江应白看了看窗外的夜色,前面一片黑暗中出现了一个站台,不知道这次上来的会是什么。

“城东洪灾区已到站,开门请当心,下车请您慢点。”

咔的一声门被打开了,江应白紧紧的盯着门口,外面的黑暗给江应白带来一股强烈的不安感,想必从那片黑暗上来的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上来了好几个眼神空洞动作木讷的人,他们身上都湿漉漉的,几人找了个位置坐下闭上眼睛后就再也没了动静。

江应白缓了口气还好没有上来那三种人。

过了20秒钟左右,公交车停在原地没有开,江应白有些疑惑,这种情况在前面40次都没有发生。

这是在等人吗?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下一秒江应白的耳边传来了“嗒啦嗒啦”的声音,像是水滴打在某个物体上面的声音,外面可没有下雨,那这个声音只有可能是……江应白目光紧锁公交车前门。

这个声音江应白听到过,前40次轮回里江应白遇到过他,回想起淹在水中的窒息感江应白浑身上下都不好了。

下一秒一个打着单人黑伞身的一身黑的人进了公交车,随着那人离江应白越来越近,“嗒啦嗒啦”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江应白心猛的一颤抖,这家伙是什么来历居然能让公交车等他,黑伞男人似乎发觉有人在看自己,他将伞向上抬了抬对着江应白咧嘴笑,江应白立马将视线移开。

他打着伞一步一步向江应白走来,最后坐到了江应白左前方的位置,江应白坐在最后一排,他没将伞收起来,“嗒啦嗒啦”的声音始终萦绕在江应白耳边,江应白偷偷朝他那边看了一眼,他握着伞的手似乎因为长时间碰水导致皮肤发皱十分严重。

江应白发现他座位下有一滩黑色的积水,他的身上也湿漉漉的就好像是那把伞在下一场常人看不到的雨,只属于伞下的雨。

他身上还散发着淡淡的腥臭味,江应白下意识看了看白舟,她面容平静似乎睡的还行,江应白此时十分庆幸她坐在里面,这股气味应该传不到她那。

黑伞男人毫不顾及江应白的存在,紧紧的盯着睡着的白舟,发出来一声诡异的笑声,“呵……”

江应白将白舟的手握的更紧,不一样了,这次和前40次完全不一样了,上次遇到的黑伞男人他上车后整个车厢都变得湿漉漉的,没多久江应白感觉到脚下冰冰凉凉的好像有水,可江应白低头一看什么都没有。

水越来越多已经到了江应白的胸口,江应白打开车窗想让水流出窗外,可根本没用看不见的水还是在慢慢包裹江应白。

然后江应白被活活淹死了,白舟似乎没有受到影响一直闭着眼睡觉,直到江应白失去意识也没叫醒她。

突然车内响起了广播声打断了江应白的回忆。

“车起步请您坐好站稳抓好扶手,下一站s城失火事故现场,请要下车的乘客做好准备。”

听到这句话的黑伞男人手一抖伞差点掉了,“嗒啦嗒啦”的声音更大了。

公交车开动了。

江应白用余光观察着这一切,下一站有他害怕的人要上来?还是有什么大人物?既然这样他为什么要上车,难不成这辆公交车是随便开的没有固定的路线?

江应白抬头看向正常公交车放路线图的位置,那里什么都没有。

一路上黑伞男人没有任何动静像是一座雕塑一样,没有像上次那样上来就杀江应白,但是他身下的水在一点一点向外蔓延。

江应白盯着那些水看了很久,估算了一下大概半小时多一点才会到江应白这边来。

半小时左右传来了广播声,“s城失火事故现场已到站,开门请当心,下车请您慢点。”

这个站点江应白有印象会上来很多烧死鬼,还有一个特殊的鬼,江应白内心祈祷着这次不要遇到它,它上次一把火把整个公交烧了。

下去了好几个乘客,也上来了好几个乘客,他们衣服都有烧焦的痕迹,多处皮肤呈黑色革状粘稠。

没多久上来了一副不完成且被烧的乌黑骨架,江应白脸色一沉这不就是上次一把火烧了公交车的家伙吗,这次他没有看江应白也没有直接开始烧车。

他似乎认识黑伞男人一直将头朝向黑伞男人,他快步坐到了黑伞男人旁边的位置上也就是江应白的前面。

“车起步请您坐好站稳抓好扶手,下一站灵村,请要下车的乘客做好准备。”

神奇的事发生了黑伞男人座位下快蔓延到江应白这的水消失了,不知道是干了还是被吞噬了。

江应白伸头朝烧焦的骨架那边看发现他头正朝向黑伞男人。

黑伞男人将伞向下移了移下巴都没露出来。

除了黑伞男那边的雨声,周围没有任何声音。

江应白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周围越来越热了,江应白翻了翻口袋除了白舟的东西就只有之前随手折叠起来的医院宣传单,江应白拿起了给白舟扇了扇。

拿出白舟的发夹将她的刘海夹到了一边。

除了雨声江应白似乎听到了别的声音,“滋滋滋,滋滋滋。”

像是火烧着木头的声音,江应白低头看去火焰呈一条细细的线慢慢的爬向了黑伞男脚下。

“嗒啦嗒啦”的声音变大了,火灭了。

一路上火灭了又烧起,烧起又灭了,江应白缓了口气,还好他们打起来了不然江应白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江应白脑海里浮现那几条规则,不是说车上不能打架吗?江应白晃了晃头,算了,这些跟江应白也没关系。

半小时后公交车再次传来了广播声,“灵村已到站,开门请当心,下车请您慢点。”

开门后车上好多乘客都下去了。

前面上来了一个身穿修女装的人,她的脖子上挂着一个大概七厘米长的十字架,她上车后用不带任何情绪的眼眸将整个车厢看了个遍,然后她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朝江应白走来,路过黑伞女和骨架时,火焰和水居然都避开了,然后她在江应白身边坐下了!!

她坐下就朝江应白问道,“先生您信教吗?”

江应白没犹豫直接回答道,“信。”

她一双空洞的眼睛注视着江应白,“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