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
“我要出差了，半个多月。”
言秋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嗯”了一声。
“诶”手机里的人叹息了一声，言秋呼吸跟着一滞。
白少瑾叹息道：“好想带你一起。”
言秋： ！！！
不等他开口，白少瑾继续说道：“不过这次事情太复杂了，还是不带你了。”
言秋安静的听着，从手机里都似乎能感受到对面人的浓浓眷恋不舍。
这样毫不保留，大方流露出的感情，让他手足无措。
“这段时间会很忙，可以每天给我发一句早安晚安吗？”
“老板，这是工作之外的…”
白少瑾打断他的话“我会给你发的，就算你不回。”语气认真。
言秋手机贴着耳朵，不知如何作答。
“本来想出差前见你一面的，但太晚了，回来再见言秋，晚安。”
没等言秋说话，手机传来两声嘟嘟声，白少瑾挂断了电话。
紧接着手机震动了一下，是白少瑾发来的晚安。
言秋没回，关了手机闭着眼继续睡觉。
第二天，言秋才知道白少瑾是连夜出差的，在和自己通完电话后。
连着一个星期，每天就他一个人坐在白少瑾的办公室上班，下班了就回自己的出租屋。
这个星期，他总是会想起白少瑾含笑容温柔的样子，上班时也会偶尔下意识看向空着的办公桌方向。
白少瑾也如他说的，每天都给自己发了早安和晚安，但都不在同一个时间段。
他想白少瑾一定很忙很累。
因为有时晚安凌晨三点才发，早上七点六点就发早安，睡眠不过四五个小时。
也不知道什么工作，会让一个老板忙到连正常睡眠都没有。
这天下班，他提着刚从菜市场买的菜，因为低头刷手机，他走得有些慢。
“小夏。”
低沉磁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面前多了双皮鞋，有人挡住了他的去路。
言秋手机收回兜里，平静的抬头。
他浅笑道：“林总，认错人了。”
林阳站在他面前，一眨不眨的注视着他浅笑的脸：“真的认错了吗？”
疑问的口吻，眸孔里却并没有一丝疑惑。
言秋往后退开，冷淡疏离的“您认错了。”
“林总没事我就先走了，家里还烧着水。”
言秋绕开林阳想走，却被抓住了手臂。
他皱眉，“林总？”
林阳侧头看向他，眸中有细碎的光，但两人离得近，看清他面容的瞬间，眸光又黯淡了几分。
看着面前这个除了眼神没有任何一处像宋夏的言秋，他要说的话堵在嗓子眼。
言秋眼神冷了几分：“林总没事就让我先走吧。”
林阳嘴角牵起一个生硬的微笑，从喉咙里挤出一句干涩的话：“我知道你在怨恨我，要等多久…你才回来。”
言秋原本略微有些蹙紧的眉头，又挤紧了几分，严肃地道：“林总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如果是工作上的事，请上班的时候找我，我现在真的该回家了。”
林阳沉默的凝视着他紧蹙的眉，手上松了力道。
“林总再见。”
林阳站在原地，看着二十岁少年离开的单薄背影。
一样单薄的背影，可生活上物质上处处不如宋夏的言秋，却比宋夏要有肉一些。
也比宋夏要冷淡陌生的多。
他就站在原地，注视着言秋的背影，直至上了楼看不见，他才转身上车，驱车离开。
言秋回到出租屋，放水洗菜做饭。
饭好后，他打开手机，边追电视剧边吃饭，追的是才播出的最新电视剧，白少瑾退圈的最后一部参演电视剧。
一集看完，他饭也吃好了，但他没有起身收拾，而是继续观看下一集。
连看两集电视剧，言秋才收拾碗筷。
也不是他不看，主要是只播出了两集。
他同往常一样洗漱上床，闭上眼又睁开，伸手摸出手机，屏幕上的所有消息都是两个字。晚安和早安。
白少瑾给自己发的最新一条消息是早上六点的早安。
他盯着手机看了几分钟，最后什么也没发，关了手机继续睡觉。
“嗡”
手机震动了一下，他再一次睁眼。
亮着屏幕的手机上面显示天气预报提醒，明天有雨。
言秋有些恼，蹙着眉把手机关了静音反着塞在被子下，拉扯被子捂住脑袋。
没过几秒就被闷得烦热，又把被子往下扯了扯。
半夜他睡着后，枕头下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关闭了静音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
一夜过去，整个郁市上空变成了大黑幕，昨天还耀眼的太阳消失无影无踪，灰蒙蒙一片。
阴雨天的人行道上略显清冷，偶有打伞的路人经过。
头上下着大雨，言秋举着刚刚在超市里十五块钱一把的透明雨伞站在人行道旁。
雨水滴在伞上滑落，又掉到满是被雨打落花瓣的地上。
他垂着头，已经看了手机里多出的两条消息半晌了。
八个晚安，八个早安，白少瑾出差也有八天了。
言秋手臂夹着伞，微凉的手指在手机上飞快点了几下，一句【早安】发了出去。
发完手机揣回兜里，或许天气冷了，人也有些迟钝，往前走了几步他才觉得脸有些发烫。
突如其来的雨没有停下的趋势，一下就是一早上。
中午言秋举着自己那把便宜透明伞出公司，中午他都是在公司附近随便找个地方吃的午饭，今天依旧如此。
灰色的宾利停靠在路边，那熟悉的车牌号，言秋知道是林阳的车子。
车窗下降，露出了林阳的脸。
言秋假装没看见林阳注视自己的视线，目不斜视的越过车子，过了斑马线。
一过斑马线，他径直走进一家粉馆。
“小伙子还是老样子哈。”
“对。”
最近他爱上了牛肉粉，连着吃了四五天的牛肉粉，老板都对他脸熟了。
“我要一份和他一样的。”
他刚坐下，身后传来声音。
林阳一屁股坐到他对面。
“好巧呀……言秋。”他停顿了一下才叫出言秋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