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居然都中午了。
“我在寝室啊，刚醒，睡得太死没听见你敲门。”姜衫抬手，右手食指和中指使劲揉着两侧太阳穴。
“你和许淮烟都睡得死吗？你俩昨晚干什么了？”王萌随口疑惑道。
听见许淮烟的名字，听见被打听昨晚干的事儿，姜衫的脑子和身体都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他无意识地偏头看向许淮烟那张床，整洁、干净、清新......许淮烟这回没跟来？
姜衫情不自禁想起他时，莫名感到心中忽然空了一下，艹，他赶紧主动切断思绪。
作为一个替身，他不能再想下去，更不能感情用事，毕竟许淮烟倾注在他身上的所有感情只是单纯因为他长得像姜灵渊罢了。
王萌其实也就随便问问，并不是真心想要答案，他的目的是嘚瑟：“你知道我今中午为什么请你吃饭吗？我告诉你，哥们成了，不仅面试成功找到了毕业就入职的新工作，而且还物色了一个新女友，就面试时认识的，昨天刚和小玉分手，分得很洒脱，也算是双喜临门了。”
“......”
姜衫依然全身酸痛，他手臂撑在床上坐了起来，痛得他忍不住轻嘶了一声，害怕王萌察觉到他被睡了，忙舔了舔唇瓣聊道：“呵，你看上了人家，人家不一定看上了你。”
“所以我要努力追求啊，为了一心一意不做渣男，我才和小玉提了分手，这是对她负责的表现。”王萌洋洋自得道。
姜衫白眼一翻，慢慢挪动身子，穿鞋下床：“别说咱们专业了，就是咱们学院提起你的名字，也没人不知道你是个渣男啊，大学四年谈了九个女友，你还不渣？”
“哎呀，别提这些陈年往事，都快毕业了，这回我是认真的，浪子回头金不换，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可不是耍流氓哦。”王萌丝毫没有自知之明地滔滔不绝，“诶，你倒是想好中午吃什么了吗？”
“随便吧，没心情......”姜衫走进卫生间，按下免提，将手机搁在洗手台上，“就去食堂吧，我刷你饭卡就当是你请我吃饭了。”
王萌：“啊？居然没想着宰我一顿？你真是我的好队长啊，么么哒。”
“么你爸去。”姜衫一边刷牙吐唾沫泡泡，一边不爽地怼道。
王萌：“对了，许淮烟在寝室吗？叫上他一起吧，我们仨还可以边吃边聊聊童云铃，她爸妈好像今天要来学校......”
对哦......
姜衫这才想起，许淮烟把他的现实世界也搞得不得安宁。
“许淮烟不在寝室，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儿，联系不上，我俩中午一起吃就行了，不用管他。”
姜衫边说边加快了刷牙的速度，心中不由地纳闷：许淮烟在这个世界留下的痕迹还在，是不是意味着他还会过来？
“咕咕咕咕咕——”
姜衫吐掉漱口水，反正想也想不明白，干脆不想了，和许淮烟有关的一切，他现在都尽量克制着不去碰......操，屁股好痛。
*
4号食堂。
“你是失恋了吗？怎么愁眉苦脸的？”王萌夹了块他喜欢的水煮肉片放进他的碗里，“脸色真的很难看，不信你照照镜子。”
“你才失恋。”
姜衫夹起肉片放进嘴里，顺口回怼，怼完才想起王萌是真的失恋。
“是啊。”王萌嬉笑着点头，随即东张西望鬼鬼祟祟了一阵，脑袋凑近道，“听说童云铃跳楼的时候你在现场？她还指明要见你，听她室友说，她暗恋了你四年？”
“......”姜衫咀嚼的动作不由地放慢，无奈叹息，“我怎么知道？我没和她室友聊过，不太清楚。”
王萌抬手按在他的肩膀，眼神里竟然流露出丝丝怜悯：“唉，其实我都清楚，刚说你失恋是开玩笑，你怎么可能失恋？你恋都没得恋。”
姜衫：“......”妈的，不会说话可以闭嘴，谢谢。
“你是被童云铃跳楼那幕给吓到了吧？队长，这事儿你没必要放在心上，她喜欢你你不喜欢她很正常，不过她真够变态，居然想要同归于尽......不求同生但求共死，她狗血言情小说看多了吧，你说是吧？”
姜衫敷衍地「嗯」了一声，筷子在水煮肉片里挑了挑，想起童云铃的杀人视频和许淮烟那些疯批行径，他忽然感到有些反胃......他最爱的水煮肉片......居然不香了。
“我听当时在场的人说，就那么点距离，幸亏你蹲下系鞋带，不然你就被压成肉饼了。”王萌边说边后怕地摇头，“我要是你，当场就得吓尿裤子，你已经很勇敢了......队长，有什么情绪千万别绷着，容易心理变态。”
姜衫若有所思地夹了一筷子土豆丝放进嘴里。
所以，事发后许淮烟说的「救了他一命」的重点在这儿？妈的，怎么又想到那个混蛋疯批了，艹！
“搞半天你是来开导我的？”姜衫干巴巴地笑道。
“谁让我们是好兄弟、好朋友、好队友呢？”王萌按在他肩膀上的手又用力了几分，眼神坚定道，“队长，有什么都可以告诉我，如果你一个人不想去看心理医生，我可以陪你。”
姜衫：“呃，谢谢啊，这点你放心，警察会帮我联系。”
中饭后，两人离开食堂，王萌用拳头碰了碰他的胳膊，再三确定道：“下午真不和我们打篮球？”
姜衫：“不了，回寝室打游戏。”
“队长，你变了，你变宅了。”王萌心酸道。
姜衫睨了他一眼，胡诌道：“童云铃那事给我的刺激太大，没有屋顶的地方都让我觉得不安全，怕不小心被树叶砸死。”
“唉，我懂，你这就叫做「草木皆兵」。”王萌同情地秀了下他知道的成语。
*
姜衫提着一口袋可乐回到寝室，许淮烟还是不在，寝室里只有他一个人。
他关上门径直走向书桌，边喝可乐边打开电脑摆好键盘，他没有骗王萌，确实是回寝室打游戏，因为全身酸痛不想打篮球，想在游戏虚拟世界找回点成就感，最近太挫败了。
去他妈的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