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受之有愧,刘青我也送了。”程景望说。

  这话很有效,有了前例,李安洲心里突然好受许多。

  真搞不懂有钱人,居然逼着别人收礼。

  感受到肩膀还被搂着,李安洲挣扎了一下:“行行行,程总,你放开我吧。”

  看对方态度松动,程景望松了手。

  力气还真大啊,左臂被捏得生疼,李安洲倒吸一口气,试着活动活动,不由得“嘶”了一声。

  “弄疼你了?”程景望问。

  李安洲摇摇头:“没有没有。”

  二楼。

  李安洲第一次见识霸总的衣帽间,可谓是目不暇接,这衣帽间比他住的次卧还要宽敞。

  中间放了沙发,沙发正对着穿衣镜,穿衣镜旁边有个木柜。

  四周是同色系的衣橱,放着一连排的西装,一连排的衬衫,一连排的裤子,一整柜的鞋子,还有一柜子应季的常服。

  有专人打理似的,全部干干净净、整整齐齐。

  他看得眼花缭乱,这简直可以开店卖衣服了!

  “李先生,请站在这里吧,我来给你量身。”

  跟着指示站好,第一次被量身,李安洲太不习惯了,身体不可避免地僵直。

  小丁朝他笑了笑:“李先生不用紧张。”

  李安洲应了一声,抬头看见对面的程景望正抱着手臂看过来,就朝人做了个鬼脸。

  程景望微笑着移开视线。

  李安洲出了一口气,一个星期下来,其实他觉得程景望还是挺好相处的。

  虽然大多数时候冷着张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但相处多了,还挺有人味的。

  终于量完了,小丁问了句:“李先生,你惯用哪只手呢?”

  “啊?”李安洲不理解问这个是什么意思,先老实回答了,“右手。”

  “好的,接下来去我师傅那选面料吧。”

  李安洲没明白问惯用手的用意,可人家已经扯开话题了,他也不好追问。

  桌上放着七八张用面料制成的小卡。

  李安洲本想听听介绍,顺便问下价格,然后当然是选个最便宜的。

  没想到程景望直接说:“就不麻烦李师傅介绍了,你选一个最喜欢的。”

  李安洲:???

  此人莫非有读心术?

  李安洲不懂面料,来来回回把小卡看了几遍,最后破罐破摔,不管了,就选个最顺眼的,反正霸总付钱。

  本想私下问小丁他选的面料的价格,奈何程景望看得紧,他根本没机会。

  送走李师傅和小丁后,李安洲忽然想起那个问题,于是问程景望:“程总,他量完尺寸后,为什么要问我惯用哪只手?这和做西装有什么关系啊?”

  “这......”程景望破天荒地卡壳了,他的视线朝李安洲身下看了看,欲言又止,最后委婉地说,“能知道你的......习惯,让裤子更合身。”

  关裤子什么事?

  李安洲还是不懂,想起程景望刚才的眼神,突然明白过来。

  靠,竟然还能这样?

  关键他还问程景望......

  啊啊啊要死了!

  李安洲的脸一下子熟透了,他现在只想逃离这里,飞快地扯了个借口:“我、我我去看看刘姨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

  也不等人回应,立即跑走了。

  落荒而逃的模样,简直像极了逃避追捕的小鹿。

  程景望看着那远去的身影,摇了摇头,面上却浮现出了浅浅的笑意。

  书架上的书剩下最后一点收尾工作。

  吃完晚饭后,霸总竟然提出来帮忙一起收拾,李安洲求之不得。

  俩人忙了一会儿,很快,就剩下最后一本书了,需要放到最顶层。

  李安洲颇有仪式感地拿过书,爬上木梯,一个星期,终于把书架整理好了。

  他环顾一圈,看着满满当当的书,心中很有成就感。

  木梯的台子设计的比较细,他爬上爬下,早就习惯了,现下也没有多在意。

  在最后几格时,忽然传来“嘿”的一声。

  李安洲吓了一跳,左脚一个踩空,直直往后仰,幸好程景望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二人看向站在门口的“罪魁祸首”,来人正是周连勋。

  “我去,没事吧?你怎么这么容易被我吓到啊?”

  见自己差点害人摔了,周连勋急急忙忙跑过来,想上手安抚,被程景望拍开了。

  “没事没事。”李安洲深吸一口气,安稳落地。

  程景望问:“你来干什么?”

  周连勋神情急切地说:“你们快跟我走,有急事!”

  程景望不上当:“夸张。”

  李安洲问:“什么事啊?怎么我也要去?”

  “当然啦,这个事情很重要的,你们快跟我走。”周连勋神神叨叨的。

  程景望好整以暇地看他演:“不说就不去。”

  “哎呀!来不及了,快跟我走吧!”

  周连勋破罐子破摔,不说什么事,硬把两个人往外推。

  他推不动程景望,最后决定从李安洲入手,他去勾李安洲的脖子,一副要将人挟持走的架势。

  李安洲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就被程景望拽了回去,挡在身后。

  李安洲只觉得一下子被笼进阴影里,严严实实的,完全看不见周连勋了。

  他抬眼去看站在他身前的程景望,不由得感叹:霸总可真高啊,瞧瞧这宽肩,瞧瞧这挺拔的身姿,也太有安全感了吧。

  “哎呀,程景望,你有必要吗?”周连勋仍不罢休,还想上前,“我又不会吃了他。”

  “不说就滚。”程景望依然拦着,语气明显不悦。

  李安洲探出头,打圆场问:“小周总,你找我们到底什么事呀?”

  周连勋看

  着二人一致对外的模样,搞得他好像什么反派,一下子来气了。

  “算了算了,真的是。”

  他收起吊儿郎当的笑,转头就要走,正好碰上刘姨端着茶水来了。

  “小周总,这就走了吗?”刘姨察觉气氛不对,不动声色地把手上东西放到桌上,笑道,“程总,我准备了点水果和热茶,你们好好聊。”

  程景望点头示意。

  刘姨出去的时候,对李安洲使眼色,想让他一起离开这“是非之地”。

  奈何霸总挡在前面半点没有要让开的意思,李安洲只能摇了摇头。

  刘姨这一来一走,倒是打破了僵住的氛围。

  周连勋不走了,他冷哼一声,自顾自坐下,喝了口热茶,板着脸说:“程景望,我说你这几年是越来越没有人味了啊,之前跟你开玩笑还会象征性地配合一下,现在只会冷脸说滚了,有意思吗你?难道你是被冰块精夺舍了?”

  程景望也过去坐下:“你这几年也越来越装了,明明不是轻浮的人。”

  周连勋不接茬,看向还站着的李安洲说:“李美人,站着干嘛,来来来吃水果啊。”

  “啊?我吗?”李安洲十分不适应这个称呼,还是过去,坐到了霸总身边。

  周连勋不满李安洲这个举动:“嘿?我的意思是你来坐我旁......”

  “够了,”程景望打断,“有事说事。”

  周连勋笑了:“这不为了迎接你回国,我特意组了个party......”

  “不去。”

  “啧啧啧,”周连勋撇撇嘴,“我就知道,直说你肯定不会去,真没劲。你说说你,天天闷头不是工作就是工作的,都二十二了,没谈过恋爱像样吗?”

  “啊?二十二?”李安洲震惊。

  霸总才二十二岁?

  居然比他还小一岁?!

  有没有天理了啊,太夸张了吧,二十二岁就能有这种“冻死人”的气质了?

  “噗呲,”看李安洲的反应这么惊讶,周连勋乐了,“怎么?你是觉得他不应该这么年轻吗?哈哈哈哈哈程景望,我就说你长得显老吧!”

  一听这话,霸总的脸色不由得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