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小说>穿越重生>穿成霸总的生活助理后[穿书]>第73章 (二更合一)

  两个人就这么抱着, 谁都没有再说话。

  一股脑说出这些事后,李安洲的心里好受了很多。

  他闭上眼睛,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 他已经躺在了自己房间的床上。

  他平躺着, 眼神没有聚焦,原本纷乱的思绪经此一遭似乎清明了很多。

  他又捋了捋, 想通了——

  其实若莹和小周总说得对,来世上走一遭, 最重要的是经历。

  人生苦短, 两个人相爱就应该早点在一起,不管最后的结局怎么样,至少度过了一段美好的时光。

  总会有怨侣,但也有佳偶,别人是别人, 他们是他们, 不能以偏概全。

  至于等到原书结局时, 他会不会回到现实世界, 这一点不好说。

  破系统一直联系不上, 会回去也只是他的猜测。他为什么要执着于几年后的一个臆想中的分离,而不敢接受现在一份摆在他面前的真挚感情呢?

  未免有点太杞人忧天了吧!

  就像小周总说的, 那人还都会死呢,难道要因为最后都会归于尘土而索性不活了吗?

  当然, 这个例子有点极端了。

  最坏最坏的结果不过是几年后他会被迫回到现实世界,但至少在这几年里,他和程景望在一起会有一段美好的回忆。

  他相信, 这段回忆能支撑着他走完接下来的路。

  李安洲豁然开朗,有些激动地翻身下床, 跑去找程景望。

  他找遍了二楼一楼,最后在负一楼的书房里找到了人。

  他跑得很着急,气喘吁吁的,顾不上喘口气,他笑着说:“程景望,我有事要跟你说。”

  程景望回过头,示意他正在打电话。

  李安洲走过去,坐到了程景望的对面,他隐约听见电话里在说什么老宅。

  等人打完电话,他问:“发生什么事了?要去老宅吗?”

  程景望答:“走,带你去看戏。”

  “看什么戏啊?”李安洲好奇。

  “老头要请任子炼和王高杰去老宅。”

  “哈哈哈哈哈,”一听这事,李安洲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因为上午他们找人跳楼,故意影响程氏声誉的事吗?”

  程景望点了点头。

  “原来老程总的逆鳞真的是程氏,之前你被任子炼派人绑架了,他都没有说什么。结果这次那俩货让人出来污蔑程氏,他就坐不住了,甚至要亲自会会那俩罪魁祸首。对了程总,上午跳楼的事怎么样了?”

  程景望说:“处理及时,没有造成很大的舆论风波。”

  “太好了,”李安洲越说越开心,最后站了起来,“程总,那我们赶紧去看戏吧,我一定要好好欣赏欣赏任子炼和王高杰在老程总面前的姿态。”

  程景望想起李安洲进门的情景,问:“你刚才急匆匆地跑过来找我有什么事?”

  “啊......”

  一听那俩货要倒霉,他高兴地差点忘了来找程景望的初衷。

  但现在这个氛围,说起那件事总觉得有点怪怪的,还是等到去老宅看完戏再说吧。

  于是,李安洲说:“也不是什么大事,程总,我们先去老宅吧。”

  程景望没有多问:“也好。”

  到了老宅,一进会客厅,李安洲就看见两个熟悉的身影一左一右杵在正中间。

  老程总正坐在主座上,下面两边各坐着任老爷子和王砺平。

  看任子炼和王高杰站在老程总对面那蔫了吧唧的模样,李安洲抿着嘴,尽量控制自己的表情不要笑得那么明显。

  程景望带着他也在下面坐下了。

  屁股还没沾上椅子,李安洲发现在场坐着的只有老程总、任老爷子、王砺平和程景望。

  这种场合他一个助理坐下好像不太合适,看平远站在老程总身后,他也想起身站到程景望后头去。

  刚一动作,程景望阻止了他,抓住他的手腕说:“没事,坐下。”

  李安洲挣脱不开,只能重新坐好了。

  只见程功神情严肃地看向任子炼和王高杰:“人都到齐了,说吧,是谁的主意?”

  王高杰看了看王砺平,像是在求救。

  王砺平的脸色很不好,一场大病似乎把他的精气神都给消磨没了,整个人都消瘦了,本来圆滚滚的啤酒肚都瘪了下去。

  李安洲刚才看见,差点没认出人来,可怜病还没休养好就得来为儿子擦屁股。

  王砺平咳嗽一声,扶着座椅上的把手,颤颤巍巍地站起来说:“咳咳咳老程总,高杰的性子你也知道,冲动又莽撞的,我都不知道骂过他多少回了......”

  李安洲算是听明白了,这番话的言下之意,不就是这种他儿子想不出这种招吗?

  “砺平你坐下,”老程总挥手示意他坐回去,“你还在养病,还特意跑过来一趟干什么?”

  王砺平依然站着,恭敬地说:“老程总,这次高杰交友不慎,给您添麻烦了,我当然要亲自来给您赔罪......”

  程功的神情丝毫未变,反而加重了语气:“你坐下。”

  王砺平欲言又止,低着头重新坐下了。

  在一旁看戏的李安洲算是见识到了,虽然他早就知道自己对老程总慈祥的初印象是个极大的错误,但还是头一回亲眼看见老程总这不怒自威、气场全开的模样。

  说实话,怪吓人的。

  李安洲不由得瞄了一眼霸总,这一点程景望应该是遗传了老程总吧。不过,这话说出来程景望肯定不爱听。

  那边任子炼听笑了:“呵,姓王的,能不能别在这替你儿子演戏了?是你儿子找上我说,程家对你家什么什么不好,他想报复的。”

  说着,他挑衅地看向程景望:“正好,我跟你孙子有点私人恩怨,就想了这一招。跳楼的人是他找的,主意是我出的,老程总,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你闭嘴!”任老爷子起身,指着任子炼骂了起来,“你爸妈真是把你宠得无法无天了,你跟长辈说话什么态度?!”

  骂完,他对程功道歉说:“程老哥,实在是不好意思,这小子我一定带回去好好管教,至于这次给程氏造成的损失,我们愿意双倍赔偿。”

  李安洲看得是啧啧称奇,任老爷子就比王砺平高明多了,看似是在骂任子炼,实则是赶在别人开口前维护自己的孙子吧

  又提出了双倍赔偿,既表现出了诚意,还给了老程总一个台阶下,双管齐下啊。

  王砺平也开口了:“老程总,我......”

  “你闭嘴,”程功不耐烦地打断,把目光投向了程景望,“景望,你觉得呢?”

  没想到老程总会询问霸总的意见,李安洲也好奇地看了过去。

  程景望思考了几秒说:“我已经让人统计过这次舆论对程氏造成的损失情况,初步估计有一千多万,既然说赔双倍,那就是两千多万。”

  任老爷子爽快地说:“好的景望,那这样,大家都省去一笔麻烦,也不用细算了,我们直接赔三千万。”

  李安洲听得是微张了嘴巴,这两三千万,从他们嘴里说出来就跟在菜市场买菜一样随意......

  程景望却说:“不,不是钱的问题。我记得,几年前你们跟程氏竞标成功的那块在城西的地皮,当时的价格就是两千多万,与这回正好相抵。”

  “程景望你别狮子大开口,”任子炼怒了,“当年的两千万跟现在的两千万能一样吗?那块地皮现在能值好几个亿了!”

  “闭嘴。”

  任老爷子阻止孙子再说下去,他看着程景望,并没有说什么。

  程功适时说:“任老弟,现在程氏是景望在做主,我说的话他一向不听,你如果觉得这个要求不合理的话,直接走就是。”

  听老程总的这番话,李安洲有些诧异,这程家祖孙俩......怎么像是在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啊?

  任老爷子咬牙笑了:“程老哥多虑了,景望的条件......我觉得很合理,毕竟当年这块地也是你们程家让给我们的......这两天,我会让人拟好合同送过来。”

  “爷爷!你怎么就......”任子炼不满地想说什么,被任老爷子打了下手。

  任老爷子说:“那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说完他领着任子炼过来跟程景望握手,他先握手说:“景望,程老哥有你这么一个孙子真是享福了。”

  程景望只说:“合作愉快。”

  任老爷子眼神示意任子炼跟程景望握手。

  好几次,任子炼才不情不愿地伸手。

  握手的时候,他凑近程景望,小声说:“游戏没结束,谁输谁赢不一定,你最好不要被我抓到把柄。”

  程景望冷笑一声,懒得理他。

  事情告一段落,任老爷子说:“程老哥,既然这事谈成了,我就带子炼先回去了。”

  程功起身:“任老弟,我送你。”

  任老爷子连忙阻止:“不用不用,不用麻烦你走一趟了。”

  程功回头看了平远一眼,平远立刻迎上去送任家祖孙。

  在场的还剩下程功、程景望、王砺平、王高杰和李安洲了。

  见霸总没要走的意思,李安洲也先按兵不动。

  谁都没有先说话,有几次王砺平想开口,都被老程总瞪得把话给咽回去了,李安洲看见,差点笑出声。

  没想到的是,平远送完任家祖孙,回来居然带了一个人。

  看见苏若莹来了,李安洲惊讶地问:“若莹,你怎么来了?”

  苏若莹点头向他问好,并没有说话。

  那边王砺平和王高杰也一脸震惊,老程总和程景望则面无表情。

  苏若莹走到程功跟前:“老程总,您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程功面色缓和,和蔼地说:“若莹啊,麻烦你跑一趟了,先坐吧。”

  “好的。”苏若莹在一旁坐下了。

  现在全场站着的除了平远,就剩下王高杰了。

  程功注视着王高杰,质问:“谁给你的胆子拿她来威胁我的?你怎么知道那件事的?”

  “老程总......”

  王砺平又想说话,被程功一个眼神吓回去,程功把视线转回到王高杰身上:“你来说。”

  王高杰看了看王砺平,低下头说:“老程总,这件事......是我爸告诉我的,他没有跟我说全部的事情,只给我介绍了苏若莹......”

  “老程总,那天在宴会上,我是逼不得已才用若莹来威胁您的,”王高杰的愤愤不平地说,“您孙子做事太过分了,他直接把我公司搞破产了!我——”

  “高杰!”王砺平出声阻止,对程功说,“老程总,是我不对,我当时生病太苦闷才会跟高杰说苏持的事。高杰年纪小不懂事,一时糊涂才......”

  王砺平话里的“苏持”应该就是苏若莹的父亲吧。

  李安洲现在都能回想起来,那天宴会上老程总听见苏若莹姓苏时的表情。

  真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会让老程总只听见一个名字就那么大的反应。但从现在的情况看,王家父子想利用苏若莹威胁老程总的事,好像不太管用啊。

  听王砺平的解释,程功冷笑:“苏若莹是你瞒着我招进公司的吧。”

  “是,”王砺平说,“我那时不知道怎么了,鬼迷心窍,才会瞒着你......”

  “是鬼迷心窍,还是另有所图?”程功问。

  王砺平急了:“老程总你听我解释......”

  “闭嘴,”程功不让他说下去,转而看向了苏若莹,“你说你想知道你父亲失踪的真相,我今天就让王砺平给你一个解释。”

  说完,程功把目光放回到王砺平身上:“你应该给她一个解释。”

  一听到要说苏若莹父亲失踪的真相了,李安洲不由得坐直了。

  王砺平面露难色,过了好一会才说:“若莹啊,你爸是我最好的兄弟,也是一名优秀的记者。当年,有竞争对手故意放出假消息污蔑程氏,我为此忙得焦头烂额,他知道这件事后,自告奋勇要去帮我查出对方的底细。”

  “我本来以为他只是说笑而已,没想到有一天,他跟我说查到了一些东西,需要面谈,让我去中心公园找他。”

  “可我到了中心公园后,并没有见到他。我想尽各种方法都联系不上他,他也一直没有消息......我们报了警,但警察也没查出什么。”

  “我怀疑是那家竞争对手搞的鬼,交涉几次未果,我怕他们伤害你和你的妈妈,就给了你妈一笔钱,劝她带你离开槐州,之后的事情你应该也知道了......”

  苏若莹问:“和你们竞争的企业是谁?”

  王砺平说:“永信集团,他们本来想开辟槐州市场,但最后竞标没赢过程氏,好像转战国外了。”

  苏若莹垂下眼眸,思索着。

  程功问:“若莹,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我今天让他把你所有的疑问交代清楚。”

  苏若莹说:“我想看有关当年事情的全部资料,毕竟从一个人嘴里说出来的,只能算是一面之词。”

  程功看向王砺平,王砺平立马表态:“好的,一周之内我让人把资料整理出来给你。”

  “那我没有别的问题了,”说着,苏若莹站起身,“谢谢老程总,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听人要走,李安洲还有事想问,就说:“老程总,程总,我去送送若莹。”

  程景望说:“我们也现在走。”

  于是,他们三人一同走出了会客厅。

  一出门,李安洲就上去问:“若莹,你相信王砺平的说辞吗?”

  苏若莹摇摇头:“这只是他的一面之词,虽然有些事能自圆其说,但是一些细节深究起来总觉得怪怪的。”

  李安洲十分赞同:“是啊,而且如果只是因为像王砺平说的那样,那天宴会上老程总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大的转变,太奇怪了。”

  苏若莹:“我觉得他们肯定还有所隐瞒。”

  本来他们边走边聊天聊得好好的,程景望偏偏走过来要往俩人中间插。

  李安洲避了几次,程景望还是我行我素,硬要插进来。

  他受不了了,直问:“程总,旁边的路这么宽,你为什么一定要走我和若莹中间啊?你这么大高个,走我们中间,我们聊天都不好聊。”

  程景望:“那你们别凑那么近。”

  “你,”李安洲有点无语,“莫名其妙。”

  苏若莹出来打圆场:“洲洲,没事没事。我们刚才说到哪了?哦对了,其实那天宴会结束后,老程总就找过我了,问我来槐州的目的是什么,我就说想知道我爸失踪的真相,没想到今天他直接把我叫过来了。”

  李安洲想起程景望可是老程总的孙子,那时应该也在槐州:“对了程总,若莹爸失踪的事,你当年有听说过吗?”

  “没有,”程景望问,“是多久之前的事?”

  苏若莹回答:“十三年前。”

  一听这个年份,程景望明显怔了怔。

  李安洲看出来:“程总,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程景望如梦方醒,摇了摇头。

  苏若莹说:“没事,那时候我们都还小,哎,算了,等他们把资料给我吧,我到时候看看能不能找出些蛛丝马迹。”

  “好吧,”谈话间,三人就走到了停车的地方,李安洲问,“若莹,你怎么回去?”

  苏若莹:“平远叔会派人把我送回去的,你不用担心。我还要在这等一会,你们先走吧,拜拜。”

  “拜拜。”李安洲挥手告别。

  上了车,李安洲发现程景望神情有些恍惚,似乎在想什么事。

  他伸手在人面前挥了挥:“程总,你在想什么呢?不系安全带,也不发动车?要不要我来开?”

  “不用。”程景望回过神,把车开了出去。

  深咖色的超跑一路飞驰,直到遇上红灯停下。

  结果绿灯亮了,程景望没有意识到,直到李安洲提醒了一下,他才继续开。

  李安洲不放心:“程总,你状态不对啊,是有心事吗?你把车停一下,我来开吧。”

  程景望目视前方,没有停,在李安洲以为他不会回应的时候,他开口了:“我妈被老头用枪打倒,然后不见踪影,也是在十三年前。”

  “啊?”李安洲有些意外,“那程总,你是想起了这件事,还是怀疑这件事和苏若莹爸失踪的事有关?”

  “都有,”程景望把车停到路边,“其实那年发生了很多事,我妈失踪,我爸去世,都是在十三年前。”

  李安洲更惊讶了:“那......可是苏若莹的爸爸只是一个记者,你爸妈是程氏集团的少爷少夫人,这两者之间会有交集吗?不过也说不准,你查过当年的事吗?”

  程景望点了点头:“当年的事太久远了,查不出什么,也可能是被人为洗掉了。”

  极少听霸总提起他的父亲,李安洲不禁问:“你爸爸......是怎么去世的?”

  “生病,很突然。”

  李安洲轻叹,握上程景望的肩安慰:“我懂那种感觉......”

  程景望伸手覆上他的手:“我没事,其实我对我爸的离世并没有什么感觉,因为在我的记忆里,小时候都是我妈在照顾我。我爸妈是商业联姻,被迫在一起的,没有什么感情基础,他们是老头构建程氏集团时的牺牲品。”

  李安洲看着程景望,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程景望对他笑了笑,想起下午洲洲跑来书房找他的情景,不由得问:“对了,你下午那么着急来书房找我,是什么事?你当时还直接喊了我的名字。”

  李安洲想起自己去找程景望是想说在一起的事,那时候心急,他好像真的直呼程景望的名字了。

  被这样一问,他有点不好意思,想抽回手,却被程景望抓住了。

  他挣了一下没挣出来:“程总?”

  程景望大有他不说就不松手的意思。

  现在他们把车停在路边,车窗外各色的车辆行人经过,一点氛围都没有。

  在这种情况说那种事,是不是太不正式了?

  李安洲抿唇:“程总,我觉得在这里说有点怪怪的......”

  “为什么?”程景望不理解,就是不放手,“你怎么好像还有点不好意思了?你说不说?不说的话,我就不松手了,反正时间还早,能耗。”

  李安洲失笑,他缓了几秒,压下越跳越快的心,清清嗓子问:“程总,你那时候在临溪说的话还算数吗?”

  程景望不解:“什么?”

  “你说......会等我的,”李安洲露出了一个微笑,“程总,我现在已经想通了。”

  程景望不自觉地握紧了他的手:“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