咩咩怪蹬着四蹄瑟瑟发抖。
宁孓听这小羊叫得可怜,小心翼翼的从他手里接回来,“小东西好像受伤了,先带回去。”
“县令大人心挺大啊!你就不怕这妖物反咬你一口?”
“这不是有仙官大人嘛,难不成你也拿它没办法?”
“开玩笑!走,拎回去炖羊汤!”
回到府中天都快亮了,宁孓去打热水要给小羊洗澡。
李没了装模作样的吓唬:“嘿嘿嘿,小东西,把你炖羊汤。”
咩咩怪一惊,落到水里四蹄乱踹,溅了宁孓一身水。
宁孓颇有耐心的洗净,搓出一盆泥水,洗完白白嫩嫩的。
这咩咩怪顿时变得眉清目秀,是只公的,貌似get到美羊羊桑的快乐。
李没了忍不住伸手一撸,这咩咩怪蹭了蹭手心,小脑壳一扭,舔上他的手指,张嘴……含住。
什!么!玩!意?
李没了愣了三秒,赶紧抽手,特么的甩不开。
“它应是饿了。”宁孓笑着起身,“我去厨房找点吃的。”
“喂!你回来!先把这玩意弄走!”
李没了猛的一抽手,小羔羊嘴里发出“咩”的一声,听起来好像在叫妈……
“闭嘴,我可不当男妈妈。”
咩咩怪一脸失望的缩在桌角,看起来弱小、可怜、无助。
“跟谁学的,这么会装。”李没了嫌弃的嘀咕着,忍不住又伸手撸了一把,这可怜兮兮的表情总感觉在哪见过。
宁孓薅了一把青菜回来,李没了感觉收手,埋汰道:“你给他喂这个?”
宁孓并无感到不妥,“羊不就吃素吗?”
“你确定这是只普通的羊吗?”
宁孓盯着桌角的那玩意,继而点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咩咩怪大口大口啃着青菜,饿坏了。
“额……那八成是羊了。”
谁家妖物啃青菜啊?
“我去县衙一趟。”
“你不睡会?”
“天都亮了。”
李没了瞅着他的黑眼圈,不爽的咬咬牙。
宁孓拍拍他的脑袋,俯在耳边低于:“早点回来陪你睡一觉。”
正经话听起来怎么涩涩的,一定是说的人不正经!
李没了老脸一红,“哼,滚。”
宁孓换了身衣服前往县衙。
“等等!”李没了指着地上的一坨,“这玩意怎么办?”
“有劳仙官大人。”
“咩~”
打咩!人家才不当男妈妈!
屋里俩货大眼瞪小眼,咩咩怪啃完青菜,一副没吃饱的样子,嘴里咩个不停。
“你可消停会吧!”李没了捂着脑门嗡嗡作响,后颈肉一拎,把它往厨房一丢,“自个找吃的吧。”
鬼日白扛着一麻袋西瓜进厨房,面不改色的说着:“昨晚你俩是不是偷鸡摸狗去了?”
“那还不如偷野鸡吃呢!”李没了没好气道:“你家官人捡了只小羔羊回来。”
鬼日白一脸见鬼的神情,“你管这叫……羔羊?”
“不然呢?”李没了听着一声饱嗝从身后传来,扭头一看,厨房里的菜叶都被啃个精光。
咩咩怪仍是没吃饱的样子,跳到菜板上跺脚抗议,一蹄子下去,菜板碎裂。
鬼日白摇头道:“这货……它是饕餮!”
“你、说、甚?”
李没了诧异的盯着这只咩咩怪,一蹄子下去,灶台裂了!
“孽畜!”李没了伸手拎起后颈肉,“搞坏灶台我还怎么下面给宁孓吃。”
咩咩怪一脸无辜的看着他,吐着粉嫩的小舌头,传闻中的凶兽长这样?谁信!
李没了拎着它凑到鬼日白面前,“你确定饕餮长这样?”
鬼日白后退一步,正经道:“这只饕餮暂无修为,尚未化形仍是羊身。”
“饕餮乃是大凶之兆……”李没了嘴里嘀咕着,手中不禁一松。
这咩来咩去的小饕餮蹦跶到麻袋上,一口炫一颗大西瓜,整麻袋顿时瘪了下去。
李没了脑补着码字时查过的资料,这厮化形定是羊身人面,牙齿比老虎还尖,活生生是只怪物!
他猛的一颤,心虚的说着:“这玩意能丢了喂鱼吗?”
“饕餮丢了喂鱼?你怕是要把东临城的渔民给饿死?”鬼日白说着遍抽出一条小鱼干怼到饕餮嘴边。
小饕餮一咬,突然翻了个白眼,四蹄一蹬,直直倒了下去!
李没了惊呆了,“你下毒了?”
“不是吧?”鬼日白尴尬的举着小鱼干,“我不过是撒了点调料加工一下而已。”
李没了竖起大拇指,任何食物经过这“厨神”之手必成剧毒。
“趁现在赶紧丢了喂鱼!这县令府本就多灾多难,哪还容得下这尊大神?”
李没了捞起地上的玩意,差点摔翻个跟斗,死沉!
他甩了甩手,双手勉强抱在怀里,小饕餮嘴里哼唧唧的,还往他怀里拱了拱。
阿伟死了。
哪个宅男经得住这般考验,直接拱到心里。
李没了垂了垂眼,看着怀里的小东西,身上还有些细小的伤口,到底是哪个混蛋忍心下手!
他没好气的看向鬼日白,“这货是从你玉春楼跑出来的!你不解释一下?”
鬼日白坦然道:“我一个破系统有什么好解释的……”
“你可是玉春楼的老板!”
“你之前还是金玉楼的老板呢!你给我解释一下?”
有道理……他也管不了酒楼里具体的操作。
“那头猪?”李没了脑子里突然闪过那猪头知府,“那猪头知府可与这事有关?”
鬼日白细思道:“对了,玉春楼里似乎有神秘的饭局,但我好像也无法介入。”
“连你这系统身份都无法介入?”李没了眼里只有嫌弃!非常嫌弃!“要你何用!”
一抹姨母笑挂在脸上,“害,这些有嗑CP重要吗?”
“闲的!”李没了把饕餮塞进她怀里,“你毒死的你负责。”
“老娘没下毒!”
李没了着急忙慌的跑出去,鬼日白在身后喊着:“去哪啊?娃不要了?”
开玩笑,他可不是什么贤妻良母。
“喝花酒去!”
李没了跑来县衙,宁孓正埋在一堆状纸中苦干,屋里的状纸都堆成山了,简直不要太离谱。
李没了一掌拍在桌案上,状纸宛如天女散花般飘浮,宁孓缓缓抬眸,对上他那飞扬的眼角。
“走,带你喝花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