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雨霏盯着他。

  “我……我不知道!”冯舀最后给出了这样的回答,“也许他们是怨恨我离开了这个村子。以前他们就说,如果不是所有人都在这里,瘟疫就回来的。也许他们就是因为这样死的,所以觉得是我的离开带来了瘟疫,因此恨我。也有可能他们都死了,还惦记着村子里面的传统,大家不能出去,要一直在一起。为了大家一直在一起,所以才把我叫了回来。”

  有些地方的人对习俗恶习的执念,让他们死了以后也不安生,鬼魂藏在尸体里面,反复在梦中寻找故人,想办法让他们回来。”

  “你确定?”司雨霏问。

  冯舀点头,撇开眼睛,说道:“不然我想不出还有什么。”

  人无法撬开一个人的嘴巴的。

  司雨霏从乾坤袋中拿出一个黄符,扔给他。

  冯舀连忙接下。

  “你不说真话,无所谓,记得一件事情。”司雨霏让他要记得,“你已经被鬼缠上,无论逃到哪里都是没有用的,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那些鬼有可能找到空隙不投胎,依旧缠着你。但是,我会用一个法术,将他们的位置都标出,让地府的使者可以将他们都带走。但是这个法术用出,也是这些鬼魂挣脱我的控制的时候,梦里、或者哪里,你会听到他们的声音,但是看不见他们。他们会喊你的名字,用各种诱惑喊你回头。不论你听到了什么,都不要回头,一直往前走,等走到了亮的地方,他们就会离开你。”

  冯舀觉得这不难,连忙点头。

  司雨霏看了他一眼,决定最后给他一个机会,问:“你要认真想想,他们要找你的理由吗?我可以等你一下。”

  冯舀犹豫了一会,随后还是摇头。

  司雨霏闻言,不在勉强,手腕一转,几道法术之光出现,穿进那些走尸身体里。

  他们折腾了一晚上,现在天也快亮了。

  果然,太阳一出来,那些走尸就掉在了地板上,身体在慢慢融化。离彻底化掉,需要好几天的时间,等身体没有了,地府使者就会来找他们了,在那之前,都是属于冯舀的试炼。

  他们五人离开了村子,司雨霏和陆兰溪继续去华严城,冯舀他们沿着原路回去。

  在离开村子之前,冯舀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这个村子是如此地陈旧、不变。

  阿六和阿圆依旧在照顾着冯舀,冯舀紧紧拿着司雨霏给他的三角符,一秒钟的时间都不敢放开。

  他因为过于害怕,完全不敢睡觉。

  三角黄符保护着他,他平安无事地度过了两天。

  到了第三天,冯舀太困了,在阳光下,睡了过去。

  梦中一片黑暗,冯舀站在一条到处都是黑暗的道路上,他能感觉他的身后站了很多人。他们注视着他,不说话,让他冷汗直流。好奇心让他想要转头,但是司雨霏的警告声还在他的耳朵旁边,他尝试往前走一步,往光明的地方走。

  “你真是该死。”他母亲的声音从他的背后传来,“你是大夫,你用毒药,将我毒死了。”

  冯舀闻言,眼中流出眼泪。

  他的母亲曾说:除非我死了,否则你别想离开。

  既然如此……既然如此……他就利用他是大夫,能接触各种药,拿走了毒杀老鼠的毒药。在晚上,他的母亲喝酒喝得酩酊大醉,他把毒药放进了她的酒里。喝完酒,她的母亲感觉有点热,出门乘凉,毒药发作,才摔进井里死掉的。

  既然他的母亲死了,那他能离开村子里了吧,她是这样说的啊。

  父亲闻言,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冯舀那时候彻底疯了。

  贪心才是瘟疫。

  他贪求着追寻自己心中的梦。

  想要偷偷溜出村庄是不可能的,村子有人轮流守夜,不会给人离开。

  为了出去,冯舀偷偷将一些毒药洒进了大家的饮用井水里。

  没事的,他是大夫,他知道,只要控制量,大家只会暂时虚弱,不会死的。等所有人虚弱,他就能趁机离开。

  “你真的有那样的本事吗?”

  “你控制住量了吗?”

  “我们……全部……在七天内死了,因为喝了你投毒的井水。”

  “是你一手造就了瘟疫,是你杀了我们。”

  “你就是瘟疫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