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
温渡先前的公司是个大厂,他在做项目策划,是团队核心成员,工资不会低。
温渡不喜欢买奢侈品,平日的花销大头在吃和旅游,那么为什么会在那天晚上坐在小区里一副要睡大街的样子?
现在疑惑得到了解答。
一觉醒来傅承发现自己卡里多了二百万,微信也收到了温渡的消息。
那人发了两个字,谢谢。
什么意思,省吃俭用哪怕睡大街也要凑起来还他这钱?
“老板?”助理紧握方向盘看着后座冷着脸的男人。
见鬼,今天老板的低气压怎么那么大,移动的人形空调,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寒气。
助理:太凉快太给力了哥们儿。
将钱给傅承转过去后温渡如释重负。
刚从银行出来的温渡不出意外接到了祁东笙打过来的电话。
现在还早,祁东笙刚从被窝里爬起来,一看到消息差点没气得重新睡回去。
“你把钱还他了?”
祁东笙刚睡醒的声音还带着一些低哑,就温渡就角度来听和地狱里爬出来的的恶鬼没个两样。
知道温渡钱不够不和自己借钱找其他人借的时候祁东笙心里已经很不爽了,偶然发现那人把钱甩给温渡就立马给人删了后心里那火噌的一下就上来了。
要不是这人的背后是傅家。
“……嗯,还了。”
自温渡的父亲去世后,温渡家里的经济来源就只剩下他的母亲,温渡在大学忙的没时间兼职,学费、生活费,考证的费用都是大笔开销。
常年的操劳导致温渡母亲身体不好,加之以前的老病旧疾心肌炎,温渡突兀地出柜导致母亲住进了医院,心脏急需动手术。
动手术需要大笔资金,他家里没钱,于是拜托祁东笙将他父亲存在他俱乐部内的钱拿出来,祁东笙虽说那钱取不了但还是给了温渡五十万。
五十万显然不够,温渡也不好意思再向祁东笙开口,于是向傅承借了钱。
当时头脑发热,在聊天之中将喜欢傅承的事情告诉母亲。
导致如此结果,温渡有后悔和反思。
也是在那个时候他和傅承开口说需要暂时分开冷静一下,要重新思考两个人的关系。
二百万没用完,只用了一小部分。这一年温渡一直在存钱,目的就是为了还给傅承。
……总算是对先前的事情做了个了结。
“哥,当时是我先提的需要暂时分开冷静一下。”温渡找了个位置,坐在公交站台的公共椅子上等待前往谷子戈工作室的公交,“忙着处理我妈那边的事情,等一切结束之后才发现他将我删了。”
“但他不是这种人,我觉得肯定有隐情。”
事情,绝对——
没有那么简单。
青年笃定的声音让躺在床上的男人太阳穴突突直跳:“你......”
温渡上一次那么笃定的和他说还是在发现了傅承家里是开农场的时候。
“知道有隐情又能怎么样?分手一年多了,找了个男朋友分手还被人家撞见当场逮捕。”
天涯何处无芳草别在这棵树上吊死了,听哥的,傅家没一个好东西。
话已经在嘴边了,祁东笙握住手机的手指收紧,最后还是没有开口。
温渡:“......”哥你说话好伤人。
“傅承究竟给你下了什么蛊能让你念念不忘到这种程度。”
前往谷子戈工作室的公交来了,因等待的时间太长导致有很多的乘客在站台等待,一窝涌上的人带着嘈杂人声将青年的声音掩盖。
祁东笙听得不太清:“……什?”
“不说了哥,这里太吵了。”温渡挂断了电话,上了车。
如果有人仔细看这个青年就会发现他的耳根和脖颈都已经红透,直面自己的内心并且将它直白地告诉其他人,这件事无论如何说都很难为情。
再次到谷子戈的工作室内时里面的工位上已经坐满了人,温渡看了一眼手机,距离上班时间还有半小时。
啊,这么卷?
漂亮青年的出现被其中一偷偷摸鱼的修图师发现,一嗓子嚎过去将工作室内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温渡未来的同事们像在看什么稀有动物般将温渡围了起来。
害怕,十分害怕。
最后还是谷子戈的出现将温渡拯救出来。
“卷什么,一群拖延症患者,如果不是人家甲方一小时打十个电话来催他们根本不可能动一下。人甲方昨天晚上凌晨三点打电话到我这里来,我一问,进度30%。”
“这不只能提前来通宵赶工,都是自己作的。”
被抓到办公室的温渡成功收获三大本摄影基础理论书,一边抱着那三块砖一边看着谷子戈在柜子内翻找着什么。
“等一下,我记得我有一个小单反相机……”谷子戈翻箱倒柜,最后在最底下找到了一个纸盒,“啊,找到了。”
纸盒被保存的很好,谷子戈将盒子打开后拿出一台相机,熟练地将相机镜头组合到相机上。
“这是佳能的m50,新手单反相机,配了个35mm的焦段拍摄人物和景都够用。”谷子戈又重新翻出了一个相机包给温渡,“你之后就拿这个装相机。”
黑色的机身和那有些沉甸甸的手感让温渡有些不真切感:“给我吗?”
谷子戈闻言抬头:“嗯,要学摄影不得先有一个摄影工具?放心,这是我大学时候买的,已经很久不用都落灰了。”
这个相机还是谷子戈之前和傅承干什么打了个赌,傅承赌输了送他的礼物。
谷子戈想,这么风水轮流转一圈最终回到温渡手里……很好的安排,他简直是个天才。
傅承那小子早晚得给他磕两个。
“你先看一下相机内的说明书,等会我带你出去帮人拍个人物平面照。”
温渡手一抖,咔嚓一下按了快门,模糊的画面出现在相机的显示器上:“就直接去?”
谷子戈挑眉:“怕了?”
确实有点。
温渡握住相机的手紧了紧:“不,有一小小点激动。”
“好,很有精神!”谷子戈这个老师当的半点架子也没有,拍着自己乖学徒的肩膀用哄骗的语气悄声道,“等会我教你怎么对焦,然后带你去个好玩儿的地方。”
好玩的地方?
温渡眼睛一亮。
卧槽,他就知道干摄影得到处取景。
太对了,太兴奋了。
……
“谷摄影,你的助手看起来好像不太高兴。”
温渡面如死灰地抬头,和谷子戈身侧那穿着黑色刺绣唐装,手上拿着一串小木紫檀的男人对上了视线。
----
傅承:?(怎么又是祁那个老东西,我呢)
温渡:?(谷子戈想害我但是我没证据。)
祁东笙:急了?
谷子戈: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