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小说>都市情感>和娃他爸重逢以后>第96章

  次日一大清早。

  单唯钦的司机来到林家接人。

  一家人依依不舍的送他们出门。

  “哥, 好端端地怎么突然就提前了啊?我这才放假回来没几天你和嘟嘟就要走,等我收假回A市你们又要回来了…”林果都要气哭了,瘪着嘴抱怨道:“你说咱们三个怎么就这么没缘分啊!”

  林阳安慰她, “没事, 等你下个暑假回来哥哪儿都不去, 天天在家让你看着都烦。”

  林果:“我才不烦呢…”

  林森也跟着去送了,但他在林阳面前一直没吱声, 直到看见他哥和小侄子上了车跟人走后,他才慢悠悠地对周顺珍说道:“妈…你觉不觉得咱好像把我哥嫁了啊!”

  “你这死孩子!”周顺珍气不打一处来的往他额头上来了一个脑瓜崩,外加言语威胁:“再说胡话我抽你信不信?”

  林森立马就怂了。

  “信信信!我不说行了吧!我不说行了吧!”

  再说林阳那边。

  A市, 天气小雪。

  下了飞机已经有司机等在出口了。

  都说丑媳妇儿怕见公婆,虽然林阳不觉得自己是媳妇,更不觉得自己丑,但当车停在单家铁门外时他还是不自觉有些紧张。

  单家老宅在A市屏江区。

  往前四十年屏江区在A市又被称为富人区。这些年社会经济高速发展, A市作为华国首都前后兴起了无数个新区、开发区, 屏江富人区这个称号逐渐被其他大力开发的新区取代。但不可否认的话,这里仍被A市许多Old money所占据着。

  譬如单家。

  要想进入单家首先要乘着私家车通过一道大大的铁门,然后再绕过一片湖泊和穿过一段绿林之后,才算彻底到达栋极其具有江南韵味儿的小楼。

  白墙黛瓦,飞檐翘角。

  A市这几天都有雪, 屋檐上的白雪把整座宅子衬托的越发有韵味了。

  有那么一瞬间林阳觉得自己到了杭州。

  “走吧。”单唯钦抱着嘟嘟下车。

  这孩子坐车还挺省心的,从来都不吵不闹, 今天也是, 才出机场没多久就睡着了。

  林阳跟在单唯钦身后进去,司机已经先他们一步把大门打开了, 入眼便是一座覆盖着白雪的庭院。

  曲桥流水、假山亭阁,不难想象如果是夏天的话这里将会是多么的景色如花。

  从曲折的连廊下往里走, 途中还要登上十几阶梯后才能看见单家正厅。

  “四少爷回来了?”一道温柔的女声从厅里传出。

  林阳抬头,见一位穿着厚厚袄子的妇人椅门站着。

  妇人年纪约摸在五六十岁左右,身形却苗条得如同少女一般,唯一看得出她年纪的就是那头已然有些发白的头发。它们被整齐盘在脑后用一根银色的簪子巧妙的卡住,使得她整个人看上去又精致又利落。

  “傅姨。”单唯钦走近,介绍林阳这么称呼她。

  随后又转过头对她介绍起林阳,单唯钦说:“这位是我爱人,林阳。”

  被介绍的二人相视一笑,双方都从彼此眼中看出了浓浓的善意。

  出于礼貌,林阳主动道:“傅姨。”

  “乖孩子…”她应着声走过来,对林阳弯了弯眼角,温柔地替他拍打掉落在肩头上的几点子雪花。

  一路进来都在连廊的遮挡下行走,林阳想,这该是下车那几秒的时间沾染上的。

  “大老远从L市过来累了吧?”傅姨问。

  听她语气林阳只觉得亲切极了,回答起话来不免就有了些放松。

  “不累。就是有些冷。”

  殊不知上了年纪的人就喜欢这种随和孩子。

  一听他说冷,傅姨立刻就把他往暖和的屋子里迎。

  “瞧我…看你喜欢就光顾着说话了,快进来快进来。”说着,她顺手把单唯钦怀里的嘟嘟接了过去,说:“不知道你们会提前回来…太太在午睡,我先带小少爷回屋。”

  “嗯。”单唯钦一如既往的话少,但不难看出他对这位“傅姨”是极其尊敬的,也很信任,把嘟嘟交递过去的手不见半分犹豫。

  随他俩说去,被请进屋的林阳只觉得自从一脚踏进这屋里后,仿佛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北方冬天有地暖他是知道的,但他从没有想过在这样的深寒腊月居然还能亲眼看见眼前这种景象…

  半米宽的溪水在客厅缓缓流淌形成一个长方形的隔断,将诺大的客厅划分成里外两个区域。

  流水亭隔底下布满大小不一的鹅卵石,红的、白的、黑的各色锦鲤在里面不知冬寒的游着。不分季节的不止水里的鱼儿,还有满屋的绿意盎然。

  林阳收起自己眼中的惊叹,把手放在屋里最寻常不过的一个花架上。

  “这是非洲紫檀吧?”林阳问。

  能一眼认出是因为这种木材他曾在寇枫那里见过,不过像这样上好的非洲紫檀,寇枫那儿也只不过有一张三米多长的茶台。

  而单宅却有一整套家具。

  就连流水亭隔两边的雕花围栏都是同样的木材。

  单唯钦点头,没有一丝一毫好奇他是如何懂得这些的,仿佛他天生就该无所不知似的,说:“嗯,我父亲很喜欢全木,他说雅致之物最能养心。”

  林阳笑,“养不养心不知道,但看上去的确非常雅致。”

  单唯钦没有说话,把手给他递了过来。

  林阳:“嗯?”

  “小心脚下。”单唯钦说。

  林阳低头,这才注意到脚下的流水亭隔里摆放着四个圆形石凳。

  显然,五十公分的隔断距离对于成年人来说不算难跨,但要想斯文的走进内厅还是踩着石凳过去比较好。

  四下无人,林阳便把手交了出去。

  刚触碰上……

  “不是说过两天才回来吗?”

  林阳“噌”得一下把手缩了回来。

  单唯钦微微皱了下眉,抬眼,对那位正缓缓从楼梯上优雅至极的老太太说:“你吓到他了。”

  埋怨的语气着实不算客气。

  兰夫人脚步微顿,下意识开口解释:“我……”

  “没…没有的事。”林阳急忙安抚老太太,说:“您别听他想说,哪会那么容易吓到。”

  兰夫人脸上的表情这才转优为喜,慢慢踱步下来走到他面前,拉起他的手左瞧右瞧,夸赞道:“瞧着倒是比上次还俊了。”

  一年多的时间哪会使一个二十多岁的成年人产生多大变化?她这么说只不过是应了那句话:自家孩子喜欢的人怎么都好。

  单家人有一个共性,那就是他们极其护短。

  可惜林阳此时还尚不明真相,他只是笑笑,主动搭话:“您近来身体还好吗?”

  兰夫人拉着他往主位的那条紫檀长椅上坐下,木质的东西看上去雅致是雅致,但难免有些硌人,所以她特意让人在底下和靠背处都垫了一层厚实的绸缎垫子,里面包裹着海绵样的物体,一坐上去软乎乎的倒也舒服。

  “都好都好…”兰夫人点头,爱不释手,又问:“你母亲怎么样?”

  林阳十分乖巧的坐在她旁边,有问必答。

  “劳烦您惦记,一切都好。”

  “那就好。去年你们来A市治病那段时间我有心去探望,可每每都被这小子拦了下来。”说到这,她美目不满地朝单唯钦就是一瞪,继续道:“他就是生怕我出面会吓到你,现在当着他的面你倒是好好说说,我这老太太吓不吓人?”

  林阳听着她犹如稚儿耍赖的语气失笑,讨好道:“不吓人不吓人,您怎么会吓人呢,明明他才最吓人……”

  “就是。”兰夫人满意了,对着单唯钦落座的方向“哼”了一声,质问道:“听着了没?”

  单唯钦翘着腿接过佣人递过来的茶,没理会两人合起伙来对他的埋汰。

  没办法,一个是他们单家的老祖宗,一个是他单唯钦自己的小心肝儿,他谁也舍不得得罪。

  ………

  …………………………

  嘟嘟睡到晚饭前才醒。

  他对这个家的熟悉程度远超林阳的想象。

  一起来就噔噔噔的自己小跑着下楼,认路认得娴熟到连兰夫人都忍不住替他提心吊胆。

  “哎呦呦我的小祖宗哟,你慢点,慢点,别摔咯!”

  嘟嘟下楼速度丝毫没减,叽叽喳喳道:“单奶奶您放心,摔不了,嘟嘟厉害着呢~”

  一句“嘟嘟厉害着呢~”直把老人家逗得“咯咯”笑了起来。

  眨眼的功夫他就来了林阳跟前。

  “爸爸爸爸!嘟嘟带你看单奶奶养的鱼~”

  说着,他拽着林阳走到一段流水亭隔面前停下,数数说说的介绍起了兰夫人宝贝儿似的养在里面的那些锦鲤。

  无事可做的单唯钦走过来旁听。

  “爸爸,这条叫赤乌…”嘟嘟指着一条肥美的金色锦鲤给林阳介绍。

  林阳听得认真,“哦,原来它还有名字啊!”

  “嗯!”嘟嘟煞有其事地点头,然后问:“爸爸,你知道它为什么叫赤乌吗?”

  林阳摇头,“为什么呢?”

  “单奶奶说因为中国古神话中的赤乌鸟又叫作三足金乌,就是因为它有三只脚…爸爸你看!”嘟嘟指着刚才那条锦鲤说道:“它肚子上的那个黑点加上它的两边的鱼稽,是不是也像它的三只脚?”

  林阳抬头看单唯钦,眼神仿佛再说:这也能联想到一块儿?

  后者轻挑眉头,无声回道:有何不可?

  林阳:“……”

  好吧,或许是他太缺乏想象力了。

  单唯钦摸着嘟嘟的头夸赞,“不错,一次就能记住。”

  先前说过,林阳是个不吝啬夸奖孩子的家长,与他相比单唯钦就要含蓄的多。

  可能也是因为他和嘟嘟相处时间实在少的可伶的原因,总之这还是他第一次当着嘟嘟的面对其表示出赞扬。

  物以稀为贵。

  话也如此。

  沉稳内敛的单爸爸简简单单一句,抵过油嘴滑舌的林爸爸无数句,给嘟嘟小小的内心带来的欣喜也是百倍十倍翻上了天。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情好的缘故,嘟嘟在饭桌上便有些吃撑了。

  为此,兰夫人特意叫了给自己调理了半辈子身体的那名中医过来,辩证、捏脊、敷脐……

  一套流程下来只把林阳看得一愣又一愣。

  心想,这在他们家不是一颗小儿健胃消食片就搞定的事,至于这么复杂吗?

  还真至于。

  不仅嘟嘟至于,林阳自己也不能免幸 。

  傅姨随口一句:这孩子怕冷。

  兰夫人就记下了。

  “先生既然来了,那就受累给孩子他爸爸也看一看,他有些畏寒。”兰夫人瞧着林阳摇头直叹,“年纪轻轻的…不该啊。”

  林阳:“……”

  天知道,他只是没在这么冷的地方待过而已,热带地区来的孩子哪能轻易适应北方的冬天呢?

  真真是委屈死了!

  无奈单唯钦也不帮他说话,抿着唇一脸严肃,就像默认了他身体的确很差一样。

  “四少爷畏寒?”这老先生显然是误会了,把兰夫人口中的“孩子爸爸”错认成了和嘟嘟高度相似的单唯钦,凝眉道:“不应该啊,前两个月我替他问诊时没瞧出什么不对来……”

  “先生误会了。兰夫人捂嘴掩笑,指着树桩子一样站立在旁边的林阳,道:“我说的是这一位爸爸。”

  “额…”老先生楞了一下,然后很快脑子便活络了过来,捋着胡须看着林阳摇头失笑,“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真是老糊涂了。”

  单唯钦仍板着脸,淡声道:“不知者不怪,先生以后记得就好。 ”

  老先生:“一定一定。”

  林阳:“……”就还挺尴尬的。

  好在他身体争气,得中医把过脉之后没瞧出什么问题,只是看出他身份的这位老先生临了当着众人的面交待了他几句房事后需注意的几个问题,尽管老人家说话已然足够含蓄,但林阳还是不可避免的红了脸颊。

  当晚,兰夫人就让人往单唯钦房里送了两碗不知名的汤药上来。

  …………………………………

  单家不比林家。

  在这里没人会干涉他们住不住一屋,毕竟这一整三楼都是单唯钦一个人住,兰夫人、傅姨还有家里其余的佣人都住在一楼和二楼。

  即便住在一起,她们也管不了单唯钦房里的事儿。

  因为单唯钦这份绝对话语权,林阳和嘟嘟来了自然就随他一起住到三楼。

  嘟嘟待遇最好,已经在这里有了独属于自己的儿童房和衣帽间。

  可能因为他年纪还比较小的缘故,他的儿童房连接着单唯钦的卧室,大人小孩共用一个阳台。

  起初林阳是主动提出想去睡客卧的,毕竟他第一次上门,也怕一不小心给长辈造成一种“轻浮”的感觉。

  但单唯钦却说这里没客卧,让他将就一下。

  林阳:“……我信你个鬼!”

  “嗯,你信我。”单唯钦说。

  于是,林阳就这么地登堂入室了。

  说是将就,但四少爷的卧室可和将就这个词完全扯不上关系。

  先前林阳还觉得单唯钦出钱,自己负责装修的L市那套房子已经装修的够好,但和这里相比L市那套房子无论品味还是入室家具的档次来说也就和售楼部的样板房差不多。

  正想着,房门被人敲了三下,两短一长。

  碍于此时单唯钦在洗澡还没出来,嘟嘟又在楼下陪单奶奶玩耍,所以就只有林阳去开门。

  门打开,门外站着的人是傅姨。

  她手里端着个盘子,上面是两碗黑漆漆的汤药。

  “这是什么?”林阳好奇。

  傅姨答道:“是我亲手熬的安神汤,四少爷每次回家睡前都习惯喝上一碗,说有益助眠。”

  一听这是单唯钦的习惯,林阳忙不迭的用双手接过。

  “你也喝一点儿,左右不是什么坏东西,喝了有好处的。”傅姨说。

  林阳:“嗯,好。谢谢傅姨。”

  他坏得很。

  嘴上道谢,心里却在悄悄腹诽:难怪单唯钦那老家伙一把年纪了还这么生龙活虎,原来这人还背着他悄摸的养生啊!

  那行,这种好东西既然有他一份那他索性就好好尝尝。反正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可不能光让单唯钦一个人年轻咯!

  林阳这么想着。

  送走傅姨后,他回房端起其中一碗一鼓作气咕咚咕咚就喝了个精光。

  别说,还挺好喝的。

  可能因为单唯钦这人口味实在挑剔的缘故,这药看着乌漆嘛黑,实则甜滋滋儿的,回味起来还有一股淡淡的香气,就好像…就好像糯米的味道!

  也不知是用哪几种材料熬成的?

  林阳决定今晚试试,要真能让人睡得好的话他回家也准备弄一些给林德胜和周顺珍尝尝。

  这么想着的同时单唯钦洗完澡出来了。

  他一看那碗盘和汤药便问:“刚刚傅姨来过?”

  林阳点头,指着旁边的空碗,道:“我刚已经喝了,你也喝吧。”

  单唯钦点头,随即也抬起自己那一碗一饮而尽。

  喝完,他眉头微凝,轻啧了一声,自言自语:“这味道怎么……”

  林阳听得奇怪,问:“味道怎么了?”

  单唯钦默默摇了摇头,他也说不太出来。

  由于他挺长一段时间没有回来,所以他都快记不清自己之前喝得汤水究竟是不是这个味道。

  感觉像。又不太像。

  “没什么,可能是我记错了。”他说。

  等到天边发白之际,林阳就知道不是单唯钦记错,而是昨晚那碗药一定是有问题才对。

  说句老实话,不怕人笑话。

  林阳知道自己和单唯钦都挺重欲,他俩只要睡在一起,但凡有条件干那事儿,那频率就都还挺频繁的。

  可也不是毫无节制。

  基本控制在每晚两次,反正不会超过三次。

  总而言之,他们还从来没有像今晚这样过……

  甚至用光了林阳提前备在行李箱里带来的所有安全套。

  凌晨四点。

  林阳精神百倍,无语望天。

  “你刚刚是不是弄到里面去了?”

  单唯钦趴在他身上,发了餍足的一声,“嗯…”

  林阳捶了他一拳,恶狠狠地说:“明天吃药!”

  单唯钦上半身直起,两只手撑在床上看他,挑眉道:“还吃?”

  眼中极尽调侃之色。

  显然是把林阳说的“药”想成了傅姨熬制的那种十全大补汤。

  明白这一点的林阳白眼差不多都要翻到天上。

  “我说的是避那啥的药!”他大声。

  反正这屋子隔音好。

  至于他怎么知道的…

  “叫吧,门关着,你叫得再大声外面都不会听见。”

  “叫啊,宝贝儿~叫出来,daddy想听…”

  以上这些话都是前面单唯钦贴在他耳朵旁边讲的,不会有假。

  听到“此药非彼药”单唯钦重新趴回他的身上,有些颓丧,“哦…我还以为你还想在干一晚上呢。”他说。

  林阳被这句话里唯一的“动词”弄得一噎。

  单唯钦这老东西就是这样。

  平时看着斯斯文文正经得不行,一副为社会主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三好企业家模样,可一到床上就什么骚话都不要钱似的往外蹦!

  也多亏了他这种性格,搞得林阳现在也被他“调教”的差不多了,不会像一开始一样动不动就脸红眼急的要咬人。

  有时候兴致来了甚至还能逗回去两句。

  譬如现在。

  “随便啊!反正只有累死的牛又没有耕坏的地儿。”

  闻言,单唯钦头埋在他脖颈上发出一阵闷笑,被窝下的手更是缓缓从他腰侧移到某处,轻轻抚摸,揉捏。

  “这么快就忘了白天张先生的话?”

  单唯钦口中的张先生就是白天给嘟嘟和林阳这对父子把脉问诊的那位老中医。

  听单唯钦说这人是A市有名的妙手神医,他家族谱往上数几辈可是有人给慈xi看过病的!

  祖上的事真假不论,但这人听脉确实听得极好,如今外面想求他一号的人如同过江之鲫也确是事实。

  这也是为什么今天兰夫人提议他顺带替林阳听一听脉时单唯钦没有拒绝的缘故。

  只可惜这位张先生说话也不知道避着点儿人,当着众人的面让林阳白闹了个大红脸。

  此刻单唯钦提及这人的潜台词是:不好好保养的话你确定不会耕坏?

  “……滚远点!”林阳推开他,翻身下床去洗澡。

  单唯钦跟上。

  “宝贝儿,等等我。我来给你保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