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 他们又坐在了一起。
当然不包括萧二的小弟孙杨。
萧二臭着脸坐在主位,至于他为什么坐在主位林阳也不大清楚,只猜测可能是他道歉道的快的缘故。
“那什么……”于天的开场白又来了, 他说:“来我提一杯, 大家都给我一个面子, 喝了这杯酒,今天这事就算翻篇了。”
说完, 除了林阳没人举杯。
几个损友主打的就是谁也不给他面子。
于天“嘿”了一声,气笑了,他也不敢惹气头上的单时予和萧二, 就拿着陈最质问,“怎么回事啊你”
陈最摇摇手机,“我师父不让喝酒。”
“去你TM的!”于天无比嫌弃,“没出息的玩意儿!”
陈最很平静地接受了朋友的贬低。
不重要。重要的是师父爱我。
林阳一脸好奇凑过去, 问:“你师父是你老师吗?”
“不是老师。”陈最摇头否认, 解释:“是我老婆。”
林阳:“……”
“你俩叽叽歪歪在说什么呢?”单时予不悦道。
林阳知道他憋着气呢,正想说点什么,才张开口,又被截住。
“你管人家说什么呢?”萧二说,“关你什么事”
单时予看着他冷笑一下, “关不关我的事,又关你什么事”
萧二被怼的哑口无言, 只见他拿起面前的酒杯忿忿不平的喝酒, 就这样,单时予也没停下对他的奚落。
“喝那么急干嘛?二十几瓶拉菲还不够你喝的”
“瞧你这丢人现眼的样子!”
“还萧太子呵呵!怎么国家解放时没通知到你们萧家”
“还敢带人来打我……”
一直保持沉默, 安静挨骂的萧二一听这话就坐不住了,他大声辩解:“我没有!”
单时予更大声:“那孙杨怎么回事”
“我TM哪知道他怎么回事!艹!”萧二用最凶的语气说着最怂的话, “他拍你桌子是他不对!是他傻逼!我已经揍他了,你还要我怎么样!”
萧二:“你非得要我把他脑袋割下来摆在你面前你才消停儿是吧?”
单时予:“那你去割啊 ”
虽然知道这是气话,但这番对话还是让自认小市民的林阳听了心情极不舒服。
他不懂这些公子哥的脑回路,也不懂他们的情绪为什么不稳定,他只知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单时予没必要话赶话把自己堵死。
“时予。”林阳轻声提议,“和你这位朋友喝杯酒吧。”
单时予清楚林阳的意思是让这事赶紧过去,要搁平时他不一定给林阳这个面子,但现在看萧二已经处在发狠边缘的样子,他也不想把事情闹大。
毕竟这可是条出了名都疯狗!
“那行,我听……”
单时予面前的酒杯还没到他手上就被萧二一掌挥开。
“听什么听啊!”萧二开启暴走模式,冲林阳就是一句,“你是他什么人凭什么让他听你的”
单时予被吓住。
莫名被他针对上的困林阳:“”
不是,他傻逼吧?
而萧二却还是步步紧逼,不过他现在质问的对象变成了林阳,“你TM到底是谁啊你”
突然一道男声从门外传来。
“他是谁你不用知道。你只需要知道我是谁就行!”
“单先生。”
“单先生。”
“四叔”单时予战战兢兢的目送着单唯钦从门外进来。
他风尘仆仆却贵气难掩,进来之后仅一个眼神就震慑住了全场。
“四叔,你……”单时予哆嗦着站起。
这里是他三叔的产业,他知道即使林阳不说,今天这事单唯钦迟早也会知道,但他没料到居然是现在。
“四叔,您怎么回来了?”
单唯钦对他这话置之不理,定定看了他一会儿后只说了四个字。
“不成体统!”
单时予一字不敢辩解,满脸忐忑和先前的嚣张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随后,单唯钦将视线落到了萧二身上。
“萧谨……”
萧二立马接道:“溪。”
他说:“四叔,我叫萧谨溪。”
单唯钦缓缓点头,又问:“要是我没记错的话萧家这一辈只有你一个独子是吗?”
萧二怔了三秒,硬着头皮回了句,“是。”
单唯钦语气淡淡:“那我对你们萧家以后的发展表示担忧。”
尽管“富二代”这一词汇在国内的风评并不算好,但其实真正有家族底蕴的人家在教育上都讲就克己复礼。就像单唯钦常教导嘟嘟一样,“君子慎独,卑以自牧。”意思是指,不管何时何地都要做到谨慎不苟,哪怕别人看不见,听不见的时候。做人做人事更要不负良心,不欺内心。因为从你走出家门的那一分钟开始,你代表的就不止是你自己,还有你身份整个家族。
厚德载物,方能长久。
单家在这方面一向严格的很,家族子弟哪怕是桀骜如单时予这辈子最出格的事也不过就是喜欢上苏海东。
他们都是很在乎家族名誉的人,一听单唯钦这话萧二强绷于脸上的镇静一下就碎了。他张了张口,似乎想解释什么,但无奈单唯钦却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众目睽睽之下,单唯钦转身朝门口走了两步,又半回头,“还不过来”
虽然他没有指名道姓,可林阳就是知道这话是对自己说的。
“哦。”
林阳小跑着追出去。
在一起这么久这还是林阳第一次见单唯钦对外发这么大的火,要知道他平日里是对司机和保姆的用词都是“谢谢”“劳烦”等,林阳从没见他跟谁红过脸,就……还挺有趣的。
回到车上。
“单先生,冲冠一怒为红……不对!”林阳改口纠正,“我蓝颜。所以单先生,你刚刚是冲冠一怒为蓝颜对吗?”
单唯钦看着他憋着坏的小模样似笑非笑,身上的锋芒已然全部收敛起。
“我怒了吗?”
“别想否认!”林阳指着他信誓旦旦地说道:“你刚才明明就很生气。”
单唯钦把他不安分的手牢牢握在手心,低声道:“嗯,我是生气。”
林阳哼哼:“看出来了。”
单唯钦:“我不喜欢别人用那种态度和你说话。”
不管再听多少遍,这种不经意的情话对于林阳来讲还是必杀技。
林阳心里很高兴,对摆摆手,混不在意地说:“哪儿那么矜贵啊,我无所谓。”
反正也只是无关紧要的人。
单唯钦却又不同意见,他看着他,认真说道:“我无妨你自觉矜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