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小说>都市情感>梁医生家的撒娇精>第39章 脚踝

  ◎暗红色,很新鲜。◎

  梁颂晟的母亲生前曾是名出色的舞蹈老师, 而余念的妈妈,是她最骄傲的学生。

  十五年前,大年三十那天, 梁颂晟的母亲去外地出席活动回来。余念的母亲便和父亲约好,亲自去机场接老师。

  下了飞机, 余念的父亲开车, 余念的母亲和老师坐在后排,分享着旅途的喜悦。

  新年伊始, 道路车辆很少。

  即便余念的爸爸保持安全平稳的车速, 也抵不过从十字路侧面极速驶来的货车。

  凶险只在一瞬间, 包括肇事者在内,四人均受重伤。救护车赶到时,所有人都已失去了生命体征。

  爸妈车祸的情况,余念从小就知道,这只是一场意外,梁家阿姨也是受害者,怎么能归结为是梁家害的呢。

  造谣一张嘴,这些人又蠢又坏。

  窃窃私语还在继续。

  “那小孩真命苦, 话还说不全呢,爹娘就没了。”

  “要不余老爷子生前那么宠他, 含在嘴里都怕化了。十八岁了,连个酒都不会喝。”

  “有个屁用, 还不是宠成了巨婴,全程依附在梁家弟弟身边, 感觉他生活都不能自理。”

  “多亏梁家有点良心, 愿意接手照顾。”

  “毕竟他父母的死跟梁家有关, 怎么也得把遗孤养大。”

  “梁总真狠, 把弟弟的一辈子给搭进去了,就为了照顾个小毛孩。”

  “可不是,有本事和媳妇儿离婚,跟这小孩结婚啊,祸祸亲弟弟干什么。”

  “梁家可不亏,那小孩名下的资产是真金白银。”

  讥笑声在余念的出现后戛然而止。

  心虚的人脸色苍白,“你、你有事吗?”

  余念盯死他们,“说呀,继续说,我听着呢。”

  亏心的人有口难辩。

  “有本事私下说人坏话,怎么就不敢当我的面说了?”余念毫不胆怯,“不是说我是小孩吗?怎么连个小孩都怕?”

  男人的脸刷地白了,又很快红透。

  “小余先生,对不起。”

  “我们、我就是开个玩笑。”

  “哦,那开玩笑叔叔,可以告诉我你们的名字吗?”

  两个男人相互对视,“我、我们,不是,对不……”

  “算了。”余念举起手机,对着他们一人拍了一张照片,“我去问哥哥好了。”

  没给两人解释的机会,余念转头往外走。

  穿过走廊,余念径直来到梁颂晟身边,把所有的不服都化作行动。他夺走梁颂晟的酒杯,一饮而下。

  梁颂晟接回杯子,“你喝什么?”

  余念抢回杯子,又倒满酒,对宾客说:“抱歉,我家先生今天喝太多了,剩下的我替他喝!”

  余念仰着头灌,一杯接一杯,连个犹豫都不给。

  去下一桌之前,梁颂晟再次夺走酒杯,把人拉到一边,“怎么了?”

  余念赌气,“没怎么!”

  梁颂晟:“没怎么你抢着喝什么?”

  余念推开他的手,“我不是小孩,更不是巨婴。我成年了,不需要任何人挡酒,更不用你照顾!”

  梁颂晟劝不动,只能顺着他,“好,我们自己喝自己的。”

  就这样,余念跟着梁颂晟敬了七八桌,眼看着他脸色越来越红,人都站不稳。

  梁颂晟抢走了杯中的酒,“够了,不要再喝了。”

  余念不服,“我说过了,我不是小孩,不是拖油瓶!我可以的!”

  梁颂晟:“没人说你是小孩。”

  余念:“骗人!你就是觉得我是小孩!”

  梁颂晟郑重其事,“我再说最后一次,不是。”

  “那为什么不让我喝?”余念红了眼眶,“连敬酒都不愿意带我一起,是嫌我是小孩,嫌我是拖油瓶吗?”

  梁颂晟喝光了杯中的酒,才缓缓开口,“敬酒不带你,是舍不得你站太久,不准你喝酒,是我会心疼。”

  初于心疼,归功舍不得。

  梁颂晟的脸是微醺的红,眼神里有炽热的温度,“念念,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动听的话是热辣的酒,配得上心率的波动起伏。

  余念不再抢酒,乖乖点头。

  “这是怎么了?”梁颂泽走过来,“谁惹我们念念不高兴了?小晟欺负你了?”

  余念急忙摇头,往梁颂晟身边凑,生怕哥哥会责骂他,“没有没有,是我有点困了。”

  梁颂泽:“你们回去吧,早点休息。”

  余念:“可是,还有好多桌没敬呢。”

  “那些我没请,都是攀关系来的。”

  梁家在生意场上人脉广,但也不至于是个人就请。自愿上门的也不能不招待,但没必要让弟弟们亲自敬。

  余念扫了一圈,在后桌发现了那两个说坏话的男人。

  人真的好奇怪,都那样了,怎么还好意思坐在这里。

  余念掏出手机,把照片指给梁颂泽,“哥,您认识这两个人吗?”

  梁颂泽:“他们有意向合作,我还在考虑,怎么了?”

  余念看看那两个人,又看看梁颂泽,“哥,能不能不要和他们合作了?”

  梁颂泽脸色沉下来,“怎么了,他们让念念受委屈了?”

  余念收走手机,“委屈也不算,但是他们让我不高兴了,而且,他们是坏人。”

  梁颂泽拍拍余念的后脑勺,“让我们念念不高兴的人,就是余梁两家的敌人,放心吧。”

  余念弯着眉眼,“嗯,谢谢哥。”

  “好了,你们早点回去,今天辛苦了。”

  和哥哥告别,余念跟梁颂晟上了车,两个人坐在后排。

  车开出去一段,梁颂晟才开口,“照片里的人怎么了?你不高兴和他们有关?”

  “没事。”余念咬咬嘴唇,“哥帮我出气就好。”

  为他们生气不值得。

  “嗯。”梁颂晟扯松领带。

  彼此都没说话,车驶过有霓虹灯的路段,余念转头,看到梁颂晟发红的脸和闭紧的眼。

  他工作的时候帅,敬酒的时候帅,闭着眼不说话的时候也很帅。

  但喝了那么多,肯定很难受吧。

  他想起了梁颂晟喝醉强吻他那次。

  这么稳重的人做出那么冲动的事,酒量肯定不好吧,可今天还替他喝了那么多。

  余念揉揉心口,又去揉脑袋,我怎么好像也有点晕晕的。

  宴会的酒店离别墅不近,车开了半个多小时,停在别墅门口。

  司机透过后视镜,轻声喊,“梁先生,余先生,到了。”

  见两人睁开眼,司机开门下车。

  余念打了个哈欠,刚走两步,就摔了个屁股蹲。

  好丢脸!

  还没感觉到疼,人就被梁颂晟抱起,“摔哪了,疼不疼?”

  余念又晕又囧,“没事没事,我没事,哪也没摔。”

  人一旦抱起,就再难放下。

  梁颂晟把他送进了卧室。

  余念喝了酒,又被人抱着,脑子里全都是枝枝姐昨晚发的科普资料。

  他小腹燥热翻腾,“下来,放我下来,我、我要上厕所!好急好急。”

  紧张是真的,尿急也不假。

  余念稳稳着地,慌不择路往卫生间跑。

  个人问题解决,他又用凉水冲了脸,脑袋清醒了点,紧张感更强了。

  梁颂晟敲门,“念念,你还好吗?”

  余念全身过电,脊椎吓直了。

  完蛋惹,大古董还没走,不会真让枝枝姐说中,今晚不走了吧!

  余念抓乱了头发,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视频里怎么说得来着?

  对对对,想起来了!

  可是,那个UP主说第一次必须要用滑滑的东西,不然会很痛,还有要戴透明的那个东西的,不然会弄得到处都是,里面外面都超级难清理的。

  完了完了完蛋惹,这些他通通都没有啊,怎么办啊!那万一真弄进去了,要怎么洗?使劲冲冲冲吗?

  “念念,你还好吗?”

  余念打了个哆嗦,“没事没事,我想洗个澡。那个,梁先生不早了,您先回去睡吧,不用管我啦。”

  说罢,余念脱掉衣服,打开花洒,真去洗了个澡。

  在莲蓬处洗完,余念又到浴缸里泡,愣是折腾了一个小时。

  可是好困,实在泡不下去了。

  余念没拿换洗衣服,光秃秃的裹了件浴袍。

  他打开条门缝,外面关着灯,视线范围内安静异常。

  余念松了口气,开展门——

  但没能走出去,

  大古董站在门口。

  啊啊啊呜呜呜呜……

  余念又被抱起,往床上送。

  梁颂晟脱掉了外套和领带,浅香槟色衬衫映得他脸更红,周身的酒气越发浓重。

  醉酒的男人力气稍重,余念跌入床里弹了两下,心忽上忽下的。

  梁颂晟的手撑在他两边,上半身压下来,“怎么洗那么久?”

  余念勾脚指头,“就、洗得干净。”

  梁颂晟偏头,“有多干净?”

  啊啊啊啊啊啊!

  他到底是问外面干净还是里面干净哇!

  我怎么办?

  我该怎么回答?

  谁来救救我呜呜呜!

  余念全身紧促,想到下面空空如也,他急得并拢腿,“就、都干净,哪里都是干净的。”

  他满脑子科普视频,文字、画面、语音,层层叠叠杂糅在一起,再添点酒精,糟糕,更乱了。

  梁颂晟连个前奏都没有,握住他的右脚,弯起膝盖往上折。

  余念呼吸都停了。

  来了来了要来了!

  好痛好痛怎么办啊!

  深呼吸,深呼吸,

  不紧张,我叫不紧张。

  要放松放松,扩张扩张,千万不可以太紧,不然会很痛的,会肿会流血,还有可能三天下不来床。

  放松放松,加油加油!

  早晚要经历,早经历早解脱。

  不对,不是解脱,听说准备完善了还是很舒服很开心的。

  是精神上的享受,

  是生理上的满足,

  是可以增进感情的!

  痛一次,就再也不是小孩子了!

  加油,余念你可以的。

  梁颂晟捏着他的脚踝转了转,“疼不疼?”

  余念抓着小腹前的衣角,脑袋晃得跟拨浪鼓似的,“不痛不痛不痛,才不痛,念念一点都不痛。”

  念念是最厉害的,念念天下第一厉害!

  梁颂晟托着他的脚踝,声音在他眉眼之间,“这么紧张?”

  余念闭着眼,继续摇晃脑袋,“不紧张不紧张,才不紧张,我叫不紧张!”

  梁颂晟剥开黏在额角的毛发,“吓到你了?”

  “没有没有才没有!”

  念念天不怕地不怕,这点小事,难不倒念念的!

  “念念。”梁颂晟的鼻息间带着酒气,“睁眼。”

  余念瞪大眼,用凶巴巴的口气来缓解紧张,“干嘛!”

  视线相接,只会徒增紧张。

  余念再次闭上,“不睁不睁不睁!”

  我不要看,我才不要看!

  这种事有什么好看的!

  腿再次被太高,中间空荡荡的。

  哇呜呜呜救命啊!

  被看了,全看光光惹!

  余念脚踝处传来阵柔软的灼热,紧接着,耳边有温柔的呼吸,“念念,晚安。”

  等卧室只剩自己,余念拽着被子埋进去,渐渐意识到了不对劲。

  好像走了?

  哎?怎么走了呢!

  开始前害怕,没开始又懊恼,

  余念侧着身体,腿并得更紧。

  满身委屈无处发泄,余念打开手机。

  「枝枝姐,呜呜呜呜呜……/小熊狂哭」

  枝枝姐:「怎么啦?这么快就结束啦?不哭不哭,弄疼你了?委屈我们家念宝了,他给你涂药揉揉了没?」

  「没有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小熊狂哭」

  枝枝姐:「什么情况,你们没那啥?」

  「没有没有没有一点都没有!/小熊打滚」

  枝枝姐:「...........」

  枝枝姐:「你们不是早回去了,这么长时间都干嘛了?」

  「我洗完澡,他把我抱到了床上,帮我看了看脚,后来说了晚安,就走了。/小熊吸鼻子」

  枝枝姐:「老弟,你不会真中招了吧?」

  「中什么招?」

  枝枝姐:「他也是中看不中用,那里有问题。/叹气」

  「不会的,他很大的。/小熊认真」

  枝枝姐:「你见过了?/瞪眼/邪恶」

  「有次他帮我捏脚的时候,不小心碰到过。/小熊扭捏」

  枝枝姐:「他那时候起反应了?」

  「就一下下吧,我也不知道,但真的很大的,比我厉害好多。/小熊羞羞」

  枝枝姐:「一下下也没用啊,这个主要看能持续多长时间。」

  「他肯定很厉害的!确信!」

  余念宁可相信自己不正常,也不相信梁颂晟有问题。

  就算他没有反应,肯定也是自己的原因,不足以让梁颂晟有反应。

  余念抱着熊,心口酸酸的。

  可能就像那两个人说的,梁先生只是把自己当小孩子看待。

  就好像他对梁子辰那样,会照顾他、关心他、爱护他,但这种感觉是亲情,不是喜欢。

  他们差了十三岁,跟他和梁子辰的年龄差一模一样。

  也许,他真的是因为责任才和我订婚的吧。他那么好,干嘛会喜欢幼稚的自己。

  这么说起来,报恩还债的说法好像更合理了。

  余念在床上拼命翻滚。

  呜呜呜难受好难受!

  这难道就是形婚吗?

  好惨,今夜念念最惨。

  余念把自己蜷成团,膝盖紧紧压在胸口,双手裹住小腿,在脚踝的附近蹭了两下。

  他忽而想起,梁颂晟离开之前,这里好像有一瞬间热热的感觉。

  余念点开手机屏幕去照。

  在右侧踝骨的皮肤上,出现了一块不规则的椭圆痕迹。

  暗红色,很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