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小说>都市情感>【ABO】腺体雕刻>第八章 计划信任

  接下来的两个月,日子过得很安逸。

  叶瑄河并没有住进燕沐辞的宿舍,而是在学校搞了一间宿舍,他说他不勉强燕沐辞,扬言不逼燕沐辞,他也不喜欢逼人就范。

  反而更加卖力的投入到解决燕沐辞这个谣言上去了。

  燕沐辞倒是没有太大的变化,始终两点一线的生活着,时不时的去李博士那检查检查,更换一下抑制剂贴,最近缓释剂好像也有眉目了。

  叶瑄河每天都给燕沐辞准备早餐,以至于徐彻都快相信叶瑄河了,徐彻觉得越是没有破绽越是可疑。

  “今天吃什么。”叶瑄河问道。

  “我可以不吃吗?”燕沐辞说。

  “不可以。”

  “有什么吃什么。”

  “那行,我去弄。”叶瑄河刚走出两步,突然又折了回来。

  燕沐辞不知道从哪翻弄出来一个装满干燥剂的透明盒子,里面埋着花。他正往外倒腾第一朵,肌肤感受到了一股凉风。

  叶瑄河将燕沐辞脖子上的抑制贴撕开,那印子浅了。

  燕沐辞本能反抗,“你又做什么?我死给你要不要!”

  叶瑄河眯了眯眼,占有欲在看到燕沐辞疤痕那刻起就没有停下过,只觉得不够,眸光幽深。

  然后耍赖道:“我信息素不稳定了,你不得帮帮我吗?我都帮了你那么多次了,我告诉你哦,李博士可是能作证的。

  叶瑄河可怜兮兮的说道,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控诉着燕沐辞的无情。

  燕沐辞听到李博士,叹了口气,破罐子破摔引颈就戮道:“你弄死我算了。”

  “那不能。”但是你必须记得,你的腺体上,是我的齿痕。

  叶瑄河趴在他腺体上深深的啃了一口。

  燕沐辞猛然深吸了一口凉气,闷哼了一声。

  叶瑄河这个变态,他每次在自己伤口快结痂的时候,就深深的咬一口,虽然不注入信息素,但是任凭谁被那么咬一口,都受不住吧。

  最后直到那快要结痂的伤口深成了紫红色,叶瑄河才放了手。

  而后两人去了学校。

  班会上。

  “同学们,下周学校举行运动会,有能力的踊跃报名啊!有意向的去温雅那儿报名!报名时间截止到明天上午,然后统计好报给我。”

  孙老师手里转着的手机,敲着讲台桌。

  “这次的运动会是跟二中两校联办的,我们这次可是为了学校而战,同学们要加油哦!”

  底下学生开始不淡定了,徐彻的耳边瞬间被他同桌初时雨震聋了,这小子,平时上课 睡觉挺香,这一句两校联办把他中二魂给叫起来了。

  “我报名!是时候让他们看看,我们一中真正的实力了!”初时雨说着,把校服连个袖子系在了自己的头上,滑稽死了。

  徐彻把遮着初时雨眼睛的校服袖子往旁边扒拉了一下,腾一下道:“好!我正式宣布,我们学校的荣誉这一大任就交到你身上了,斯人!”

  教室哄堂大笑。

  下课报名,徐彻报了跳远,初时雨报了铅球,叶瑄河观望着燕沐辞,但是燕沐辞并没有特别想报的意愿。

  “大家还有报的吗?现在还有两个短跑的名额没有满。学校会看报名情况的,如果没有报满,会被批评的。”温雅柔声细语的说道。

  燕沐辞寻思着去上个厕所,这刚一站起来,温雅就走到自己身前,说道:“听说你转学前短跑拿过名次吗?这次想不想再试试看。”

  说句实在的,燕沐辞其实在OMEGA圈里,那肯定是男神一样的存在,只不过大家都觉得他喜欢alpha,这也就成了O圈的一大憾事。

  “对啊,燕沐辞初中的时候,好像短跑也挺厉害的。”

  “你说什么胡话呢,燕沐辞什么不厉害,你能举出个例子吗?”

  “他可是S级的alpha,当然厉害了,但是他跟孙老师那么不和睦,能报才怪呢!”

  燕沐辞没有说话,全身上下就只能用无感来形容。

  好像什么事情都跟自己有关。

  “温雅,别难为人家,小心惹火上身。”季明银头也没有抬,小声嗫嚅道。

  “诶?季明银,你什么意思啊?”徐彻自来跟季明银不对付,之前燕沐辞出事儿,季明银没少落井下石,但是明明燕沐辞根本没有招惹过他。

  徐彻就看不惯他这种清高又爱造谣的样子。

  季明银不搭腔,自顾自的写东西。

  徐彻一个急脾气上来,就想直接冲了过去。

  燕沐辞将徐彻拉住,“徐彻,他故意的。”

  徐彻气呼呼喃喃道:“烦他!”

  叶瑄河上厕所回来,正巧看见燕沐辞拉着徐彻,“怎么了?”

  旁边初时雨:“跟季明银吵架了,两人不对付,以前经常吵。”

  班里虽然没有人说,但是心里还是有些疑惑的,被季明银这么一提,像是抓住了毛衣上的线头,轻轻一扯,毛衣的洞就变大了。

  “不过好像是这么回事儿,学校这一年内,大部分的打架斗殴、给处分的事件都是因为燕沐辞。”

  “我也发现了,他引起了多少事儿啊,跟他沾边的,有几个好好儿的,都离开了吗,我听说之前有个alpha直接转到特别偏远的地方去了,但是谁没事儿往那么偏远的地方去啊。”

  几个alpha开始议论了起来,渐渐的开始起劲儿。

  “如果只是猜测,没有证据,只是凭现象论人生死,那才是真的让人恶心。”叶瑄河直言不讳,声音不大不小,却充满了压迫感。

  燕沐辞却没有多说一句。

  “叶瑄河,你刚来不知道,确实跟燕沐辞起过冲突的,或者是走的近的,都转学了,几乎没留下几个。”有人弱弱的说。

  徐彻眼睛直接立起来了,破口大喊:“放你妈的屁,谁说走的近,就有事儿了,明明是那些人变态招惹燕沐辞,本身就是人品有问题,能怪得到燕沐辞的头上吗?”

  周边不怕事大的看着徐彻激动的样子,语气阴阳怪气的:“人家当事人都没说话呢,就某人跳的欢。”

  燕沐辞怕徐彻冲动,扫视了一眼四周,将手底下的椅子往旁边一甩,哼笑了一声:“那你可小心了,嚼我舌根的,说不定也得倒霉呢!我就这体质,害怕就闭嘴。”

  此时的氛围正是热火朝天。

  燕沐辞心里酸酸的,他其实特别希望这个时候能有个人,拉他一把,在他成为众矢之的的时候。

  季明银突然站起来,看着叶瑄河说道:“你可小心些了。”

  “我用你教我做事?”叶瑄河手指一下一下的敲着桌子,随着敲桌的节奏,一字一字的说道,给人一种瞬间穿到高原的窒息感。

  徐彻指着季明银的鼻子,骂道:“你他妈的不挑事儿,是不是能死啊,老子天天跟燕沐辞泡在一块儿,也没见我怎么样啊,人歪怪遭报应?”

  就在这时,教导主任竟然进来了。

  “怎么回事儿?啊?谁想死啊!去找你们班主任,来我办公室!”

  只见教导主任往旁边一撇,一眼就看见站在桌子前,正盯着他的燕沐辞,一脸不耐烦的说道:“怎么又是你这个学生啊,这次又是因为你打的架吧!你快别说话了!”

  燕沐辞眯了眯眼,正要说话,一阵清冽的声音响起,声音不大不小,却让他嘴巴轻轻的颤抖了一下。

  “他挑的事儿。”叶瑄河指了指季明银,直视着教导主任的眼睛,目光如炬,“我看见了。”

  燕沐辞眼珠稍稍转动,手指微微一曲。

  他不知道,自从他出事以来,他的生活就像是被打上倒计时的炸弹,周围全是小火花,好像只要一不小心,自己就会被炸的面目全非。

  无声的暗火,四面八方地朝他来,而他,却不知道为什么。

  季明银此时没有多嘴,只是静静地看着,眼神中充满了不屑和某种胸有成竹。

  “行了,这么多人就你看见了?因为他造成多起打架斗殴事件,早就不是秘密了,说是别人先招惹的他,但是苍蝇能叮无缝的蛋?!”

  “什么也别说了!立马去找你们班主任,让她带着你过来找我!一帮兔崽子,真是反了天了!”

  随后就气冲冲的走开了。

  叶瑄河目送着教导主任没有再说话,然后一把抓住了燕沐辞的手,拇指缓缓地在他的虎口处摩挲。

  燕沐辞感受着手上的温暖,鼻息间多了一丝淡淡的香,像是某种羁绊在盛开。

  他好像闻到叶瑄河的信息素了,为什么大家这么淡定?

  人们的目光却没有闲着,看着热闹,看着八卦,没有人一个人吱声,但燕沐辞却觉得吵极了。

  隔岸观火最是热闹,那里面有看热闹的吆喝声、有假装同情的唏嘘声,用无声的姿态散发着噪音的气息,聒噪的让人烦闷。

  叶瑄河没有过多纠缠,燕沐辞离开教室之后,他跟初时雨淡淡地说:“你说,为什么这个教导老东西来的这么是时候呢?”

  而目光却在季明银的身上,像锋利的针,仿佛要戳破不远处的那个人。

  燕沐辞和徐彻跟着孙主任去了教导主任的办公室。

  “孙晴,怎么回事儿啊?这孩子你要是管不住,你就直接别干了。”

  燕沐辞和徐彻在旁边站着,两个人面面相觑。

  “这孩子就应该好好教训,三番四次寻衅滋事,我肯定按照校规办事。”孙老师低声细语的说着,不时的观察者主任的反应,就快把“赶紧把人开除”写在脸上了。

  突然这个时候门开了,只见叶瑄河带着季明银大步流星地就走了进来,“不好意思啊,他说有话要说,我就带他来了。”

  叶瑄河把季明银往前一推,“说吧。”

  季明银无辜的眨着眼睛,唯唯诺诺地像被地主阶级压迫的一样。

  教导主任一把岁数,叶瑄河几乎踹门而进的举动,让他觉得很没有面子,端起架子,拍桌而起:“他有话说,需要你带着他来?”

  教导主任指着孙老师:“哎,我说孙老师,这就是你带出来的学生,目无尊长的?能干干,不能干就走人!”

  孙老师立马站起来,连忙伸手安抚道:“主任您别生气,叶瑄河还不赶紧跟主任道歉!”

  教导主任在听到“叶瑄河”三个字的时候,本来皱起的眉头微微一松。像是给自己打圆场一样:“行了我知道你为啥来,别在这给我整嫉恶如仇那一套!有啥想说的,赶紧说,我们当老师的绝不冤枉学生。”

  燕沐辞在旁边站着,置身之外的模样。

  叶瑄河,你要怎么救我。

  他这块贫瘠的土壤,也可以开出花吗?是不是在绑在他身上的定时炸弹倒计时结束的时候,自己可以更体面一些呢?

  徐彻气鼓鼓地说:“就是他先挑的事儿。”

  季明银不说话,反而一副受欺负的模样,往叶瑄河的身后躲去。

  燕沐辞挑眉,玩味的看着叶瑄河。

  叶瑄河无语,伸手又把季明银拽到前面。

  季明银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衣角,低着头,真真像是义愤填膺地弱小反抗者,反而多了几分英勇无畏,平白让他接下来的言论多了几分信服感,“我就是看不惯明明自己总是给人带来麻烦,还不自知,生往人身边凑,生怕别人过的安生。”

  燕沐辞嗤之以鼻:“你维持受害者人设还真是有一手。”

  “你闭嘴!”

  燕沐辞本来想直接走掉的,但是他就是想留下,他想看看叶瑄河怎么救他。

  季明银红着眼睛,声音颤抖地说:“你别害人害己。”

  燕沐辞:“你就不怕你这么做完,你倒霉啊。你喜欢他啊。”

  教导主任直接把桌子上的杯子一顿,“我看你们是觉得我太安生了,都给我记大过!”

  叶瑄河双手抱胸,斜靠在门框上,不为所动,目光直接就递到了燕沐辞那边,话却是说给别人的:“其实也不用你瞎操心,我生怕他不往我身边凑。”

  “什么乱七八糟的,都给我走!别烦我了!一会儿给你们家长叫过来,领回家好好反省反省!孙晴你监督!”主任指着徐彻和季明银,破口大喊,然后指着燕沐辞,“你!”

  然后又一副没有办法的模样,眼睛瞪得溜圆,说是被堵住枪口的枪也不为过,下一秒就要被炮火的巨大压力炸裂,“这事儿说白了就是个校运会报名惹的,你就给我拿名次,将功补过吧。”

  这世道,有钱就是爹呀!燕沐辞想。

  不对,这么想的话,他算什么,被有钱人包-养的金丝雀?想到这里,燕沐辞觉得自己腺体上的伤口又疼了。

  “都走吧!别在这儿杵着了!”

  叶瑄河走出门之后就接到了自家老爷子的电话,扬言让他回趟家,他直接拒绝了,既然要他办事儿,就不要教他怎么办事儿,果断的把他家老爹拉黑了。

  徐彻跟季明银之后回家反省去了,徐彻则没有立刻回家,回家反省了都,岂不得上个网吧打打游戏?

  再加上他还有一个重大任务,跟踪叶瑄河呢!

  于是潇潇洒洒地去打了一下午游戏。

  晚上放学,叶瑄河将燕沐辞送出了学校之后,去了学校后山的小树林,那里连路灯也照不进来,很安静。

  叶瑄河就地坐在一颗大树下的石头上,周围都是杂草,这里是荒废的后山,平时都没有人来,学校自从修了操场之后,就没有资金再去整理这座后山,也就原生态到现在。

  叶瑄河随手揪了个狗尾草叼在了嘴边,一只手垫在头下,躺了下来,另一只手打开了手机,手机画面正是燕沐辞后颈上的疤痕,是那天晚上偷拍的。

  看着看着,在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中,他站起来了,冷若冰霜的声音:“发给你的东西应该收到了,所以不用我多说什么了吧。”

  一阵晚风吹动着树叶,随之低沉的嗓音如风一样,却又像黑云压境,缓缓而来。

  “如果燕沐辞今天因为你被开除了,你猜我会怎么做?”

  “我,我只是照着你说的做的。不是你让我制造混乱,好让燕沐辞在舆论中挣扎的时候,你好站在他身边,这样就可以让他更加的信任你。”

  “那你给我解释解释,教导处那个老东西为什么出现的那么是时候呢?”

  “我是觉得这样做…效果会更好一点。”季明银整个人已经开始发抖,这树林很黑,这边也没有什么人。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季明银,我发给你的东西,你应该看了吧,这些东西足够证明这一切是你在捣鬼。那些转学的alpha都跟你有接触,别人不说,但是于成是个现成的,他出事之前最后一个见的人是你吧,然后呢,他易感期了是吗?这个时候犯点儿事,被开除转学轻而易举。”叶瑄河走近季明银,托起他的下巴。

  “那个把教导主任叫过来的人…对你不好吧。”叶瑄河意有所指,加重了捏在季明银下巴的力度。

  季明银心跳漏了半拍,呼吸一颤。

  “我能轻易的掌握你的这些东西,我就能掌握更多…我可比于成能保护你不受伤害。”

  叶瑄河不断地给季明银洗脑,他想顺着线索揪出那个暗处的人,但是对方做事太利索了,现在的信息根本摸不到。

  “你…你想我帮你做什么?”

  叶瑄河拍了拍季明银的脸蛋,笑的很阴险: “把燕沐辞的舆论弄大点儿,我要做他身边最袒护他的人。”

  “哎呀!你们唠嗑,就不知道看看周围的情况吗?”声音从树丛后面传来,一个人揪着一个人的衣领走了出来。

  季明银如同见到了救星。

  叶瑄河却没有任何波动,“你今天转过来的?”

  云天泽揪着挣扎的徐彻的衣领走了过来。“是啊。”

  “放开我!叶瑄河,我真没想到!啊?你是这样的人!”

  叶瑄河将季明银甩开,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你听到了多少。”

  徐彻暴跳如雷想要开口,云天泽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代替他回答:“我跟他过来的,刚到这儿就被我揪住了。”

  “人我带走了,其他的事情我解决,你处理你的,这个人你就甭管了。”

  叶瑄河跟白天完全不是一个人:“看好他,别坏我好事。”

  云天泽声音慵懒得很,回答了一句:“放心。感谢大王赏赐!”

  然后拽着徐彻:“走吧,夫人。”

  徐彻呜呜说不出话,云天泽将徐彻拖进自己的车里,带走了。

  叶瑄河撇了一眼季明银,转身离开了,背影像个幽灵。

  “你自己看着办吧,当然如果你愿意告诉我对方的意图,我或许更能庇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