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简直是可笑至极!”

迈瑞听到无用这样的话语当即嘲讽的笑容就挂上了脸庞:

“可真是没想到,你们居然病急乱投医到了这种地步……人类怎么可能受到海洋的庇护……”

无用却缓缓摇了摇头:

“不,这你就错了,事实上还真并不是所有的人类都只依靠着太阳存活。”

他抬头看向加百列:

“或许太阳的照耀,确实让许多人类赖以生存的作物生长了下来,但是你要知道,有一部分人类,他们并不依靠农耕而活。”

他他的眼神扫过四周的观众席:

“他们依靠捕渔而生,他们依靠海洋的庇护。”

加百列微微挑了挑眉毛:

“是的,我并不否认这一点,但哪怕是在海洋中依靠捕鱼而生的人类,对于太阳也是有需求的。”

“同样,这部分依靠海洋捕鱼而生的人类相比依靠太阳农耕而生的人类,数量显然要少得多,这并不是反驳我的依据。”

听到这样一句话,观众席上也不免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玩家群体那边也叹了一口气,显然,他们确实不太看好无用。

无用依旧是那副平和的表情,甚至嘴角上面还多了一抹微笑:

“当然,那你们有没有发现,当我们辩论在这个地步的时候,早已经偏离了原本的话题呢?”

加百列顿了顿,微微皱了皱眉头:

“太阳与海洋究竟谁才是创世中最重要的一部分?”

他道:

“但是哪怕我们回归这个题目,你们又有什么样的依据来证明海洋才是最重要的一部分呢?”

无用脸上的笑容却更大了:

“确实,我并不了解你们口中所说的《创世典》,也不了解太阳教典,更不了解海洋教典。”

“既然你有这样的自知之明,为什么还不……”

迈瑞嘲讽着,却被加百列出手制止,但是尽管他出手制止了,他的眼神中同样也带着一丝怀疑与好笑。

好笑的是,这位代表海神出战的信徒,甚至连海洋的教典都不清楚。

“你们知道实验吗?”

“什么?”

陌生的词汇显然让在场的观众与神职人员都怔愣了一下。

凡是贫民区前端的玩家群体,似乎反应过来了什么,发出了此起彼伏的感叹声:

“666,我以为是辩论赛,这哥们居然想把实验给搬出来……”

“这有什么,这群太阳教廷的人脸皮这么厚,开始什么都不告诉我们的时候就该这么做了!”

“这可真是……人家从各种各样的书典中搬出知识,他却告诉他们实践出真知……总有一种降维打击的感觉啊……”

“其实我更好奇的是,他要怎么呈现他所谓的实验?就算呈现了,场上的那些人会相信吗?”

“谁知道呢?”

蓦然,无用的手中出现了两个透明的半人高的玻璃缸,仿佛戏法一样的手段,顿时惊得观众席上一阵惊呼:

“这是什么?他是怎么把那些东西搬出来的?”

“天呐,难道他就是传说中的魔法师吗?”

“恶魔!他是恶魔!这样的手段只有恶魔才能做出来!”

观众席上,普通的居民和贫民瞬间都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双手上的玻璃缸,有贵族和神职人员在看到他出手的一瞬间,眼神中闪过惊诧,但很快便是慌张与愤怒:

“谁允许你这样展现的?!”

有贵族直接站起身来厉呵道。

非凡能力可是他们费尽心思都想要将其隐瞒在普通民众之间的秘密!

无用顿了顿,眼神却依旧平和与无辜:

“怎么了吗?我也没做什么呀!”

贵族看着将视线聚集在他身上的诸多民众,深吸了一口气:

“我知道了,你一定是一个声名远扬的魔术师,对吧?”

他这算是给他一个台阶下了,毕竟眼前关注他的人数太过多了,也不好暗下杀手,只希望眼前这位所谓的海神信徒不要不识好歹,将非凡的秘密暴露出来……

“什么?魔术师,我喜欢这个称呼。”

无用淡笑道。

但正当贵族松一口气的时候,他的下一句话却几乎让他目呲欲裂:

“可是真可惜,我不是魔术师,我是一位五阶非凡者。”

“你!你!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贵族有些焦急道。

“哎,你们不知道吗?就是那种,一开始就存在于人类身体中的天赋,只要得到了一定的方法,就可以成为的……”

无用歪了歪头,双手撑在两旁的玻璃缸上。

“够了!”

突然有低沉的老者声音,从评委席上响起,一位身披赤红色袍子的老者站了起来,眼神直直的望向无用,其中充满着警告,同样伴随着他的眼神威压而来的,还有他的非凡力场,但对于玩家来说,这样的非凡立场,不过是在他们的面板上面添一笔deuff罢了,根本不能对他们的精神与身体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影响。

于是老人有些诧异的看着被自己非凡立场威压的低阶非凡者依旧面色如常:

“你……”

他有些犹疑不定道。

但是无用这时候却退了一步,转移了话题:

“哎呀,你们就当我是魔术师算了,此刻我的手边有两个同样规格的玻璃缸。”

老者的神色渐渐缓和,加百列也点了点头。

“我们从外面看去,玻璃的是透明的,但实际上,外界的光芒一丝一毫都透不到此时的缸中。”

“所以呢?”

迈瑞冷冷抱胸道。

无用笑道。

“让我们模拟创世吧。”

观众席上的所有观众:

“……”

“!!!”

旁边的评委席:

“……”

“!”

“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

这次言语中充满怒气的居然是一开始神情平淡至极的加百列。

他的神色此刻已经称不上是冷漠了,而算得上是冷冽,如同寒刃一般的眼神,直直的对上无用,仿佛要彻底戳破他的言语,重复他刚刚所问的那句话:

“你知道,你在妄想什么吗?”

换了一个词汇,但两者代表的意义可谓是天差地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