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砚尘!

  许念安同时跳下,紧追上墨砚尘。

  急救室内,医生护士一脸凝重,手中的手术器材还在努力发挥作用,手术过程中,屋内的一众医生护士时不时屏住呼吸……

  手术结束,医生将手术刀归位,片刻的休息后,转身走出充斥着压抑紧张与满是消毒水的手术室。

  来到室外、被耀眼灯光照到的那秒,身上四处袭来的焦灼与不适顷刻间烟消云散,医生长叹一口气,将咽喉中残存的不适感纷纷吐出。

  而又一次历经煎熬等待的江云锡,也在手术室被打开时来到手术室门口,“他……”

  “放心吧,他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医生如释重负,安慰道担惊受怕的江云锡。

  还好他在发现墨砚尘有自杀想法时提前打给了消防队;也幸好,消防队提前赶到,并做好了一系列保护措施。

  才没危及墨砚尘的生命。

  “那就好。”

  得到墨砚尘无事的消息,江云锡那紧张到恨不得跳出肚子的心,才又再度恢复如常。

  特么的,江云锡恨铁不成钢的在心里暗骂——

  墨砚尘你个傻缺,不让我得个心脏病,你是不心里不得劲?

  不对,除了心脏病,估计还得再来个高血压。

  玛德,到底是没想到,多年的低血压,竟以一种离谱但好像有用的方式被医治。

  好样的(微笑)。

  此后的一天,墨砚尘一直处于昏睡状态;许念安也是如此,不过与墨砚尘不同,他一天一夜没有合眼。

  从墨砚尘被送往急救室,他便一直寸步不离地跟着,墨砚尘在哪儿他在哪儿。

  这一天,他除了疲惫时会在墨砚尘怀里趴一小会儿;其他时候,他都会跟现在一样,坐在床边,一遍遍注视墨砚尘那张脸。

  他想将这张脸完完全全刻在心上。

  他怕他忘了。

  他呀,想着若有下辈子,凭借这张脸,在茫茫人海中,一眼找出墨砚尘。

  还有时间,再让他多看会儿吧。

  要不以后,就真的没机会见到了……

  “该走了。”随着一道暗光出现,一黑一白两道身影也于漫漫黑夜中闪现到静谧的病房。

  “你慌什么?”白无常站立不动,胳膊一伸,把迈出小半步的黑无常拉回身边,“也不差这一会儿。”

  黑无常双臂环胸,眼神极为无辜,语气却理直气壮,“不是你说的三天时间吗?”

  白无常反手掏出冥界人间通用机,浅瞥了下时间,秒秒钟计算出精确时间,“准确来说,他们还有一个半小时多三秒。”

  “好好好……”黑无常无话反驳,傻乎乎地顺着白无常的话说:“算这么快,你肯定又背着我偷学了。”

  “我学你个大头鬼。”白无常“哐当”给了黑无常一个夹带私人恩怨的大逼兜,“你不会觉得你很幽默吧?”

  “不幽默吗?”

  黑无常单挑眉,手在空中一转,低头侧捋了捋鬓发。

  出于两人的同事身份、人道主义及自己善良与对黑无常脑子不好使的同情,白无常没再精准打击,而是边远离黑无常边委婉接话:“其实吧,你……”

  “嘘——你不用说。”黑无常自信地露出自以为能迷倒万千男女的笑容,“我都懂,不过我还是要说,幽默和帅气,只是哥身上最不起眼的优点罢了。”

  “到底谁给你的优越感?”白无常灵魂发问:“优乐镁?还是优cool?”

  “漏漏漏。”黑无常羞涩地对白无常比了个心,

  “众所周知——黑白两色互补,所以我的优越感,不,应该说是我的所有,都来源于你。”

  “趁我还能和你心平气和跟你说话前,立刻、马上消失在我眼前。”

  “啧。”黑无常继续作死,“又玩欲擒故纵是吧?”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白无常纤长骨感的手指团结地向手掌靠拢。

  天冷了,该修理某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