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小说>穿越重生>野欲疯批一撒娇,高冷墨少脸笑僵>第11章 路的尽头,爱夫许念安

  后半夜,墨砚尘总算有了些许倦意。走到病床旁,墨砚尘闭着眼平躺在床上。

  月亮朦胧却依旧明亮,透过窗户映照在墨砚尘的侧脸,墨砚尘睁了睁眼,背过身躲避月亮的安慰。

  寂静无声的夜,耳畔滴答滴答的钟声时而被风声掩盖,墨砚尘蹙了蹙眉,为数不多的倦怠彻底被微风卷走。

  万千思绪如汹涌骇浪冲上心头,墨砚尘整了整被角,蜷缩着将自己裹于被中。

  见状,许念安揉了揉肿胀的眼睛,他靠躺在床头,尽量让自己离墨砚尘近点。

  再近点……

  除了数不清的心疼,只有道不完的后悔。

  他好想抱抱墨砚尘。

  好想告诉他,自己一直在他身边;好想亲口对他说,他爱的人,自始至终都是他。

  时间趁万物不备,从大自然掌间溜走。

  月亮趁人不备退下,太阳慢悠悠从东方升起,陷于黑暗的窗外渐渐变得明朗。

  烦躁感因天明有所缓和,从床上坐起,墨砚尘到卫生间冲了把脸。

  凉水与肌肤接触那刻,像是被人丢进了冰冷汪洋;因失眠而未合眼的困倦,在那冷不丁的几秒内彻底不知所踪。

  等江云锡到病房,墨砚尘已换上了常服;站在窗前,仍如昨日一般望着窗外发呆。

  病房内的物品已不像昨日他离开时东摆西放,而是听话地待在各自的位置。

  没等江云锡惊叹开口,进到房内的他,就看到角落处,搁置着被墨砚尘一早收拾好的行李箱与背包。

  听到动静,墨砚尘迟钝地回身,和就到身前的江云锡正打了个照面。

  江云锡环顾周围,随着病房内的一切尽收眼底,他脸上的诧异也愈加明显。

  纳闷还没被他问出,就听墨砚尘附带冷意的声音响起,“走吧。”

  话落,墨砚尘掠过江云锡径直走向置于行李的角落处。

  等江云锡回神,墨砚尘已经拉着行李箱朝门口去。

  “什么意思?”江云锡不明所以,朝人走时细细观察墨砚尘的情绪。

  “回去。”

  江云锡一听,先墨砚尘一步堵住门口,“你要回家?”

  “回警局。”

  “回什么回?”江云锡接过行李箱,不等墨砚尘反驳就把人拽回床边。

  才刚从死神手里逃出来,现在哪是出院的时候?

  即便有保护措施,也不能百分百保证,墨砚尘一点事没有;况且,墨砚尘身上还有伤还没恢复。

  那么长的一条刀口,他只看都替墨砚尘疼。

  “云锡。”墨砚尘拉开江云锡,身体微倾,把江云锡轻轻抱在怀里。

  江云锡一脸茫然,双臂却不由自主地搂上墨砚尘后背。

  “谢谢。”墨砚尘轻叹。

  “谢什么?”看着墨砚尘稍有好转,江云锡松手,略感欣慰道。

  “谢谢你,救我。”五字抛出,两人都未再开口。但江云锡却明白,墨砚尘谢他,绝不是因为他救了他的命。х

  二人相视一笑。

  最后,墨砚尘还是没拗过江云锡。

  在江云锡一再要求下,只得同意再留院观察几天。

  几天后,墨砚尘在江云锡的啰嗦中出院。

  出院那天,墨砚尘本想把行李放到家就回警局,谁知刚到警局门口,就被局长叫到办公室劝说回家调整状态,等到精气神彻底恢复再归队。

  墨砚尘原还在状况之外,直到后面和陆毓轩打电话,他才搞清原委。

  原来江云锡早先他一步,和局长提前说明了他的情况。

  生怕他回来上班,所以在局长那边各种添油加醋,明里暗里向局长传达他身体怎么怎么不好,怎么怎么需要休息。

  被江云锡这么一说,局长也有点子提心吊胆,知道墨砚尘非要事不轻易请假,干脆把墨砚尘先前攒的假期搬出来,让墨砚尘只管在家好好休息。

  被局长一顿爱的教育,墨砚尘也暂断了回来工作这一想法。临走前,他拿上车钥匙,跟江云锡打过招呼,开车去了离此最近的一家花店。

  车子停在花店门前那刻,始终落在墨砚尘身上的目光,终于转向门内外摆满各种花的花店。

  墨砚尘开门下车,车门被合上,许念安也暂放下疑问,穿过车门跟在墨砚尘身后。

  选好花,墨砚尘又回去换了身衣服,就又急匆匆出门。

  狭小压抑的空间内,一人一鬼并排而坐。

  一路上,除等红绿灯间隙外,墨砚尘的注意力基本都在副驾驶上。

  盯着墨砚尘看了会儿,许念安转头,静赏腿上的玫瑰。

  墨砚尘总不可能在看他。

  所以,是在看这束花吧。

  想到这儿,许念安陷入了沉思——买花,是要送人吗?

  送人,又要送给谁?

  一路上,许念安一直被这两个问题所烦扰。

  这么想来想去,他也有些倦意,想着浅打个盹,谁知道一闭眼就慢慢睡着了。

  半小时后,车子停在一处基本不见人的地方。

  副驾驶的门被打开,墨砚尘俯身低首,小心捧起躺在副驾驶休息的玫瑰花。

  可能察觉到了什么,许念安迷迷糊糊睁眼。

  不曾想一睁眼就见一张放大的脸近在眼前,许念安惊得叫了一声,一双桃花眼瞪得和铜铃一般大。

  “吓死鬼了。”

  墨砚尘走后,许念安长松一口气,随后跟紧走远的人。

  通往小道的路上,许念安好奇地四处观赏这条种满月季的小径。

  形形色色的月季花,似一个个阿娜多姿的小仙子;粉嫩的月季花瓣,如缎缎细纱,在微风轻拂时优雅摇曳。

  彼时,许念安挽着墨砚尘的手臂,望向墨砚尘的那双桃花眼中,爱恋多到要溢出。

  仿佛是把此场景想象成结婚现场,许念安眉目含笑,与墨砚尘共赴路的尽头。

  也是到尽头,许念安才发现,路的尽头——

  是他的墓碑。

  冰冷的墓碑上,只刻了几列整齐规矩的字。

  不过若说起最引许念安注意的,还是碑上对他的称呼:

  爱夫许念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