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许念安在沐安,墨砚尘脸上立刻写满一个“烦”字。
好不容易等来的二人世界,竟然就这么没有了?!!
关键最让他不能接受且难以置信的,是坏他好事的人。
想到这儿,墨砚尘的声音在无形中比方才冷下来不少,“那你先忙吧,我不打扰你了。”
“那你在家等我,我这边一结束就回去。”
“嗯。”挂了电话,墨砚尘把手机一甩,拿起无辜的抱枕就是一顿揍。
什么工资翻倍……
统统见鬼去吧。
憋着一肚子火踏进卫生间,墨砚尘缓缓抬头,看见镜中自己那刻,他咬牙切齿。
都怪你。
怎么就没跟那个“工作狂”说,星期天不许约见安安。
墨砚尘在家待了半天。
临近中午,客厅的门还是没一点动静。
烦死了。
墨砚尘拿上车钥匙出门。
半小时后,车子稳停在医院停车场。
墨砚尘下车锁车,乘电梯到刚按的那层,他一路迈进江云锡所在病房。
观影的人下意识抬头,双眼却始终在正播放悬疑类电影的平板上,“来了?”
“嗯。”墨砚尘后脚勾着门稍微一甩,门口发出一阵算不上重的响声,江云锡猛地看去。
就见昔日那张如同面具般看不到表情的脸上,此刻已完全被惆怅包围。
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墨砚尘拉着个苦瓜脸,沉默良久,他终于没忍住跟江云锡吐槽:“你说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呢?”
“你可算知道了。”咱扪心自问,从碰上许念安,他就没见墨砚尘什么时候不苦过。
一天天愁眉苦脸,明明跟他毫无关系,却搞得像他把墨砚尘家偷了似的。
“哎——”墨砚尘侧身躺到沙发上,“愁死个人。”
“先止住你那些破事……我现在有更重要的账跟你算。”
墨砚尘抬眼看去,静待江云锡继续说下去。
“你兄弟我,进医院小一个星期,你就来看了我一次,而且那唯一一次,还是跟某个……”
心被猪油蒙了好几层的——二傻子一起的。
就很让他不能理解。
“墨砚尘,算哥求你了,你当个人吧。”江云锡带些无奈请求道,字里行间都是对墨砚尘的不满。
“我跟你说,这你可就误会我了。”墨砚尘快速反驳。
江云锡住院这段时间,局里的事大多都压在他身上。
他也就只到休息日,才有个喘气歇会儿的机会。
“误会?”江云锡冷嗤,一副打死不信墨砚尘鬼话的模样。
说白了还是对他不够上心。
人家陆某人也老忙的好嘛?
可那不也不耽误人家天天往医院跑?
“再说了,你不还有毓轩日夜陪着吗?”
这他要是来了,少不了日后被那位陆法医控诉不仗义。
到时候可就不好办了。
“你还好意思提他?知道他天天来陪我,你还不来替他?”本来就火大,墨砚尘这话,无疑如一桶汽油,让火势以不容控制的速度蔓延。
“你是真傻啊。”墨砚尘一整个无言以对。这下他也算看明白了。
他跟江云锡,就从没在一个话题上过。
“不是,吵得好好的,你突然搞什么人身攻击?”江云锡气愤地别过头,“我也算明白了,跟你聊天,我迟早要被气死。”
“云锡。”墨砚尘撑着沙发起身,走到床边坐下。
细细想来,要真仅凭陆毓轩一己之力,那这两人的事,怕是到海枯石烂之时,都不一定能溅起一点水花。
“你当真看不出来,毓轩对你跟对其他人不一样吗?”
“看出来了啊,不仅是我,他对你也跟对其他人不一样。”江云锡认真的说:“谁不知道,我们三个是最好的兄弟。”
“你……”墨砚尘长叹一口气。
怎么说呢?
说得没毛病。
痛苦面具已安排上。
话说得如此透彻,墨砚尘以为江云锡再憨也能领会一些。
谁知道还真就是他以为。
就是再次心疼陆法医一秒。
喜欢那么久,追了那么久,照顾了那么久,到头来还是只被心上人当成兄弟。
隔壁陆先生听到,怕是要急得吐一口老血。
推门声随即响起,陆毓轩提着午餐进来。
真就是说曹操曹操到。
“正好毓轩来了,让他给评评理。”江云锡垫着枕头靠在床边,见到陆毓轩那刻,声音也在悄然间沾上了些委屈。
“评什么理?”陆毓轩边问边把午饭放于专用餐盒中。
“一个星期就来看我一次,你说,是不是他的错?”
江云锡话音刚落,陆毓轩紧随其后,“是。”
“啧。”墨砚尘无效抗议。
行行行。
就告呗,就宠呗。
谁能告的过宠的过你俩。
墨砚尘:被孤立了,但我就不说,哎,我就生气让他们猜。
“不关心我就算了,批评时还一个劲儿地找理由,你说他是不是错上加错?”
“是。”整好一切,陆毓轩把餐具递给江云锡,“吃吧。”
“等等等等,还有一个,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他计较,结果他人身攻击我,你说,他是不是罪加一等?”
“打入死牢。”
“唉唉唉?”话到此处,墨砚尘终于忍不住。
原以为沉默是方才的康桥;
没想到沉默是奈何桥桥梁。
“毓轩,这我就得说说你了啊,仅凭他一面之词就给我判死罪,你这过于宠他了吧。”
江云锡冷哼,“什么…什么一面之词,我这叫陈述事实。”
“快点吃吧。”陆毓轩低声轻哄气炸毛的江云锡,“要不等会儿凉了。”
墨砚尘:微笑。
真·《夫唱夫随》
对对对,确实是他的错。
他不该在这儿找虐。
不好意思打扰了。
“你就宠他吧。”
“他就一小孩。”陆毓轩浅笑,看向江云锡的眼中又多了几分溺爱,“跟小孩计较什么。”
墨砚尘笑应:“也就你当他是个小孩。”
视线落在江云锡身上,看江云锡吃饭,墨砚尘才猛地想起来自己也还没吃午饭。
“有我的没?我也想吃。”
正在吃饭的江云锡抬头,一脸坏笑,“有啊,厕所里——不能说一无所有,那只能说是应有尽有。”
墨砚尘默默竖起中指。
“呵!”墨砚尘冷哼,“找我老婆去。”
说着就朝门口走,一旁的两人见此就要挽留,不想下一秒,门先被人推开。
“嗯?谁呀。”江云锡探着头问。
“你说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