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庭歌自己的水平怎么样也是心里也是有点数的,于是也没觉得方沉安不给面子,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就跟着他去了酒楼。现在正值饭点儿,酒楼里的人挺多。

  “是方先生啊,楼上请!”小二热情的在前方引路,方沉安示意顾庭歌跟着自己。

  “请问您吃点啥呀?我们这儿的招牌菜有……”

  “停!”方沉安打断了小二即将脱口而出的那一大串菜名,无奈的开口,“就你们招牌菜的前十样吧。”

  “这么多?”顾庭歌惊讶的问,平时两人吃饭也不过两菜一汤而已。

  “等会儿有客人要来,总不能人家见笑。”

  顾庭歌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门从外面被人推开,进来了一个穿白衣手执折扇的白面书生。那书生朝方沉安一拱手,笑的如沐春风的开口,“请问,舍妹何在?”

  方沉安起身同样一拱手,“刘公子请坐,这位……”指了指顾庭歌开口,“这位就是我向你提过的表妹。”

  “这……”刘公子看了顾庭歌一眼后脸色一白,转过头脸色为难的看着方沉安,“方大夫,这…你也没告诉我你的表妹…这样啊。”

  方沉安闻言笑容一僵,质问道,“刘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刘乐生也不在乎方沉安是不是真的生气了,又转头看了顾庭歌一眼,受惊似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深呼一口气开口,“舍妹我实在无福消受,时间不早了,我先告辞了!”

  “你!”方沉安看着他慌忙逃窜的身影,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

  从开始一直懵逼到现在的顾庭歌,“这…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方沉安尴尬的笑了笑,“实在是对不起,我本以为他是个良人,没想到竟然也是个肤浅的只看得到表相之人。”

  顾庭歌这下听明白了,不可思议的问,“你想把我嫁给他?!”我他妈是个男人啊!

  “没有没有!”方沉安连连摆手,心想原来是这么想的,但,“这人家不是不想娶吗?”

  “??如果他想娶,那你就要把我嫁给他吗?”不知道为什么顾庭歌觉得自己很难过很委屈,为什么要把他嫁出去呀?

  “当然不是,主要还是看你的想法。”

  房间的门突然被人推开,“客官!您点的菜都好了,要不要再来点儿酒啊?”

  方沉安摇了摇头,然后转头看见顾庭歌竟然点了点头,于是道,“那就来点吧。”

  小二把酒放上桌子之后,方沉安敲了两下桌子问,“怎么突然想喝酒,女孩子喝酒可是没人要的。”

  “反正不喝酒也没人要。”顾庭歌赌气说,说完后偷偷瞟方沉安。

  却见方沉安脸色一沉问道,“你真看上刘公子了?如果你真的喜欢他的话我一定让他娶你。”

  顾庭歌一口气憋在胸口憋的胃疼,算了!他无奈的叹了口气,“我不喜欢他,不要说他了。”

  “也行,来多吃点。”

  接下来顾庭歌化悲愤为食欲,那份量十足的十盘菜竟然被他吃完了。

  回去的时候两人走的很慢,边走边消食。突然的,顾庭歌脸色一变,暗骂一句跟屁虫,然后就往方沉安身后躲。

  “怎么了?”方沉安疑惑的问。

  顾庭歌摇了摇头,“没什么,我们赶紧回家吧,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没喂鸟。”

  方沉安点了点头,走之前往顾庭歌刚才看的地方看了一眼,然后就看到了一个高大强壮的男人正往这边看。

  回家后顾庭歌一直心神不宁,他怎么也没想到对方那么快就能找到自己。这可怎么办?他看了正在为病人诊治的方沉安一眼,心想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连累他的。

  是夜,月朗星稀。顾庭歌换了一身夜行衣之后偷偷的离开了。他要去找自己的师兄,也只有自己的师兄才能让那个疯子收手了。

  他的师兄擅长用毒,可是却做了大夫,没有人知道他会去哪,也没有人知道他会选择一副什么模样的长相出现。但顾庭歌毕竟是他的师弟,自然不可能和别人一样手足无措。

  “找我干嘛?”不到片刻他的师兄就出现了,顶着的是自己那张祸国殃民的脸。

  顾庭歌苦着一张脸开口,“师兄啊,你救救我吧,我可是为了你才被那个家伙追着到处跑得。”

  “哦?”师兄挑眉。

  顾庭歌解释道,“你说了如果他能找到玄丝草的话就和他在一起,我看到他真的找到了这不是着急吗?就把它偷了出来,现在那个家伙都要疯了。”

  师兄瞪了他一眼,“你欺负他干什么,追你也是活该。”

  “不是吧!”顾庭歌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师兄,“你难道是真心想和他在一起的?”

  师兄理所当然的开口,“为什么不?他位高权重又相貌英俊,我觉得挺好的啊。”

  “可他是个疯子啊!”

  “这个不是问题。”

  顾庭歌心里好气哦,“我不管,反正我是为了你,你要帮我拦住那个家伙。”

  师兄倒也不至于一点不领情,闻言考虑了一下点了点头,“好吧好吧,你跟我走一趟跟他说清楚,然后这件事就算到此为止了。”

  白玉山庄建在半山腰,及目望去雕栏画栋,蜿蜒连绵,美不胜收。传说白玉山庄及其难尽,除非拿有拜帖,否则方圆千米皆不得进。

  当然,他们师兄弟并不算是一般人。根本没在意那个规矩,大晚上施展着轻功就偷偷的遛了进去。

  “你知道萧程运在哪吗?”顾庭歌蹲在树上小声的问自己的师兄。

  师兄指了指西侧的厢房,“应该是在那里。”

  “师兄,你不知道直接说不知道就可以了。”顾庭歌无奈的开口,“那边明显就是客房啊。”

  “你懂什么?”师兄瞪了顾庭歌一眼,“我在那里住过。”

  顾庭歌了然的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啊。”

  “都怪你,我都说了走正门了,你非要偷偷莫进来,怕不是做贼做习惯了把。”

  顾庭歌反驳,“直接进来多快,再说大晚上的谁帮你通报啊。”

  “行了,闭嘴吧。”

  萧程运正在作画,画中人白衣飘飘恍若谪仙,唯独没有脸。

  他深情的摸着画开口,“我大概是画不出你容颜的千分之一了。”

  突然,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被打扰了闲暇时光的萧程运第一反应就是,哪个找死的嫌自己活的久了!

  “好久不见啊。”顾庭歌冲萧程运招了招手。

  “你还敢出现!”萧程运一见他就怒火中烧。

  “哎哎,别着急。”说完就把一旁站着的师兄拉了出来,然后冲萧程运眨了眨眼睛,“怎么样,惊喜吗?”

  萧程运不可思议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惊喜的无法自已,“卿卿?你怎么来了!”

  林素卿瞪了顾庭歌一眼开口,“我来是想跟你说,玄丝草的事就算了吧,别找这个小子的麻烦了。”

  “这样啊。”闻言萧程运的笑容淡了淡,失望的低下了头。

  “你出去,我有话跟他单独说。”林素卿示意顾庭歌赶紧滚。

  “行行行,我这就走。”

  顾庭歌停都没停的赶紧奔了回去,他希望在方沉安不要发现自己离开。

  这一夜的林县很热闹,谁也不知道好端端的林县的医馆为什么会失火。等到顾庭歌回去的时候他和方沉安居住的院子已经被烧的面目全非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他抓住旁边站着的一个回头土脸的男人,不可思议的质问,“这是怎么回事?方沉安呢?方大夫呢?”

  那人有些惊恐的缩着脖子“你是什么人啊!快放开我!不然我喊人了。”

  “快说!”顾庭歌收紧了抓着他领子的手双目赤红的看着他。

  “我不知道啊!火大晚上开始烧的,大家发现的时候已经这样了!”

  顾庭歌没空在理他,松开抓着他领子的手就往那片焦黑的废墟里刨。巨大的后悔笼罩着他,他不应该走的,他如果不走就不会发生这种事,这一切都怪他。

  泪水滴在焦黑的木头上往下滑,顾庭歌觉得自己难过的要死。

  “小伙子,别刨了!”一个有些年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不…不行,我要找到方大夫。”

  “哎,”老人叹了口气,“方大夫不在里面,我们已经找过了,里面没有尸体。”

  “真的吗?”顾庭歌猛的站了起来,“你说的是真的吗?”

  “真的真的,方大夫还活着。”

  “太好了。”顾庭歌瘫坐在地上,捂着脸控制不住的哭了起来,泪水从他的指缝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