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房里只有一张床，还是大通铺，能睡七八个人的那种。
舒元在一个离陆与非很远的地方躺下，中间隔了好几个人的距离。
陆与非哭笑不得，“你离我那么远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这个距离挺好的，我不习惯跟别人靠太近。”
陆与非自然不是会乖乖听话的人，他的原则一向是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所以他挪到了舒元旁边，还搂住了舒元的肩膀。
舒元挣扎了几下，没挣脱，也就任由他去了，反正比厚脸皮，他是绝对比不过陆与非的。
陆与非喜欢舒元，虽然没有表白，也不能更进一步，但是他觉得这样跟舒元躺在一起，也挺幸福的。
“舒元，咱俩说说悄悄话呗！”
他想了解舒元的一切，也想让舒元更了解他。
舒元也睡不着，“你想聊什么？”
“就聊一下咱们的小秘密呗，我先说，我没有谈过恋爱，你呢，你谈过恋爱吗？”
舒元摇头，“没有。”
“我不信，你长这么帅，追你的女孩子肯定排成长队了吧？”
舒元偏头看了他一眼，又转开了视线，“你长得也很帅，不是也没谈过恋爱吗？”
陆与非的长相，帅气又阳光，肯定比他受欢迎多了。
他其实也不信陆与非没谈过恋爱，他还以为，陆与非肯定交过很多个女朋友。
“那我再跟你说一个秘密吧，其实我自己也不确定，但是我好像喜欢男生……”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心跳如擂鼓，紧张不安的紧紧盯着舒元。
一旦舒元露出嫌恶的目光，他一定会马上解释这只是一个玩笑。
让他欣喜的是，舒元没有厌恶也没有嫌弃，甚至没有太过惊讶。
他的淡定让陆与非有些摸不准，“舒元你不惊讶吗？”
“喜欢谁是每个人的自由，为什么要惊讶？”
陆与非紧张的问他，“那你呢？”
舒元不解，“我？我什么？”
“我说了一个这么大的秘密，你也要说一个很重要的秘密来交换，不许耍赖！”
秘密……
舒元想了又想，终于想到了一个。
“我有情感缺失障碍，我大概，不会喜欢上任何人。”
他说得云淡风轻，陆与非却直接坐起了身子。
“怎么可能？！”
他又惊又怕，舒元，怎么可能是情感缺失障碍患者呢？！
舒元也坐起身，他不明白，陆与非为什么反应这么大。
“你明明会笑会闹，怎么会是情感缺失障碍呢？”
舒元失笑，“我只是情感缺失障碍，我又不是机器人，我还是有喜怒哀乐的。”
他会缺失感情，但还是有情绪的，感情和情绪，并不是同一种东西。
看陆与非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舒元不知道自己说出这个秘密是不是正确的。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个是天生的，我这么多年不也过来了吗？你不用为我难过……”
陆与非突然抱住了他，“舒元，我陪着你，帮你治好它好不好？”
舒元愣了一下，说不清心里面的感觉。
酸酸的，暖暖的，是他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感觉。
那么陌生，那么奇怪，但是他不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