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柏这支队伍又坚持了一天，在第三天惜败。
大家对这个成绩还是挺满意的，互相笑着约定，等来年再战。
既然比赛结束，那自然是要启程返校。
回到学校，张柏马不停蹄地收拾好东西，然后递交了外出申请。
他想去见莫锋冽。
“阿冽！”张柏找了个没什么人的公园，联系莫锋冽，“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莫锋冽对着张柏笑了笑，“算算时间，你才回学校不久吧？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因为太想你了啊！”张柏大大方方地说道。
莫锋冽愣住了，然后温柔地回道：“那真是太好了，我也很想你。”
张柏没有特地在外表上下功夫，他的衣着和平时没什么区别，只是来之前洗了遍澡，看着干净整洁。
他也知道自己长得不怎么样，与其忙活半天提升不大，不如在别的方面努力。
更何况，张柏知道，莫锋冽不是那种注重外表的人。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在珍贵的视频时间，营造暧昧的气氛，慢慢拉近和莫锋冽的关系。
虽说张柏之前并没觉得自己真的能成功，可是……“怎么样？看到我比赛时的表现了吗？”张柏问，“你觉得我表现得怎么样？”×
张柏敏锐地发现，莫锋冽的耳尖有些红。
看来自己不是完全没有机会。
“你表现得特别好！”莫锋冽不吝赞美，“虽然普通大学的训练内容不如你们那么专业，但我也能看出来，你的能力已经能和一些比你多学习了一年的选手比肩了，等到明年比赛，你肯定能进入决赛获奖。”
“这么相信我啊？”张柏咽回去了“借你吉言”几个字，换了个更暧昧的说法，“那，我要是没获奖呢？”
原谅他吧！说完，张柏自己都忍不住吐槽自己。
他实在是没什么谈恋爱的经验，只能靠着曾经的道听途说的东西搞点暧昧。
“首先，我觉得以你的实力和努力程度，不获奖的可能性不大。”莫锋冽说，“再者，就算没获奖又如何？你还是会继续向前走，这一点挫折不会打倒你。”
“我相信你。”
看着莫锋冽真诚的眼神，脸红的变成了张柏自己。
被信任着的感觉真好，尤其这个信任自己的人，还是他喜欢的人。
“我也相信你。”张柏说，“你在我眼里，是最好的。”
莫锋冽定定地看着张柏，轻声问他：“阿柏。”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张柏被莫锋冽看着，总觉得莫锋冽好像看清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他不敢直视莫锋冽，移开了视线，心虚地说：“哪有，我这不就是和你联系联系、聊聊天嘛。”
“你瞒不住我的，阿柏。”莫锋冽笑起来，但不是张柏最熟悉的那种温和的微笑，而是一种玩味的笑容，“让我猜猜——阿柏是发现自己喜欢上了我吗？”
张柏的脸彻底红了，他没想到莫锋冽就这么直接说了出来。
张柏听到莫锋冽低声笑起来。
然后莫锋冽凑近屏幕，刻意压低了声音，对张柏说：“抱歉，我只是太开心了。”
“我也喜欢你，阿柏。”
张柏呆呆地看着莫锋冽，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反应。
这完全打乱了张柏原本的计划。
“你……我……这……”张柏完全懵了，老半天他才喏喏地说，“你怎么这样……”
“嗯？我猜错了？”莫锋冽此时看起来很有攻击性，虽然嘴上说着自己猜错了，但看起来完全不觉得自己错了，“阿柏不喜欢我？”
“喜欢的！”张柏连忙说，然后看着被逗笑的莫锋冽，有些恼羞成怒。
好么，合着莫锋冽是故意的。
情绪的转变，让张柏发热的大脑冷静了一些，他慢慢回过味儿来。
“你早就喜欢上我了？”张柏“质问”道。
“对哦。”莫锋冽干脆地承认了，“本来还以为我还得再努力追几年，没想到你给了我这么大个惊喜。”
张柏原本还被逗弄得有些生气，听到这话，他倒是气不起来了。
“什么惊喜。”张柏抿抿嘴，“本来我也是想慢慢追你的，谁知道第一次就被你点破了。”
“那不是正好吗？”莫锋冽说，“我们可以尽早地确认彼此的心意，不用错过那么多时间。”
张柏没想过，事情还能从这个角度解读。
但这也是实话，不过，“我们这就算确认关系了？”张柏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一样，“我的意思是说，没错，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但是，怎么说呢，总觉得少点儿什么……”
莫锋冽知道张柏的意思。
“看来我们家阿柏还挺注重仪式感。”他说，“你也要想想我啊，对你来说是快了点，但对我来说，这都有两年了。”
“当然，阿柏不用担心，等阿柏有时间，我会把这些仪式都补上的。”
“就你会说！”张柏瞪了眼莫锋冽，“不过，两年，咱俩认识也就两年吧？你……”
“一见钟情哦。”张柏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确认关系后，莫锋冽的声音好像带着小钩子，像是撒娇一样，勾得他心痒痒，“阿柏当时救了我，我自然一见倾心。”
张柏好不容易褪下红色的脸又烧了起来。
原来，当他还想着摆脱莫锋冽的时候，莫锋冽就喜欢上自己了。
“为什么？”张柏忍不住问道，“我当时，应该也没什么值得喜欢的地方。”
莫锋冽叹了口气，摇摇头，说：“这不是值得不值得的问题。”
“我刚刚的话可能有些轻佻，那我就重新好好再说一次。”
“你是很好很好的人，不仅仅是因为你救了我，还因为在那之后，你都一直照顾着我，明明可以拒绝我无理的请求，明明可以直接跟我分道扬镳，但你还是和我一起走到了考试结束。”
“我不是……”那么好的人，那都是因为别的原因。
张柏想解释，他甚至想把关于小说的事全告诉他。
“就算不是又如何？”莫锋冽打断了张柏的话，“就算你当时救下我之后，就是别有用心又如何？”
“没有人是完美的，阿柏，我非常清楚这一点。”
“但你永远都在善待周围的一切，哪怕你的过去坎坷万分，可你也没有憎恨这个世界。”
“你没有伤害我，你没有伤害任何人，你是善良的、真诚的、热爱生活的，在此之下，你有自己的打算、自己的欲望、自己的秘密，又有什么要紧的？”
“我爱你，爱你的所有。”
还有一句话，莫锋冽没有说出来。
他爱张柏，不仅仅是因为张柏美丽耀眼的颜色。
“我也爱你。”张柏来不及想别的任何事，他看着莫锋冽真挚而热诚的眼睛，只能脱口而出一句爱，来回应莫锋冽的告白。
是的，没关系，他们都有秘密。
莫锋冽温柔地对着张柏微笑。
但他们也都会一直相爱，无论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