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行健拿着公章蘸了印泥，“你的章呢？还是你要按手印？”
陆佰万从西装口袋里摸出自己的私章给尹行健看，“因为你要求甲方是我个人，所以我只能盖私章。”
尹行健看了看对方的私章，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公章，最后还是鼓着腮帮子不爽地在合同上自己签名处按了下去。
陆佰万看到这里心累地松了口气，然后也在自己的签名处盖了私章。
“苗红，你拿去复印吧。”
苗红出去以后，尹行健就把公章收进了衣服口袋，缩在茶椅上玩手指。
今天的诡力消耗不大，对他来说九牛一毛。
除了用来追踪探查的诡力，也就之前假装喝茶时碰了下茶杯，然后公章在印泥上用了下诡力，落到合同纸上时又用了一次。
还没平时跟少年在一起消耗的诡力多。
至于用来影响别人脑电波的诡力，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小川巷一共三家复印店，最近一家就在街对面，苗红出去不到五分钟就回来了。
在三道诡力的跟踪下，全程没有出一点岔子。
陆佰万留下原件，把复印件给了尹行健。
“中午要不要一起吃顿饭？”
尹行健想着中午少年会在亲戚家吃午饭不回家，那他回去也没什么意思。
只不过去的地方越多，越容易出问题。
于是他皱了皱眉，嘟着性感饱满的嘴唇道：“不想吃饭，想吃蛋糕，还有奶茶，还有炸鸡和汉堡。”
说完他一本正经地看向陆佰万说道：“我们点外卖吧！”
陆佰万嘴角抽了抽，在茶坊里点外卖……
算了，“苗红，帮忙下单吧，我的就照平时的习惯点，帮尹总把他想吃的也点了，送不进来就给钱。”
苗红职业素养非常棒，面上没有任何不适宜的表情，也不废话，掏出手机就开始熟练地下单。
五分钟后尹行健要的东西就被送来了，苗红下楼取的时候倒是没人说什么，只是茶坊工作人员的脸色也不太好看就是了。
尹行健半点不客气，接过东西就开始吃。
这点东西对他来说塞牙缝都不够，好在热量都够高。
陆佰万就撑着下巴看尹行健兴高采烈吃东西的样子，那动作叫一个豪迈，吃得叫一个香。
别说，本来不怎么饿的陆佰万愣是给看饿了。
十五分钟后，苗红给陆佰万和自己点的餐食也送到了，这回茶坊的大厅领班终于忍不住站出来想说点什么。
苗红一看，直接说道：“一会儿我们会支付十万的用餐费。”
那领班没想到世上真有这种冤大头，还被自己给遇上了，礼貌微笑着就退了回去。
吃完饭后，陆佰万问尹行健，“什么时候来给我们部署？”
尹行健意犹未尽地咂了咂嘴，“随时都可以。”
陆佰万愣了下，这几天他倒是没什么事，原本还安排了给长辈拜年，也推掉了，“那不如就现在？”
“好，那就直接去要部署的地方，现在你们公司应该没人吧？”
对这些陆佰万还是清楚的，“有执守的安保人员，然后就是一些业务人员。”
尹行健一面跟着陆佰万坐进车里，一面点了下头，“提前清场，关闭所有监控设备，带我去主控制室。”
陆佰万犹豫着让司机启动车辆，然后皱眉问道：“你不带什么东西过去吗？不是说要提供设备？”
尹行健笑着摆了摆手，“我去看一下，你们场地多大，情况如何，然后打电话给同事，让他们带东西过来。
放心，他们很快，比外卖还快。”
陆佰万不懂他们什么情况，不过无所谓，他只管结果。
而且合同上说了，如果他们不满意，不想要，最后是一分钱都不会给天月行鸣公司的。
所以陆佰万对于他们具体怎么部署也不是太感兴趣。
陆佰万首先带尹行健去的就是上次失窃的科技公司。
尹行健下车前把自己带着的笔记本电脑打开，装模作样地操作了一番。
“关掉所有的监控设备。
如果你们不关，我不介意把它们全部破坏掉。”
停车场里就有很多监控，幸好车窗玻璃是单面的，不然他现在就得暴露身份。
陆佰万虽然不关心尹行健要怎么部署，但还是对这个要求感到莫名其妙，“为什么要关掉？
难道你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尹行健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们公司的产品具有很强的特殊磁场，说得通俗一点就是“排它性”。
所谓‘天无二日，山无二虎’，我们公司的产品绝对不与其它同类产品共存。
所以它们具有自主毁坏同行产品的特性。”
说完还骄傲地睨了陆佰万一眼，直接把后者给气笑了。
这就是技术咖的骄傲自大吗？
“即便我们以前的安保系统不够完善，那也是集团花了大价钱找人弄的，你们无权毁坏，否则要赔钱。”
尹行健闻言无辜道：“所以我不是让你把它们关掉吗？关掉就不会坏了。”
陆佰万深吸了一口气，对这种小屁孩的行事风格表示无言以对。
随即他给了苗红一个眼神，后者心领神会地打电话给安保室。
然后尹行健发现整栋大楼里依旧有十几个人。
于是他诡力一转，让在场的人都能看到他电脑上出现了大楼的立体成像，里面还有十几个小红点代表着那些人所在的位置。
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指着屏幕道：“让这些人离开。”
陆佰万目瞪口呆，他是猜到尹行健的技术很牛，但是能牛到这个地步他是属实没想到。
那些小红点所在的位置正是业务部的地盘。
“你，你是黑进了我们的安保系统吗？”
尹行健再次骄傲一笑，语气特别嘚瑟地回答道：“对！”
陆佰万：……我是在质问你，不是在夸你！
算了，反正都要换掉了。
这次不用陆佰万吩咐，苗红非常有眼色地做了该做的事。
等到所有监控关闭，所有人员撤离之后，尹行健才不紧不慢地合上电脑，然后从车里下来。
“好了，你们可以在一楼外面等我，一会儿我会打电话让同事送东西过来，大约一小时后就可以开始验收了。”
陆佰万听到这话本能地就是不信。
但转头看到小孩眼中那璀璨自信的光华，再想到小孩一到楼下就已经获取到了整栋大楼的信息，又不由咽下了想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