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启礼,他的高中同学,也是唯一的朋友。几年前心血来潮去国外读研,半个月前得知江亦要结婚的消息,专程飞回来祝贺。

  “surprise!”江亦开门还没来得及站稳,就被白启礼一个热烈的熊抱扑住。

  “宝贝,好久没见,想我了没。我跟你说,我真的不是故意错过你的婚礼,我出发的前一晚在画廊遇见了一个金发碧眼的极品小帅哥,啧啧啧,那叫一个楚楚可怜,非要跟我Dating一下。我们两个那叫一个相谈甚欢,结果一没注意我就就喝多了,然后……错过了航班。”

  “哦,我的宝贝,你知道我有多么多么多么多么的心痛吗?你一生一次的婚礼,我居然错过了,没有亲眼见证的你幸福,我真的好遗憾好遗憾。”白启礼说着拉起江亦的手放在自己心口上。

  江亦宠溺的看着他尽情表演,紧绷两天的情绪缓解了不少,也有心情开玩笑了,逗他:“没关系,我一生一次的离婚仪式你还来得及赶上。”

  “什么!”白启礼原地一个大跳,捂嘴惊讶状:“这么刺激的吗,宝贝,你你你……你不会是对我念念不忘,见我回国,就想火速投奔到我的怀抱里吧。”

  江亦被逗的笑出声来,中肯的评价:“所以你新接的戏是这种浮夸表演风的吗?”

  白启礼这次回国不光是为了江亦的婚礼,他在国外的几年凭借极具个人风格的vlog混成了知名小网红,坐拥大几百万粉丝。得天独厚的高颜值在一众网红中脱颖而出,月前被娱乐公司挖掘签约,公司刚给他接了一部青春偶像剧,下个月准备开机。

  “什么嘛!我捧着一颗真心来见你,你居然泼我冷水,心碎了。”一米八八的大个子就这么靠在江亦身上,说着黏糊糊的话。

  江亦沉浸在好友重逢的喜悦里,殊不知楼梯口有个人已经站那看了半天。

  陶子衍原本在办公,江亦睡醒,护士秉承着认真负责的态度去书房跟另一位男主人汇报。

  大早上刚给人欺负晕了,陶子衍心想自己的人还是得疼一疼的。他已经想好了弥补的方式,发信息让张赞准备一个小礼物送过来。

  刚一起身,隔着书房门就听到楼下那一声激动的“宝贝”

  他倒要看看,是谁胆子这么大,舞到自己家门口。

  越听越不对劲,怎么?念念不忘?还有那双手,放在江亦腰间摸个没完,也没见江亦有什么反应。

  早上对自己嫌弃的不行,他碰一下都跟什么病毒碰似的。现在倒是让那个人吃起豆腐没完。

  离这么远都能听见江亦的笑声,笑的这么开心?他这两天就没见江亦脸上有什么表情,除了冷着一张脸就是生气。

  陶子衍抱着双臂靠在楼梯口听了半天,火气越来越大。

  怪不得江亦现在的脾气和他记忆中相差那么大,原来是外面有人勾了他的小金丝雀!

  在自己家里就动手动脚,这他能忍?

  “你们在做什么。”陶子衍低沉的嗓音压不住怒火。

  江亦和白启礼听见声音同时向声源望去。陶子衍紧绷着脸庞朝二人走来,眼神冰冷。

  凭借江亦对陶子衍的了解,接下来他没准对白启礼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江亦稍微向前挪了半步,挡在白启礼身前。

  陶子衍注意到这个动作,眸中戾气更甚。像是巡视领地的狮王意外发现居然有不知天高地厚的野兽敢来挑衅,血液中的暴怒因子蠢蠢欲动。

  白启礼一向是个没眼力见的,在身后用一下下的搓江亦腰窝:“哎哎哎,你挡住我了宝贝。”

  眼见陶子衍脸色越来越黑,眼底暴怒的火苗近乎要喷发出来。江亦认命般的往右跨了一步,止住身后白启礼窸窸窣窣的小动作。

  这是陶子衍第一次见到白启礼。白启礼不是。

  他们三个高中同一个学校,但不同班。白启礼和江亦在一个班,因着两人关系好的缘故,远远见过陶子衍几次,印象嘛,觉得这个人太傲。后来他出国,零零散散听江亦说过些两人那些感情上纠葛后,陶子衍在他这彻底沦落为浪荡负心这个词的代言人,总之不是什么好东西。

  乍一听说两人要结婚的消息,白启礼打心底里有点不愿意。之前陶子衍对江亦做的那些烂事,他桩桩件件看在眼里。

  为朋友心疼,却也无法插手。

  尽管这几年江亦跟他说过好多次陶子衍现在的改变,他也不信。臭男人嘛,狗改不了吃屎,本性难移的。

  今天他就要好好见识一下江亦口中的改变。

  白启礼拉回身侧好友,脸上挂着盈盈笑意:“恭喜陶总新婚啊,得偿所愿。不过还要提醒陶总一句,我们江亦这么优秀的好青年在外可是很招人的,有的人可千万别得到了就不珍惜了。”

  陶子衍和白启礼身高差不多,都比江亦高半个头。两人就这么相对而立,无形之中有一种压迫感,硝烟味十足。

  要说帅,陶子衍和白启礼颜值都很抗打,属于人群中一眼就会被惊艳的长相。

  可两人的帅是不同的类型,陶子衍的帅是冷的,细长的丹凤眼笑起来勾人却不放荡。

  白启礼的帅是强烈的刺眼的,一双桃花眼加薄唇,无时无刻不带着一股多情的意味。

  白启礼的幼稚行为陶子衍看不上眼,可这并不代表他能容忍对方一系列小动作。

  兽王的领地不容侵犯,他陶子衍的人也绝不容许别人惦记。

  下一刻,江亦的手腕就被陶子衍拽住,将人扯到自己身边,力道不算轻,江亦打了一个趔趄。

  “他是谁?”陶子衍唇线绷成一条直线,语气不善。

  “我朋友。”具体的也没必要跟现在的陶子衍解释,江亦只想先把人应付走。“约法三章,你无权过问我的隐私。”

  “约法三章?你还有脸提!第一条,不许往家里带人”陶子衍挑唇一笑,讥讽道:“那,这又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