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没洗澡已经是江亦的极限了。今天还做了菜，浑身上下一股油烟味。
江亦从行李箱中拿出换洗内裤，去敲陶子衍的门。
“进”屋内人应了一句。
江亦按下把手，将门推开一半，没着急迈进去。脚站在门外，身子往里倾斜，指了指浴室的方向：“我能用浴室洗个澡吗？”
“我的天呐。”有个女声说了句蹩脚的中文，江亦被吓了一跳，一看陶子衍的电脑界面，哦，原来是在开会。
陶子衍把电脑屏幕往下压了一半，挡住下属视线，看了他一眼颔首说道：“去吧。”
江亦不知道他在忙，后悔敲门之前应该听一下屋内有没有声音，得了肯许，赶紧钻进浴室。
陶子衍坐在桌前，除了刚才看过来那一眼完全把他当空气，打开麦克风声音严肃：“继续。”
在淋浴间隔着两层玻璃门都能听见说话声。他能听见，陶子衍自然也能听见浴室内的声音。江亦心想隔音这么不好，怪尴尬的。
将每一个动作都放轻，连水流都控制在很小，基本没弄出什么动静。
置物架上准备的东西都是双人份，洗发水沐浴露也是他在家用习惯的牌子，不用想都知道是陶子衍特意吩咐过的。
男生洗澡打遍沐浴露冲一下就完事。
刚刚下午五点，离睡觉时间还早。江亦平时不喜欢用吹风机，反正短发干的快，一两个小时就差不多能干。
拿过毛巾架上被叠的整齐的那件浴袍，裹的严严实实出门，领口交叠的位置都快要贴上下巴了。
他没有别的衣服能穿，洗澡之前衣服刚放进洗衣机，现在估计还没有烘干。
江亦洗十几分钟就完事了，出来的时候陶子衍还没开完会。
看见他还在忙，江亦没准备说话，脚步放轻想着悄悄离开。
陶子衍余光看见江亦捏着领口，露着又白又直的两条腿，弓着腰蹑手蹑脚的贴着墙边走，腰身臀线一览无余。
静音了自己的麦克风，问道：“江亦，我有点搞不懂你，你到底是想要还是不想要？”
什么想要？江亦一脸疑惑。
陶子衍紧接着又问：“你真把我当什么君子了？”
江亦直起腰站定，一脸认真反问：“你不是吗？”
陶子衍没好气的开口：“少穿成这样在我眼皮子底下晃悠。”
江亦觉得这他很有必要解释：“我就带了一套衣服过来，在洗。”
陶子衍指着衣帽间的方向，无奈开口：“有你的衣服，去拿好换上。”
“boss。”陶子衍没带耳机，音量外放。有人喊了陶子衍一声。
陶子衍打开麦，回了句“ok”然后换另一个人开始汇报工作。
就这么一会功夫，江亦就挑完衣服回自己房间了。
陶子衍心里嗤笑一声：“跑的挺快。”
舔牛奶的那个动作可能是无心，借浴室看起来也挺合理，但是一天之内好几次偶然就不合理了。
呵。
深色的地板上每隔一米就有几滴水珠，壁灯一照直反光。
陶子衍又想起来那两条腿。江亦剃毛少，皮肤白，身材偏瘦，平时也没有什么运动量。
导致他的腿不像大多数男生一样小腿有一块肌肉特别明显。在侧面看是顺滑的一条直线上去没入浴袍内的。
陶子衍从来没有在工作的时候溜号过，现在却罕见的愣了会神。
盯着地上的水珠看了一会，伸手拿过烟盒，敲出一根点燃，郁闷的呼出口烟。
江亦洗澡时候没有拿手机，回到卧室发现有白启礼的未接电话。
换好衣服回拨过去。
铃声刚“嘟”了一下，对面秒接：“你要是再不接电话我可要报警了。”
江亦微微一笑：“刚才去洗澡了没拿手机。”
白启礼一脸担心：“去你医院找你，护士台的小姐姐说你这几天被困在海城回不来，你没事吧。”
江亦摇了摇头：“没事，离震中远着呢，就是路塌了要晚两天才能回去。
白启礼又说：“你居然跟那个臭男人一起出门了。”
“爸让的。”
白启礼恨屋及乌，嘴一快说道：“看吧看吧，豪门哪有那么好进，现在人身自由都没有了，说让你干嘛就得干嘛。”
江亦连忙解释：“别这么说，爸对我挺好的。”陶泊元在反对他们结婚的时候，也只是把怒火发泄在陶子衍身上，从来没有难为过他。
白启礼没见过陶泊元，不好评价，接着说道：“你猜我去医院的时候碰见了谁。”笑的嘴角都要咧到耳根了。
江亦可太了解白启礼的性子了，答案脱口而出：“乔西。”
白启礼一拍手，笑的幸灾乐祸：“你猜我撞见什么，我撞见温子瑜的另一个小情人去乔西病房里闹，整层楼的人都出来围着看热闹，最后还是护士把保卫科的人喊上来了才把人弄走。”
江亦听完皱了皱眉。乔西还在恢复期，做完手术需要休养，最忌讳情绪激动，这要闹出什么事后果不堪设想。
“哎哎哎，注意表情我的大宝贝。可别把你的同情心用在垃圾身上，想想乔西怎么折腾你的。”
江亦畅然一笑，问道：“你怎么知道那另一个也温子瑜的情人。”
“温子瑜公司新签的一个练习生，出道没半年资源倒是好得很，肯定有鬼呗。这圈子里那点潜规则瞒得住谁。”
“温子瑜不就喜欢玩自己公司的人吗，没想到那个新人也不是什么善茬儿，哈哈，狗咬狗。可惜这么一出戏我居然忘记录下来给你看了。”
白启礼笑的大声，江亦怕吵到陶子衍开会，拿着手机去了外面院子。
白启礼那边视频背景是在车里，这个时间出门应该是准备去过夜生活。
江亦问道：“你现在是要出门吗？跟朋友还是自己？”
白启礼拿人开皮：“宝贝别吃醋，只有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江亦倒不是吃醋，而是有点担心。提醒道：“你现在签了公司就注意点，别再出去乱玩了，万一以后被人扒出来黑料怎么办。”
白启礼摊了摊手，一脸无所谓：“我就自己一个人，骂啥我也不在乎。”
江亦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