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只是远远的跟着，那天电梯见过面之后，他和陶子衍再没有说过一句话。
陶子衍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对别人造成的困扰。
江亦无数次想冲到他面前，质问他，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没看到他天天痛苦所以不满足？
还是男人天生骨子里的征服欲发作，不甘心他这个猎物脱离掌控。
亦或是贪心，想把彼此的关系退回到最初，既要白月光又要情人。
江亦坐在阳台上，强压着心底怒火，望向窗外夜色发呆，心绪复杂。
手机铃声在客厅响起，陌生号码。
接通，电话那头的人是乔西。
“我是乔西，出来见一面吧。”
他不觉得有什么好见的，一句话也没说果断挂了电话。
乔西执着地又连着打了几次，江亦挂一次他打过来一次，烦的江亦最后只能将人拉黑。
客厅没有开灯，小黄躺在阳台上专门为它准备的狗窝里补觉。
手机铃声响的时候被吵醒后睁眼看了看，小动物的心思细腻，总是可以敏感的察觉到主人的情绪，懒懒的站起来抻了个懒腰，用鼻子拱了拱江亦的腿，得到主人的抚摸之后，才放下心来趴在江亦脚边贴着他继续睡。
漆黑寂静的屋子，门铃声显得格外突兀。
小黄被吓的“汪汪”连叫了好几声，冲到玄关。
对讲机那头是值班保安：“江先生，门口有位姓乔的先生拜访，他说有东西要亲手交给您，需要我放他进来，还是让他在门口等您。”
倒是执着的让他意外。
江亦一开始接到电话的时候以为乔西是打过来炫耀。
可炫耀有必要这么大费周章也要见他吗？
让保安打电话就等于是逼着他不得不见。
江亦没有立马回复，声音顿了半秒，无可奈何叹了口气，，回复：“好我知道了，你让他在门口等我。”
婚姻和人他都痛痛快快的让了。
怎么反倒像是大家都不满意似的，一个接一个找上门来。
江亦随手拿了件外套套在睡衣外面就出了门，走到门边，又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
回到衣帽间找了条围巾，盖住脖子上的青紫。
乔西等在小区门禁外，远远看去，眉宇间染着浓郁的愁容，脸上可一点都没有胜利者春风得意的称心模样。
江亦刷卡出门，一句话没说直接往前走，带着乔西在小区门口就近找了家咖啡店。
落座之后，除了在服务生过来点单的时候说了一句要冰美式，之后就没再开口。
“你反悔了对吧？”
乔西这一句无厘头的话问的摸不着头脑。
“几年前拿分手威胁他，现在故技重施，结果发现离婚不好用了，又调查我是吧？”
江亦听完乔西的这句话倒是被逗笑了。
他这一声低笑听在乔西耳中格外刺耳，像默认更像挑衅。
“你不用得意，衍哥现在不理我也只是一时的。”
陶子衍自那天让助理把东西给他之后，就再也没有理过他了。
他发给陶子衍的微信一条条石沉大海，他去公司堵人，保安连公司大门都不让他进。
乔西就想要一个面对面解释的机会，陶子衍都不给他。
年少的时候心高气傲，仗着自己有点才华，家境也还不错，他曾经做出过很多错误的后悔的决定。
可这一身傲骨早就在这几年中被温子瑜磋磨的丁点不剩。
好不容易，他认清残酷现实想回头，陶子衍也愿意继续接纳他，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
结果……
乔西恨的牙痒痒，他就知道江亦不可能这么干脆的同意离婚。
他在陶氏集团楼下蹲守了好几天都没等到陶子衍，实在没办法的时候，恰好又在网上看见陶子衍和江亦晚上一起回小区的那张照片。
他慌的不行，多一秒都不敢在等。
乔西凄然一笑，目光中充满恶意：“你倒是比几年前聪明了。”
几年前的教训历历在目，他就拿乔那么一次，陶子衍扭头就能去结婚，他这次再也赌不起了。
“替代品只能是替代品，你到现在还不明白？”
江亦除了那声低笑之后再也没有抬头看他一眼，垂眸无聊的拿勺子搅动着杯里的冰块。
冰块碰到陶瓷杯壁，转着圈的打旋。
淡淡开口：“这句话你几年前说的明显比今天有底气多了。”
是的，江亦那次之所以下定决心跟陶子衍分手，也是因为乔西来找他说过同样的一句话。
如今又听到一次，心境却是大不相同了。
乔西原本想刺激江亦，反而被他的淡定激怒。
“跟我抢，你也配！”
江亦手指在勺子把上摩挲着，挑眉一笑：“哭的满脸泪水扑进已婚男人怀里装可怜，我确实不行。”
“你俩挺配的，我祝福，你用不着来我面前趾高气昂的宣誓主权。”
“我不跟你争，不是因为我争不过你，我只是不屑。”
被子里的冰块几乎都化没了，江亦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冷笑道：“只有宝贝才会有人抢，垃圾没人想要。”
咖啡店的门被推开，室外的风顺着缝隙钻进店里，门上挂着的风铃“叮当”作响。
陶子衍站在门口，江亦最后一句话轻飘飘的落入耳里，重重的砸在心上。
江亦坐的位置正对着门口，淡淡的抬眸看了一眼来人，然后继续若无其事的喝咖啡。
“我警告你……”乔西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没注意身后的脚步。
“警告什么。”陶子衍沉声问道。
乔西猛地回头，看见是陶子衍后，急忙起身，语调骤然变的柔软甜腻，乖乖的喊了一声：“衍哥。”
陶子衍斜了乔西一眼，又嫌恶地收回目光，上前拽起坐着的江亦：“出小区不知道说一声？”
童童爸爸难保没在小区外的某个地方蹲守，他这小胳膊小腿的打又打不过。
江亦一把拍掉陶子衍的手：“别跟我动手动脚的，管好你的人。”
语气比他刚才对乔西的态度还冷。
陶子衍被一句话噎了回来，气笑了。
神情复杂的剜了江亦一眼，眼底情绪分明，意思你在说什么胡话，笑道：“呵，你是不是学医把脑子学傻了？好坏都不分了。”
“如果你们俩能一起打包从我眼前消失，我的困扰会少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