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着顾青霄回了办公室，顾青霄脱下商务西装的外套搭在梨花木椅上。
林墨染屈膝直直的跪在冰冷的木地板上，他腰肢挺直。
顾青霄站在他面前，咻的一下解开腰间的皮带，皮带从袢带中穿过,随着急促的风将皮带尾梢拂在林墨染脸颊。
顾青霄俯下高大的身躯，将皮带对折，他挑起他的下巴，“抖什么 跪稳了!”
顾青霄转身走到他身后，一道黑影沉沉的压了下来。
顾青霄结实的臂膀在空中划出弧度,照着薄薄的西服裤包裹的臀部挥去。
“啪!”的一声像是海面绽放开的浪花，席卷着剧烈的疼痛将人吞噬其中。
“走之前我和你说什么”皮带粗暴的抽下来。
林墨染几乎连腰都直不起来。
“我说过什么”顾青霄狠狠的抽了一记。
林墨染低着头，沉默着忍受一片火辣。
“是不管如何，先保全自身!”顾青霄低沉的嗓音下是压抑不住的火气，“林公子是等着我回来给你收尸”
火烧火燎的疼痛一下一下的叠加，顾青霄一连抽了十多下。皮带声又脆又急，像是炸开的鞭炮，噼里啪啦的。
林墨染跪不住，伏在地上，憋着一股委屈，梗红了一张脸，咬牙说:“可是你没说，你突然没了音讯，外头传你不在，码头乱了，我不撑着怎么办”
“还敢跟我犟! ”一皮带狠狠回应了他。
厚实的皮革沉重，残忍的将西服裤下紧绷的小团子拍扁砸碎。
林墨染发出可怜的泣声，“呜......呃......”
钻心一般的疼袭来，林墨染只觉得团子要被他抽碎了，顾青霄丝毫没有停手，甚至没有让他缓和一下的意思。
办公室里安静的只剩下皮带声，如骤雨般急促又连续。
又是二十多记下来，顾青霄看着林墨染颤抖的双肩，走上前，按着他的腰，扯了他裤子，“码头乱了，外头出了任何事，都比不得你平平安安重要。”
布料下的小团子上一道一道又宽又红的印子交叠纵横，绯色如霞一片,有些地方已经破了皮，肿得不成样子。
林墨染满身冒着冷汗，汗毛都竖了起来,紧攥的手心发白。
顾青霄将他衣服一扯，口袋里的勃朗宁掉在地上。
秘密藏不住了，林墨染别过头，低声问:“顾叔叔,你保护我，是因为喜欢我，还是在还小时候的救命之恩”
若是爱,不是该共同进退吗
身后的乌木沉香很淡，顾青霄握在他腰间的手微颤，林墨染几乎感受到他不自然的举动。
“顾叔叔,你早就发现我喜欢你了是不是你在还小时候的恩情是吗”
顾青霄不答他，弯下腰俯身捡起地上的勃朗宁。
皮鞋踩在木地板上的厚重传至耳边，顾青霄打开保险箱，把枪放进去的同时拿出那把玩具枪。
“能耐了!连保险柜里的枪都偷了。”
低沉阴翳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林墨染余光里只剩下顾青霄皮鞋尖。
黎花木椅子在地上发出“吱啦”声,顾青霄拉开椅子坐他双脚微微分开,衬衫袖口挽至手腕搁在扶手上，俯身看着地上的林墨染。
他眼神里每一丝冷酷都令人畏惧，林墨染心里打鼓似的，慌了神。
“跪过来!” 顾青霄说。
林墨染小心的望着他，,他的表情仿佛变成了从前冷厉无情、淡漠疏离的顾三爷，周身散发着令人生畏的寒气。
“跪过来!”顾青霄指间握着一把黑色勃朗宁,枪口指着地板。
林墨染忍着身上叫嚣的疼，衣衫凌乱，艰难的在木地板上膝行了几步。
顾青霄不催他，看着他步步艰难的膝行到他腿边。
林墨染疼的全身打颤，他哆嗦着抱住顾青霄的裤腿。他仰起下巴，一双红彤彤的眼睛望着顾青霄，长睫微微颤抖。
顾青霄没有扶他，眼神里冷漠而陌生。挨打林墨染没怕，这一刻他却乱做一团，他薄唇颤抖:“顾叔叔你别这样，我怕......”
顾青霄拿起枪顶着他的下巴，狠狠的戳在他修长纤细的脖颈处。顾青霄手里使了劲，看着林墨染渐渐涨红的一张脸，看着看着他痛苦的吞咽，看着他生理泪水沾满睫毛，这是必要的惩罚。
林墨染急促的呼吸着，热乎的气息喷洒在他手背上，他眼皮泛着薄薄一层红， 看着几乎要哭出来的样子。
明明是一把玩具枪，可是握在那双沉稳有力的手里，却比真枪的压迫气息还要足。顾青霄戳着他的喉咙说:“怕了才好。”
“这是我教你的最后一课!”
玩具枪拿开，林墨染错愕的望着他，脖颈间一片绯红。
“什么最后”林墨染哽咽着嗓子。顾青霄深邃的眸子压下来:‘你记好，生逢乱世,靠着一腔孤勇没用。”
他的每个字都决绝又坚定，“每个人都裹在时代的潮流中滚滚向前，林公子，既然你发现了， 我们只能走到这里了。”
黑色的玩具枪递还给林墨染面前。
林墨染不知所措的望着他:“顾叔叔......”
顾青霄一字一字说:“顾某人的确不知道情为何物，顾某人也不适合谈情说爱，林公子有缘救我一命，这份人情顾某人还了，只是还的不好。林公子若觉得不舒服我这里，你想要什么，钱也好，物也罢，我都给你!”
林墨染颤抖着双手，“顾叔叔，我错了!你别拿不要我吓唬我!”
“我以后会听你的话!”他委屈又无助地跪在地上，“我错了你罚就是了，你别不要我!”
林墨染跪起来抱住他的腿，膝盖在木地板摩挲着，他伏在他的腿上水果：“我错了，我不和你犟了，你罚我，打肿打烂,我没有任何异议......”
纤细的腰肢趴在他的大腿上，一截圆润挺拔的弧度自然翘起，伤痕累累的小团子颤抖着。
顾青霄的巴掌拍了上去。
“你们林家在我经济最困难的时候，救我一次，我管你,一直都是恩情。”
°啪!”巴掌拍得响，林墨染仿佛在炙热的炭火上架着烤，身上疼，心里更如滴血。
“我对林公子好，让林公子误会了，是我的不是。”
伴随着巴掌，林墨染汗毛倒竖。他伏在他的腿上，冷汗涔涔。
巴掌声音清脆，震得他耳朵疼。
“这是我最后一次教训你。委屈也好，不公也罢，你都在心底记住。记住我，或者忘了我，我都只是林公子生命的匆匆过客。” 顾青霄说。
他们相识一年多的时间，比起这一生而言，实在短暂。
林墨染咬牙忍着疼，他四肢百骸仿佛在刹那间碎掉了。情绪在顷刻间彻底爆发，生理反应下，他哭嚎着伸手去挡。
一巴掌拍在他手背上。
林墨染胸口起伏着求饶，“顾叔叔我疼！”
他僵直着身子，被煸炒的通红的团子颤抖着，他一肚子求饶的话在嘴边说不出口，化作眼前湿热的泪水
他哆嗦着，身体里的血液仿佛被抽干，连话都说不利索:“别不要我......”
林墨染紧紧的抓着他的衬衣下摆，身体僵硬的呜咽着:“我错了......”
“我不敢了!”
顾青霄冷漠无情的目光里,林墨染后悔又错愕的抬起被拍红的手背:“我不该挡，你罚我，罚我......”
顾青霄从容、平静地抬手给他擦了擦眼泪，温和而沉稳的说:“不罚了，以后都不罚了，日后，林公子要保重。”
林墨染仿佛被什么击垮了，顾青霄出发闵洲时，他踮着脚亲吻他的唇,说着:“顾叔叔一路保重!”
如今换成他对他说这样的话。
粗砥的手指抚过他的脸颊，缓缓地移到林墨染紧握着他衬衣下摆的手指上。
顾青霄掰开他的手指，林墨染死死的抓握着，不肯放开，双红通通的眼睛无助的望着他。
顾青霄低哑的嗓音传来最残忍的话:“我生来就不会喜欢任何人，我从未喜欢过林公子。”
林墨染恍然失神，错愕之间，顾青霄掰开他的手指，从椅子上站起来。
“顾叔叔!”林墨染歇斯底里的朝着他的背影喊。
“顾叔叔!”绝情的话像是刀子，他跪在地上全身都颤抖着。
顾青霄没有回头，缓步走出办公室:“梁祝原是悲剧，梁兄和英台注定不能配鸳鸯。林公子，你的枪，顾某还你了。”
往事点滴犹如潮水一般汹涌而至，那场情意绵绵的梁祝、电影院的爆米花、长宁大街的烤红薯、新年收到的新衣服......
那些暗戳戳的喜欢见了光，又很快沉到了海底。
他什么也留不住。
林墨染握住颤抖的嘴唇，办公室一下安静下来,天地之间静的只剩下他一个人， 光斑在他视线里浮现，天旋地转。
顾青霄曾坐在那张椅子上给他剥虾，又坐在办公椅上抱着他在怀里办公，会因为他一句怕黑，给他留下小房间的门。
怎么会变成这样
林墨染耷拉下胳膊,痛苦的将自己抱成一团。
夜色降临，时间一分一秒的走过，顾青霄始终没有转身回办公室。
林墨染瘫倒在地板上，空洞洞的看着天花板，脸颊上一阵冰凉。
“林少爷”办公室的门轻轻叩了一下,顾青霄秘书的声音传来。
“顾三爷让我送您回去。”秘书扶他起来。
秘书扶着他一瘸一拐往外头走，他传达着顾青霄的话:“顾三爷说了,以后您不能再进他的办公室，顾氏航运公司也最好不要来。”
“顾三爷还说，您要什么补偿都可以，他会倾尽全力为您办到。”
没关系了!
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所有的恩还的干干净净，连顾氏航运公司都不许他出入，他和他撇的干干净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