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小说>穿越重生>揽月映同尘>第120章

  想念的时候便回京与爱人小聚,便是谢令月主持自己那些筹谋时,也不会只守在云州一地,时不时也需游走各处,转道前往京都最是方便。

  更不说他如今除了谢家那些属下,还招揽来不少人才,很多事不用他亲自坐镇,有的是时间与爱人相聚;且他这般筹谋,才是对谢家,对他与爱人最为长久之计。

  最多不过几载时光,谢令月便有大宣帝王也不可撼动的身份地位,那时便可与爱人长长久久相守;无论是陆寒尘厌倦了大宣的争权夺利去谢令月身边,还是他依旧要留在大宣做这个九千岁,谢令月都可护他一世安稳。

  爱人又不是那些儿女情长的女子,困守于后宅,才会生出悔叫夫君觅封侯的担忧;陆寒尘可是当朝九千岁,不知多少事务等着他处置,谢令月以为爱人能轻易理解自己,根本不必他多费唇舌。

  陆寒尘捕捉到重点:“母亲竟是···又有了身孕?”

  若是他记得不错,他这位名义上的岳母大人、魏国公夫人崔氏,已是年近四旬···且谢家已退出朝堂,怎会在这般大的年纪又孕育子嗣,他那位岳丈大人魏国公便不担心?

  “是我在与哥哥大婚前建议父亲的。”谢令月明白爱人的疑虑,当即为他解惑。

  听他说当初是坚定要与自己相守一生,两个男子必然是不会有亲生血脉,谢令月才建议父母再生一个孩子···陆寒尘心中激荡;那时他还在因为蜀王李昭辰患得患失,而眼前人却已经因为自己的一个承诺,承担了父母的怒火,又为他们将来的安稳筹谋,劝说父母再生一个孩子承欢膝下······

  “清尘,你如此好,叫我如何舍得···”与你分离,哪怕只是暂时分离,陆寒尘柔肠百转。

  这般全心全意为他考虑周全的爱人,将一腔赤诚都给了自己,陆寒尘如何敢想今生再无谢令月的日子。

  此时此刻,九千岁心间如同油煎;一面是爱人待自己周全爱意的热烈,一面是担心失去的恐惧。

  确切的说,患得患失担心失去的忧虑在此刻占了上风;甚而隐隐要冲出胸腔,想要攥紧眼前人。

  人是最奇怪的,明明陆寒尘知道自己不该再怀疑爱人半分,他这般残缺之躯能得到这般毫无保留的爱意,自当信任自己的狼崽子。

  “如此,你计划何日启程?”犹豫之后,陆寒尘还是艰难问出声。

  谢令月沉吟:“江越那边应是需得两三日准备···最多三日,便该启程,镇北关那边耽误不得。”

  肃州这边也是暴雪,便是急行军,也会耽搁他们的行程;若是再晚几日,谢令月担心救援不及;既是做出了决定,便不该犹豫,他想救下更多镇北关将士,无愧于身份与自己的心。

  “京都那边,明日我便给侍书几个传信,还有几个谢家暗卫相助,相信她们能安然脱身。”桃花眸低垂:“倒是要麻烦哥哥给天枢传信,到时陛下必然会生疑,或派龙甲卫前往勘查,需得天枢给周旋。”

  这点事,谢令月还是相信天枢的;若说全大宣谁最了解直属帝王的龙甲卫,也只有眼前人与他的几个心腹;有陆寒尘传信,天枢自然能全力应付。

  陆寒尘很是不想应下此事,如此一来,九千岁夫人瑾安郡主将彻底消失于世人眼前;而他也将多一个丧妻的身份,他与自家狼崽子再无世人眼中名正言顺的牵绊。

  即便狼崽子百般承诺,即便陆寒尘也愿意信任爱人,可心中就是生出一种快要抓不住狼崽子的恐慌;凤眸微抬,狼崽子的眉眼在烛火下越发温柔,陆寒尘却在心间滋生阴暗念头。

  想把这人困在身边,就这般困一辈子。

  “嗯?哥哥怎的不说话?”等不到爱人的答复,谢令月垂眼看他:“可是哥哥不信我?”

  不能叫狼崽子察觉自己的阴暗心思,否则他会离自己更远,陆寒尘回神:“好,明日将我的信与你的叫玉衡一同传回京都。”

  听出他话中的失意,将人紧紧抱在怀中,唇落在凤眸上,谢令月无比温柔:“哥哥信我,之前曾说过的我是为哥哥而来都是真心;便是没有哥哥妻子的身份,难道我便不是哥哥的夫君了么。”

  几月相处下来,那些耳鬓厮磨的情意不是假的,身心交融时的喘息与虔诚亲吻不是假的,平日里相处时的温情更不是假的······

  谢令月信自己的爱人,不说自己已是解释和保证过多次,便是陆寒尘的经历也该明白;唯有他实现所有筹谋,他们两人才能真正相守一生,不再忌惮皇家无情,不再惧怕流言蜚语,不再惊惧任何风霜雪雨;皇权时代,还有甚么比一国之君的身份更有保障;便是他成了他国之君,大宣君王想动陆寒尘这个九千岁,也得掂量一番。

  “这几日哥哥可曾想我?”桃花眸涌上欲念。

  本就因为伤势禁欲了这些日子,且谢令月也不想爱人带着满身疲累去处置那些棘手之事;如今他的伤势初愈,又将面对暂时分离,此刻的谢令月只想与爱人融为一体。

  不必多言,陆寒尘何尝不是如此心意,抬手便急切解开狼崽子的寝衣;爱人给出信号,谢令月亦有些迫切,垂首吻上薄唇,骨节分明的手直接撕开眼前人的墨色寝衣,翻身覆上···

  不知何时落下的床幔无风而动,屋内只闻床幔后种种暧·昧声息;窗下跳跃的烛火亦随着床幔的晃动微微摇曳,在窗外的皑皑白雪上洒落满地风情。

  直到似石楠花的味道隐约溢出床幔,才有暗哑声音传来:“怎的···你还不打算出去了···”

  细听之下,暗哑声音竟有些气力不足,微微含了不满抱怨:“不是伤势初愈么,你这般做法···莫不是不要命了。”

  低醇声音随之而来,隐含笑意:“我也想听哥哥的,奈何哥哥哭起来···甚美,求饶时···更美。”

  陆寒尘酸软的拳头捶在这人胸膛,上半身隔着一尺多的距离瞪向眼前人,很快便移开视线;他才不会叫狼崽子看出来,此时不敢看两人还相连的···

  伸臂将爱人抱在怀中,谢令月更紧贴合在他身后。

  “嘶!”九千岁薄唇溢出一声似哭似笑的气音,纤薄身形跟着颤栗一下:“你还真打算没完没了?”

  谢令月低笑:“近些日子,哥哥与我皆要养伤,我可是饿了很久···如今哥哥的身子已是调理得当,自然是···”

  接着谓叹:“怎生是好,想把哥哥嚼碎了咽在我的肚子里,如此,哥哥便永远是我的。”

  看不到身后狼崽子的神情,可陆寒尘却从他这句话中听出了狼崽子也同自己一般;原来他也想独占自己,也想与自己朝朝暮暮身心交融。

  眼尾泛红的凤眸微微上挑,薄唇微扬:“你这般想法倒是新奇,这也是我,若是换成一般女子,怕是会被你这说法给吓到。”

  什么嚼碎了咽在肚子里···还真是别出心裁的说法,可是九千岁心里却如同饮下蜜酿,只觉从心到身都泛着甜;狼崽子话虽说的直白,其中深情也只有自己能懂,九千岁如何不展颜。

  “看来哥哥没有被我吓到。”谢令月亦跟着展颜,劲瘦腰身微微挺动,却不耽误他与爱人调笑:“看罢,哥哥与我天生一对,也只有哥哥能与我身心相契,不若我们就这个姿势再来···”

  话落后紧接而来的狂风骤雨撞碎了九千岁将要脱口而出的轻斥,唯余暗哑不成调的气音溢散;一直未被挂起的床幔晃动的更是厉害,其上富贵雍容的刺绣花纹随着晃动荡漾出各种弧线···

  不知今夕何夕,半跪半趴的九千岁只觉时间漫长再也忍不住时,身后之人终是低吼一声,伏在他后背;片刻后,顺势抱起陆寒尘倒在床榻上,九千岁便整个趴在爱人胸膛之上,锦被半遮腰腹之下,两道低喘声渐趋平和。

  桃花眸里笑意不减,一边伸手拉高锦被,丰润唇瓣贴在爱人额头:“哥哥如今越来越厉害,竟是能叫小清尘···”

  “住口!”原本苍白的面容上涨红一片,九千岁的呵斥都带着狼狈:“还不是你···也太···”磨人了些!

  分明是狼崽子一副不要命的样子折腾,他几次受不了喊停,担心再纵容下去,狼崽子怕不是能把他撞飞出去···偏这人到了床榻之上就如开了什么恶趣味的关窍,就爱听他告饶。

  顶着这般风光霁月的面容,也不知狼崽子如何能说出这些话,九千岁再一次怀疑起谢家的教导方式。

  抬手轻抚爱人单薄背脊,谢令月语气温存:“哥哥先躺着,我去搬浴桶进来···”

  余音被九千岁眼疾手快抬手捂住,凤眸羞恼瞪着眼前人;床榻上胡言乱语也便罢了,狼崽子的脸皮也忒厚了些,那种话此时还要说出来,九千岁深觉无颜见人。

  不再惹爱人羞恼,谢令月转身将人轻柔安置在锦被内,随手拿过寝衣,起身半坐;眨眼间便掀开床幔,长腿下了床榻,拿过椅子上搭着陆寒尘之前的狐裘披上,几步出了月洞门。

  侧躺在锦被内的陆寒尘就这般看自己的狼崽子,凤眸满含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