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忧走过去,望向那群暗蚂蚁,个头有婴儿那么大。

  有一种腐败的气息,嘴上有两个锋利的锯齿,爬过的地方留下绿色腐蚀性的毒液。

  闻故眉头轻蹙了一下,“看起来不太好对付,注意别让他们的毒液喷到身上。”

  索尔雷怖掐住克鲁普托脖子,眼里闪过危险之色,“你想求助他们?”

  克鲁普托惊恐地摇头,浑身紧绷起来,“我,我,我没有。这只是个意外,你,你冷静一些。”

  “忘记告诉你了,龙裔对情绪格外敏感。”索尔雷怖冷一声,盯着克鲁普托眼睛,“我刚刚看到你眼里闪过一道幽光,所以,你是故意的。”

  “咔嚓”一声。

  索尔雷怖直接扭断了克鲁普托的脖子,朝那群暗蚂蚁丢去,“我讨厌背叛者,我让他们给你陪葬。”

  宁忧扶额,脸上的肌肉抽了抽,“还愣着做什么啊?快去攻击暗蚂蚁啊。”

  这群家伙完全被索尔雷怖的动作给弄呆住了,谁能想到索尔雷怖说出手就出手?完全不留一点余地。

  不过,对于他们来说,背叛者着实可恨。

  既然成了奴仆,那就不能有一点的反叛心思。

  要不然会令主人不悦,然后直接处决了他们。

  索尔雷怖一口火焰喷出去,彻底惹怒了那群暗蚂蚁,触角寻找目标,快速朝宁忧他们飞扑了过来。

  宁忧往侧边躲开,眼疾手快揪住头顶上的触角,暗蚂蚁瞬间就缩成一团,一动不动。

  宁忧好奇地搓了搓,什么反应都没有,不免有些无语,“不用大费周章,抓住他们的触角就可以了,触角是他们的弱点。”

  经过宁忧这么提醒,都去抓暗蚂蚁的触角,一时之间闹得鸡飞狗跳。

  暗蚂蚁屁股可以喷射毒液,跑得飞快。但触角就是他们的命脉,抓住触角时,就如同死尸一样。

  闻故噗嗤一声笑出来,笑容愉悦。

  宁忧偏头看去,给了他一记眼刀子,“笑什么笑?很好笑吗?”

  手握成拳放在唇瓣轻咳一声,努力把上扬的嘴角压下,但眉眼却还带着笑意。

  闻故朝他走过去,伸手搓了一下暗蚂蚁的身体,“有没有觉得,很滑稽?”

  原以为是个强劲的对手,倒是没想到一捉住触角时,竟然如此没有出息。

  宁忧冷哼一声,把暗蚂蚁怼他手里,“和你一样,原以为是个王者,现在一看,倒像个乌龟。”

  眉眼一抬,宁忧似笑非笑问道:“怕死啊?你在讨好我。”

  闻故眉梢一挑,笑起来时眉眼微弯,莫名有些引人注目,“你觉得我会怕死?我不是说了吗?无人能杀死我。”

  微微俯身,近乎贴着耳朵根说:“宁忧啊,我是人造吸血鬼,吸血鬼该有的弱点都被完美的加强。而我本身,就拥有一些别人不知道的能力。”

  宁忧瞳孔一缩,心中狠狠一跳,仿佛失了聪。

  望着前方出神,良久才开口,“你……”

  “我们累死累活抓暗蚂蚁,你们两个却背着我们谈情说爱,太过分了。”不满地声音打破两人之间的气氛。

  闻故直起身,扭着触角晃着手上的暗蚂蚁,“蠢货。”

  宁忧咳嗽一声,莫名有些怪异,板着脸,“你们弄好了吗?”

  “你说呢?”塞西尔冷哼一声,指责道:“我们是一个团队,我们在战斗,你们却在谈情说爱,这不公平。”

  “你说不公平就不公平?”闻故双眸微动,“我可不是你们的队友,别把我带入进去,谢谢。”

  索尔雷怖神色微沉,抱胸而立,“你不是我们的队友,那你跟着我们做什么?”

  闻故眨巴着眼睛,视线落在宁忧身上,伸手揽着宁忧的肩,“我是为宁忧而来,和你这蠢龙有什么关系?”

  索尔雷怖快气死了,双眼落在宁忧身上,“宁忧,我是你的坐骑,你就任由这个外人欺负我吗?”

  太过分了,实在是太过分了。

  宁忧把闻故的手拍开,冷声道:“说话就说话,动什么手?”

  抬起眸子不咸不淡瞥了一眼索尔雷怖,“我们在多丽安的赌注,是你输了。而且,你也没权利干涉我做的决定。”

  “事情既然解决了,那我们就走吧。”宁忧下巴微抬,客气有礼道:“骑士阁下,劳烦你了。”

  奥丁罗耸了耸肩,神色无所谓,“乐意之至,宁忧阁下。”

  

  索尔雷怖生气了,浑身都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势。

  就连布兰奇如今也不敢靠近索尔雷怖,每次呼气时感觉像是在喷火一样。

  眼角微微上扬,闻故伸手握住宁忧的手腕,压低声音,“你不去哄哄那条蠢龙吗?”

  宁忧诡异地沉默起来,把手挣脱出来,“说话就说话,别动手。”

  宁忧轻呵一声,对上闻故看戏的眼神,眉梢微挑,“你觉得我像是那种会哄人的人吗?他爱生气那就让他生气呗。”

  像这种小孩子脾气,多冷落几回,自然就会长记性了。

  闻故嘴唇微弯,眼里闪过一丝幽色,“你看他在偷听我们俩讲话。”

  宁忧掀起眼皮子看去,索尔雷怖走在前方,浑身都透着一股别扭的意味,时而放慢脚步关注他这边的情况。

  塞西尔落后两步,和宁忧并排走着,时而伸手拿过树枝,“你说索尔雷怖真的是幼崽吗?除了脾性很幼稚以外,其他的可都不像是一个幼崽啊。”

  宁忧摸着下巴思索,闻故抬手拿开他头顶的枝丫,无声之间很是默契。

  “看起来确实是如此,不过我早就摸清楚了他的脾性,难道你们不知道?”半是惊讶半是疑问。

  塞西尔勾唇一笑,“知道归知道,但我还是想说他几句坏话,这家伙的脾性没人能受得了。”

  “看到没?布兰奇的双眼都恨不得黏到他身上了,可那家伙硬是没有搭理人家,一门心思都在你这边。”塞西尔碰了一下宁忧的肩,示意宁忧去看。

  宁忧神色懒散,撇了撇嘴,“我才懒得观察他,和我有什么关系?”

  索尔雷怖和他的关系,大抵就是塑料情意。反正索尔雷怖对他感兴趣,他想利用索尔雷怖,就这么简单而已。

  闻故听闻这话,抬眸望了一眼宁忧。

  宁忧后脑勺像是长了眼睛似的,“看我做什么?好好做你的事情。”

  闻故默默叹气,认命般般照顾着宁忧,眼疾手快,生怕宁忧被树枝刮到。

  塞西尔无话可说,压低了嗓音,“按照索尔雷怖的脾性,不应该会臣服才对。那你当初在騰伽,是怎么把他给骗到手的?”

  宁忧啧了一声,神色不耐,“哪里是我骗他?明明是他自己想跟我走。”

  塞西尔一副“你看我像傻子”一样的表情,显然是不相信宁忧说的话。

  宁忧眉梢微挑,含笑道:“你不相信?”

  塞西尔点头。

  宁忧看向前方别扭的傲娇龙,眼眸微动,“索尔。”

  索尔雷怖朝他看了一眼,神色幽怨,瓮声瓮气回答,“叫我做什么?”

  宁忧看向塞西尔,意思不言而喻。

  塞西尔有些无奈,神色无语,“行,我是傻子。”

  宁忧冲索尔雷怖招手,“过来。”

  索尔雷怖瞥了一眼宁忧身后的闻故,别开脑袋,“你叫我过去就过去?你当我是什么?”

  除非让老男人离开他就过去,要不然的话……

  哼,以后决定不和宁忧说半句话。

  宁忧敛眉,加快速度跟上奥丁罗的脚步,对索尔雷怖的情绪视而不见。

  闻故跟在他的身后,眼里带着一层深沉的笑意。

  索尔雷怖心里憋着一团火,让他格外难受,这团火在看到闻故时更加旺了起来。

  索尔雷怖在心里暗暗下决定,一定要把老男人赶走才能解他的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