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熠和路闲对视一眼，路闲就伸手指比划了一下，四人的场景突然变化。林熠确认好了场景，就回苏慕阳刚才问的话：“聊天的时间也许会消耗得更多……在这里聊就好。”
“终迹是谁？”苏慕阳发问，林熠就回：“他和你们这个世界的川一样是世维系局的人，是路闲的同事。”
“纯灵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有些复杂，不过你可以简单的认为是川迹二人的成果。其余的，无可奉告。”
“江释是什么情况？”
江释愣神，林熠就弯曲着食指推了一下眼镜框。而路闲心中腹诽苏慕阳问的都是些直接的问题，林熠就这么跟他说了也不怕有什么后果。但林熠还是说：
“江释从人到纯灵的结果，是一场巧合。”
林熠说完，苏慕阳倒是放松似的叹了口气，江释有些惊讶，不过还是觉得有道理。林熠看完两人的反应，又说：“不论是江释的家人还是家族，都是普通人。既不存在前世今生的传承，更不存在达成这个条件的因果。不过嘛，是好事还是坏事，江先生自有定夺。”
“噢噢……”江释似懂非懂地点头，苏慕阳就又问：“路闲的目的是什么？”
“你还真是只挑重点来问啊。”路闲忍不住吐槽了苏慕阳一句，回：“……来这里有两件事，维护世界盒平稳运转、寻找失踪同事和同事的亲人。后两件事完成了，第一件事复杂。你也知道得差不多了，知道多了小心被盯上。”
路闲嫌弃地看着苏慕阳，苏慕阳耸耸肩，平淡地回：“知道这些已经足够了，我也知道好奇心害死猫的道理。啊，对了，你为什么……”
苏慕阳看了一眼路闲身边的林熠，又和路闲对上视线。路闲顿了一瞬，后仰了一下。食指手快速在嘴唇上暂停了一秒，移开了视线低头和林熠说话。
……真的会有这样的人吗。
苏慕阳心中疑惑，但还是将问句咽下。而江释这场谈话都不太明白他们都在聊什么，他也低头和苏慕阳说话。苏慕阳看着凑过来的江释，微微往旁边偏了一下。
但江释下意识揽住他的肩膀，低声说：“诶慕阳，既然他们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们要不回去和封铭说一下？”
苏慕阳抿了一下唇，点了点头。他紧张的两只手交叠在一起，左手腕狠狠被右手摁下。既激动，又不想放肆。
靠得好近。
苏慕阳心里这样想着，仿佛情绪快要化作手上的微颤，下一刻就会暴露。但他还是开口换了种温和的语气：“路闲他们好像不太想暴露，毕竟我们没有路闲他们那样的屏蔽能力。”
“是哦…唉，算了。我不太会想事情，今天内容有点多，还没笔记本记。慢慢消化吧……”江释叹了口气，把头搭在了苏慕阳的肩上。苏慕阳吞咽了一下，轻声应了一句。
“那聊得差不多，我和路闲就先走了。”林熠突然站了起来，路闲就到旁边给林熠划出一道门出来。苏慕阳抬头看他们：“噢，好。”
“有缘再见，苏先生、江先生。噢，对了。刚才路闲和我说了养灵的事，多接触会比较好。”林熠说完，走出了门。路闲叹了口气，咳嗽了一声。她有些心虚地看了一眼门的位置，向苏慕阳和江释挥了挥手。
苏慕阳点头示意，路闲就离开了原地，顺带把办公室变回了原样。
〖我们走了之后除了你们两个不会有人记得我们来过，记得保密。〗
〖还有，我们局长不知道那种事情，下次见面别提。他说的养灵是养你们家小姜，当然你要怎么理解随意。以及，我只让江释主动了一部分，达成之后数据就传回了。但是我看你的样子好像不止亲吻嘛，你们干什么了？〗
苏慕阳眨巴眼，江释就告诉他路闲让他们保密。苏慕阳回答了句知道了，眉眼放松地起身去给自己倒水。
你就只让江释听见了保密？
〖不然呢，他虽然反应迟钝了点儿但他也不傻。说，我传回数据之后你们干什么了。〗
封铭教江释防身术了，你知道吗？
〖噢，挺好。封铭人挺踏实嘛，还教这么多。那你呢，你没学点儿？多点儿技术傍身嘛。〗
我会多学习的。
〖哎，不跟你扯东扯西了。我们局长喊我吃饭了。〗
你们局长好像算是长辈。
〖年纪比我们局所有人都大，我们还是他一手养成人的你说呢。〗
让我听见你们的八卦真的好吗？
〖呃，下了。〗
苏慕阳心情愉悦地把水放到桌上，江释见他这么高兴就问：“怎么了？你看着好像心情好不少。”
“突然想起来前几天在街上看见了一只玩偶，还挺可爱的。你说娃娃机好玩吗？”苏慕阳说这种话，江释倒是没有发现异常在哪儿。
毕竟突然想起什么和话题无关的事他也这样过，所以江释就顺着苏慕阳的话接：“偶尔玩一下挺好的啊，不过嘛……好胜心可能得小一些。”
“嗯，也能算是靠运气依托的游戏嘛。”苏慕阳喝下水杯中的水，又说：“等我确认一下今天明天的工作安排，我们就回家吧。”
“好啊。”江释爽快应声，但是心中隐隐疑惑：他刚才是不是转移话题了……
不过江释也来不及探讨苏慕阳为啥转移注意力了。
因为当他想起来的时候，他已经到家了。
“你们回来了？”封铭抱着小姜在门口看着两人，苏慕阳点了点头，江释则是看见小姜就凑过去和小姜打招呼。小姜困倦地看向江释，迷糊地朝他身上扑。江释轻柔地摸摸她的毛发，哄她睡觉去了。
“封铭。”苏慕阳低声叫住封铭，封铭疑惑地看着他，苏慕阳就走过去说：“你们开会终迹在不在。”
“你问这个干什么。”封铭警惕起来，苏慕阳就盯着他，封铭无奈地撇过头，回：“你自己猜。”
“那神呢？”苏慕阳有刻意不说是哪个神，封铭觉得奇怪，不过还是苏慕阳问什么他就接什么：“自己猜。”
苏慕阳轻笑一声，拍了拍封铭的肩膀。江释看苏慕阳和封铭在一起说悄悄话，就想吓他们一下，从他们的后面猛地扑到两人的后背上。封铭和苏慕阳稳稳受着，江释笑着问：“聊什么呢？偷偷摸摸的。”
“哪里偷偷摸摸了。”封铭瘪眉，一手扶着江释的身子，说：“……弹跳力挺不错。”
“我高中跳远可是全校排名第十，不错哈，嘿嘿。”江释特别自豪地笑着，苏慕阳就问他：“第十？那还真是蛮厉害的……我都摸着边呢。”
你摸的是全市第七的边……
封铭移开视线，吐槽了一句。
“封铭跳远应该也跳得远，感觉你能跳个……”
“别瞎琢磨。”封铭打断江释的思路，江释就点点头，心想封铭不是常人，跳远肯定行。
“那行。”江释笑。
“诶，江释。”苏慕阳突然说：“林先生说的话你可别忘了。”
“嗯？什么？”江释问。
“林先生让我们多接触，你忘了？”苏慕阳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封铭就突然莫名觉得哪里不对起来。
“行啊，这有什么难的？”江释话一出口，也感觉到了哪里不对。
苏慕阳笑了起来，说：“你刚才同意了吧。”
封铭一看苏慕阳这样，马上就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了。他转过头去，回避着苏慕阳的笑容，把江释放了下来，捂住了自己的脸。
江释看封铭窘迫成这样，听见他低声说到：“这样不好……”
“啥不好？”江释下意识开口，被苏慕阳一把扯住了衣服。两人的距离拉近，江释定定的看着苏慕阳的眼睛。苏慕阳继续沉声道：“我觉得他的建议不是没有道理。”
“啥啊，诶，啧，诶！慕……”江释快速地一把抓住苏慕阳不安分的手，往后退了一步：“你做什么呢这天都还没黑！”
“黑不黑也不重要吧。”苏慕阳挑眉，江释就回头看了一眼封铭，封铭避开江释的视线，不好意思得很。
“不行！等，等等！亲密接触是这么个亲密接触法吗？！！我怎么觉着林先生不是这个意思呢…！！”封铭扶住江释的身子，让他不要摔倒。而江释抓住苏慕阳的手，顿时因为呼吸换不了而没了力气。
苏慕阳一边亲，还在中途给江释换气的过程中低笑：“我忍得很辛苦，江释……再多溺爱一些吧。”
江释一听就纠结了。
他不讨厌苏慕阳的接触，但因为过往不足，有些慌乱和心虚。而且上次是因为气氛好，这次是因为苏慕阳主动，场景又不一样。江释心里也没底，也不太懂苏慕阳在这方面独有的坚持是为了什么——他有些招架不住苏慕阳的急促。
“诶！封，封铭！你倒是，给拉开啊！”江释没法子了，就侧身找封铭帮忙，封铭有些不自然地咳嗽一声，低声说：“我，我去照看小姜。”
“诶别走！别！”江释焦急地拽住封铭的手：“有你在好歹……好歹能轻松点儿。”
“我让你不舒服了？”苏慕阳轻声问。
“不是因为这！”江释脸红得厉害：“总之你别走，行吗？实在不行我……”
“知道了。”封铭努力冷静下来，转身回答：“……我不走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