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鳞片华美异常，仿佛蕴含着生命力一般，叫人望一眼就要被吸进去。
祁厌盯着那枚鳞片，突然从那上面察觉到了一点儿残留的信息素。
祁厌拿过鳞片，一把揪住清洁工的脖子，厉声问他：“哪儿来的？”
“咳……地上……地上……”
清洁工断断续续地喊道。
祁厌放开他，让人在前面带路。
清洁工在前面慢吞吞地走着，最后把祁厌带到一个浴室里，指着某个角落说道：“那里！那里！”
祁厌抬眸扫了一眼，那是个死角，他平常过来的时候也不会专门去看那些地方，这才一直没有发现这枚鳞片。
祁厌摩擦着鳞片，眸色晦暗不明。
这上面……有池声声的信息素……
这枚鳞片和他有什么关系？饰品？可祁厌也没见过这种材质的东西。
祁厌收好鳞片，突然想到这个清洁工似乎认识他，于是转身问道：
“你认识我？也认识这枚鳞片的主人？”
祁厌本是试探，谁知对方竟然真的点点头，但随后说出的话又叫祁厌失望了。
“嗯！吐口水……喷你！”
清洁工似乎真的心智不全，能依稀听懂一些话，但又不能完全理解。
祁厌只好叫来经理，问他在哪儿找的这个清洁工。
经理不知道祁厌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道：
“一个海洋博物馆，他当时就蹲在街口，还差点冲出去被车撞了。”
听到熟悉的名字，祁厌惊讶地抬起了头，脑中电光火石般闪过什么，他记起了自己莫名其妙被射水鱼“攻击”的事。
尽管祁厌觉得自己的猜测不可思议，他还是叫离了经理，招手让清洁工过来，迟疑道：
“射水鱼？”
说完祁厌就后悔了，他觉得自己也许真的有病，好端端的怎么会怀疑一个活生生的人是鱼变的。
但若不是，又怎么解释这些巧合呢？
祁厌摇摇头，正打算把这个荒谬的想法压下去，却见面前的男人点点头，似乎还有些高兴，又开始喊“鱼！鱼！”
“……”
祁厌敲了敲桌子，看着兴奋的男人沉思不语。
他又拿出那枚鳞片仔细查看，蓝色的鳞片在手里散发着莹莹白光，很好看，就想池声声一样。
鱼鳞……鱼……
祁厌倏地抬起眼来，曾在脑中一闪而过的身影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那是一只惑人的海妖，有着和池声声一样多情的桃花眼，一样粉而润的唇瓣，唯一不同的是他的脸上有着细小的鳞片……
“难怪……”
祁厌一下子后靠在沙发上，低声呢喃了几句，随后又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又哭起来，整个人癫狂了似的，捧着那枚鳞片又哭又笑。
刚刚化形没多久的射水鱼瞪了瞪死鱼眼，敏锐地跑走了。
他的直觉告诉他，这里有危险！
祁厌笑够了哭够了，才慢慢举起鳞片，轻轻在上面落下一吻，深情又温柔地说道：
“声声，等我。”
他早该想到的，他的声声那样好，怎么会是一般人呢？
这些年他查了顾华黎，也查了曾经的那些同学，无一例外的都不知道池声声这么个人，能够消失得这么干净，也只能是那些天生的精怪了。
哪怕这个可能极其渺茫，祁厌也情愿相信，只要能有一丝机会，他绝不会放弃寻找池声声。
这日过后，祁厌让人密切关注各个临近大陆的海域，一旦发现有相似特征的人祁厌都会立马赶过去。
可惜跑了七八趟了，全是假消息。
某一日，祁厌又收到有人曾在海滩见过和池声声相貌相似的人的消息，他再次赶了过去。
某个知名海滩。
祁厌看着面前的人山人海，再次失望地转回了身。
“走吧。”这里没有他想见的人。
“好的，祁总。”
助理看着祁厌疲惫地捏了捏眉心，心底也有些不忍。
整整五年了，祁总一直没放弃寻找那个可能只是臆想出来的人，如果他最后发现了这些都是假的，助理都不敢想象祁厌得有多崩溃。
助理在心底感叹两句，麻利地准备开车。
谁知刚刚起步，祁厌突然喊道：“停车！”
助理慌慌张张地一脚踩下刹车，整个人都不受控制地前倾。
“怎么了？”
“别说话。”
祁厌头也不回地说道。
助理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个奶茶店内，两个女生手拉手说说笑笑地走过。
助理八卦的心思顿起，这都是看上哪一个了？
可是等到两个女生出了奶茶店，助理也没看见祁厌挪动目光。
助理疑惑地再次看去，才发现刚刚在那两个女生后面还坐着一个男青年。
黑发有些长，软软地搭在额前，遮住了眉眼。
看身形倒是挺拔俊秀，不看脸都知道这是时下最招人喜欢的翩翩公子那一款。
只见青年抬手拨弄了下头发，偏头朝他们这边看了眼，目光停顿了两秒，随后若无其事地收回去低下头喝了口奶茶。
祁厌没说话，助理倒是尖叫一声，疯狂拍方向盘：
“这这这这……这不是……他他他他……居然是真的！！！”
“闭嘴。”祁厌转头呵道。
助理默默闭上嘴，内心的激动无以言表。
他万万没想到，他家老板的白月光居然是真的！不是产生幻觉想象出来的！
他刚刚居然看见真人了！
祁厌寻找池声声时曾找人画过画像，画像与刚刚奶茶店的青年至少有八九分像，要说哪里不一样，大概是真人比画像还要漂亮！
他都这么激动了，他老板不可能没有反应啊！
助理悄悄转头看去，这才看见祁厌眼底的暗流涌动。
助理打了个寒颤，缩在驾驶座上装死。
奶茶店内，漂亮的青年再次婉拒了前来要微信的alpha，低下头有些无聊地喝了口奶茶。
太久没上岸了，慕声都不知道要怎么玩儿了。
他咬着吸管，歪着头发呆，不知不觉一坐就是一下午。
而他不知道，某个人在外面看他看了一下午。
晚上，慕声回了民宿，准时休息了。
民宿外面，祁厌查清了池声声目前住的地方，这才闭上眼靠在椅背上。
“老板……咱们不走吗？”
“不走。”
“哦……”
“五倍工资。”
“好的老板，老板你需要望远镜吗？我去买。”
“……需要你安静。”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