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约大夏是一定会签的,我跟你保证。你救了我那么多次……可我却……我真不是东西……”顾煜看着萧灼华那道疤愣了很久,心里正愧疚万分,突然注意到他身上被血浸透的绑带。
顾煜单膝跪地,伸手想去触摸他的脸。
“对不起,我不该告诉你的,我头太晕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咬人的,不能再喝药了,孩子会死的……”萧灼华的眼里露出恐惧,习惯性抬手挡在脸前,怕顾煜打他,嘴里说着胡话一个劲瑟缩着往后挪动。
萧灼华像是陷入了痛苦的回忆无法自拔,听不进顾煜轻声的安慰,只是拼命护着肚子要躲,后腰撞到身后坚硬的几案上,疼得他闷哼一声,脸色煞白,还坚持不懈地贴着几案想往旁边躲。
顾煜没办法,锢住萧灼华的手腕,欺身把他压到几案上。
萧灼华的黑发凌乱四散在桌上,喘息连连,衣襟大敞,肤白颊红,着实诱人得紧。顾煜不由得对着他裸露的玉体咽了咽唾沫。
“不可以……”萧灼华慌乱地要踢他,顾煜用膝盖抵在他的胯间,任由他的双腿无谓挣扎着扑腾。
要不是萧灼华现在的身体吃不消,顾煜真想当场办了这个令人销魂的妖精。
“你们……都欺负我……”萧灼华哽咽着偏过头,泪水滑落在鬓角,他觉得腿间被顾煜顶得很不舒服。
“不欺负你,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你的血渗出来了,乖乖的别动,我给你换布啊。”顾煜释放安抚的信香,看到萧灼华紧蹙的眉头渐渐舒展,听到萧灼华紊乱的呼吸慢慢平静下来。
顾煜找出崭新的绑带和药膏,褪去萧灼华的衣物,把毛茸茸的大氅盖在他身上。
萧灼华很不自然地红着脸,顾煜刮一下他的鼻梁,轻声笑他:“害羞什么,你全身上下我哪里没看过。”
顾煜把浸透血迹的白布扯下时,牵动了粘在上面的血肉,疼得萧灼华“啊”地痛呼一声。
鞭抽刀刻的新伤流着脓水,覆盖着未干的黄色药膏。触目惊心的伤口让顾煜心里抽抽着发疼,难以想象萧灼华遭受了什么非人的对待。
“都是我没用……你从小一直都护着我,我这个废物夫君却只会害你受刑。”顾煜把冰凉的药膏涂到萧灼华身上,自责地说。
“不怪你,你是个好将军。”萧灼华咬住大氅的忍过一阵伤口被刺激的剧痛,才缓缓开口回答。
顾煜闻言一顿:“可我不是个好夫君,要说我顾煜此生唯一辜负的人,也就是你了。”
“你在我心里就是最好的夫君啊。”萧灼华抬手轻柔地挠挠他的下巴。
“别瞎闹,你身体受不住,点起火来又不管灭。”顾煜捏一把他软绵绵的屁股,再次咽口唾沫,神情憋屈继续给他缠绑带。
“嘿嘿。”萧灼华眯起眼睛虚弱地笑着,突然被小桃子踢了一脚,顿时脸色煞白笑不出来了。
“让你嘿嘿,我儿都听不下去了,为他父亲打抱不平呢。”顾煜在绑带末端打一个利落的结,一边憋笑一边说。
“你怎么知道是儿子?”萧灼华穿着衣服,语气软和地问。
“我想要儿子,最好是地坤,将来出落得像你一样好看。”顾煜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假装漫不经心地看向别处。
萧灼华披衣敞着怀,对顾煜露出肚子,抓住顾煜的手放到上面:“我看你刚才就畏畏缩缩想摸他,我让你摸个够。”
小桃子很给面子地使劲踢了萧灼华一脚,好让父亲感受到他的存在。
萧灼华皱着眉头闷哼一声,随后对顾煜展现一个比哭都难看的笑:“这孩子像你一样有劲头,天天踢打得我不得安生。”
感受到掌心下的微动,顾煜震惊得说不出话,把耳朵贴到萧灼华肚子上,对着他儿说悄悄话:“不许欺负你爹爹,不然出来父亲打你屁股。”
小桃子委屈地轻轻触碰一下萧灼华的肚皮表示妥协。
萧灼华噗嗤一笑,用冰凉的指尖抚过顾煜的脑袋。
顾煜恋恋不舍地把萧灼华的衣裳穿好,谨慎又认真,仿佛萧灼华是一碰就碎的瓷器,嘴里还念念有词:“不愧是我顾煜的儿,随我,真会踢,将来让他跟着我学踢蹴鞠。”
小桃子:???
萧灼华:……
“和你儿腻歪够了没,我得回去了。”萧灼华神色恹恹,仍是坚持着支起身子,想要离开。
萧灼华走了没几步,顾煜拉住他的手腕,把他锢在怀里,用自己的额头贴上他的额头。
顾煜的鼻尖滑过萧灼华的脸,他们耳鬓厮磨着纠缠不清,彼此的唇瓣靠得很近,却又像隔了千山万水一样远。
命运错综,他们好像总是不得不别离。
“我必须得回去。”萧灼华以为顾煜要拦住他,着急要挣出他的怀抱。
“不是不让你走,烧成这样,你看不清路的。我让苏云澈给你看看,我给你熬些药,明日天亮的时候应该能好,我送你走。你今晚留下,不然我不放心。”顾煜低声在耳畔恳求他。
“好。”萧灼华答应他。
顾煜松一口气,安排萧灼华在自己榻上歇下,一个人为萧灼华忙里忙外。
这让他想起小时候自己在床上病着,萧灼华为他忙里忙外的情景。
顾煜找到苏云澈的时候,这家伙正在和几个伤病唠嗑,笑得前仰后合,完全没了名医的仪态。
“笑什么呢你,嘴咧得跟猴似的。”顾煜锤苏云澈一拳。
“江鸳说何莲给我生了个儿子,是个天乾,八斤呢。”苏云澈骄傲地对顾煜炫耀,比让他自己生个儿子都神气,“生之前刚协助江鸳剿完匪。”
顾煜早就听说苏云澈惧内,家里那位是朝廷重构天衣署的署长,武功了得,没想到如此强悍。
“萧灼华来找我了,你给他看看病。”顾煜说。
“你之前对他那样,他还肯跑来找你,这不是明摆着倒追吗。你说说你,上辈子积了多大功德才有这么好的媳妇,真是好端端的桃花插在你这烂活还自信的狗屎上。”苏云澈跟顾煜走之前还不忘对顾煜翻着白眼阴阳怪气。
“虽然你说得真他妈难听,但话还算在理。他但凡对我流露一丝怨恨,我都不至于悔成现在这样。”顾煜自知理亏,再不似之前那般油盐不进,垂首像一只蔫巴的大狼狗,一边叹气一边走,“好兄弟,你教我怎么对媳妇好,怎么让他舒坦,我日后一定认真研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