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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宠物一样跪着,四肢撑地,爬行代替走路,说话之前先叫“主人”,这将会是张横接下来的生活方式。
把这些规矩都遵守后,傅寒星终于肯开口说话,话不多,张横每回都听得仔细,把傅寒星的话当圣旨。
他还是被关在小屋子里,但不同的是,白天会有光亮,不用困在黑暗中。傅寒星给他拿来了一张毯子,从此这便是他的床。
食物发放由两次增加到三次,量不大,不能满足他这个大体格的需求,是正好让他不会死但又足够虚弱的量。
每天还会有早中晚三次上厕所的时间,这是他为数不多可以出房间的时候,每当这时,他都尽量能拖一点是一点,拼命攥取外面的空气。
张横喝了两杯水下肚,往常都是一杯,今天他喉咙干的厉害,求傅寒星再施舍一杯,没想到竟然同意了。
以往他可以憋到下一次上厕所的时间,但这回不知是不是多喝了一杯的缘故,尿意提前了许多。
他跪着坐在墙角,双腿紧紧夹在一起,手捂住裆部。膀胱沉沉甸甸,把小腹撑的鼓了起来,肚子里的水越积越多。
“好想上厕所啊。”张横咬着嘴喃喃出声,尿意来势凶猛,他不得不弯下腰来缓解。
“还有多久……”为什么还不到上厕所的时候,张横虽然没什么时间观念,但这几天固定上厕所让他养成了肌肉记忆。上一次上厕所是在早上,还没过多久,他要等到中午才能出去。
但现在他已经快要憋不住,根本等不到下一次,体内的水球如洪水无穷无尽。
手虚虚捂着肚子,下腹部开始涨得发疼,再忍下去膀胱几乎要涨破。
“不行,忍不下去了。”张横夹着腿捂着肚子,一手撑地爬到门边,动作极其缓慢,爬一段缓一阵。不断调整爬行姿势,否则马上会尿出来。
“主人……主人。”他现在叫主人叫的很自然,没有开始时的生涩,“求主人,唔……想去厕所,我想、上厕所。”
轻轻敲门,想引起傅寒星的注意。今天傅寒星早上在这里坐了一会儿,往常因为要去上学,给完食物,盯着他上完厕所就会走,所以他判断今天是周日,傅寒星休息。
尿液越攒越多,他能察觉到尿液已经挤出了膀胱,渗到了尿道,下腹沉沉的往下坠,整个肚子撕裂般的疼。
不行,快坚持不住。
就算现在傅寒星给他开门,他也做不到一路爬着去厕所,刚一动就会尿出来。
不抱希望的继续敲门。
“主人,请开一下门吧,下面、憋的不行,想去厕所,求您了。”
膀胱里传来尖锐的刺痛,没等张横反应,内部闸门失守,大量的黄色尿液自身下喷薄而出,水流声哗哗作响。
“额……啊。”张横咬紧嘴唇,额头撑在门上,一只手紧紧抓住门板,另一只手捂着肚子,两条腿分开尿尿。
没想到他这么大了,居然会失禁。张横试了几次想憋住尿,里面的肌肉刚刚绷紧,尿意比原来更凶猛,像高强度的水柱,转眼间突破阻拦。
白色的家居服被打湿,整条裤子湿成半透明,皱皱巴巴的挂在皮肤上。傅寒星没给他内裤,他也就没有提过,下身只穿了一条裤子,两腿间的性器若隐若现,大腿根上丰腴的肉发着颤。
尿液从膀胱和尿道口经过,憋涨已久的下腹一泄而出,传上一股酥麻舒爽的感觉。
门口的地板堆积了一滩尿液,散发着尿骚味,就连上衣下摆也被溅上了几滴尿。
稀稀拉拉的尿全部排泄出去,张横呼了口气,肚子总算不再难受。低头看到地上的那一滩,后知后觉起了羞耻之心,他脱下裤子想把地板擦干净。
羞耻是次要的,他更担心傅寒星看到他尿在门口后的做法,一定会惩罚他,也许会再次让他陷入黑暗,像以前那样。
张横不敢再想下去,能有如今的待遇,是他努力争取来的,绝对不要再回到以前!
手中的裤子整个被浸透,可地板上依然还有尿渍,又脱下上衣,这才把地板收拾干净。
把湿了的衣服堆在角落,张横全身赤裸在门口跪好,希望傅寒星不要惩罚自己。
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等了很久,面前的门逐渐打开。傅寒星看到规规矩矩跪着的张横,视线往下,一团堆在一起的衣服,空气中隐隐能闻到尿骚味。
“主人。”张横先开了口,不安的看着傅寒星,“我、实在憋不住,然后,也敲门想叫您。但是,没有憋住,就……”
“没有下回了,我一定不喝那么多水。”张横发誓不会再这样,紧张的等待傅寒星的指令。
傅寒星没有说话,转身离开,张横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以为又要关禁闭,但傅寒星只是往外走并没有锁门。
什么意思?
大开的门诱惑着张横,如果这个时候逃出去,傅寒星应该不会反应过来,要不要逃?可身上没有衣服,逃出去会被抓起来吧?
傅寒星去干什么了?是故意开着门看他的反应吗?是不是就躲在门外等着出来好惩罚他?
胡思乱想之际,他看到傅寒星去而复返,手里提着一个大桶。绕过散发着尿味的地板,傅寒星把桶放在他旁边,蹲下身,把这一大桶水推到他面前。
“喝。”
傅寒星越是面无表情,声线稳定,他心里就越打鼓,从脸上判断不出任何情绪,他不知道傅寒星这番举动的目的,只能道歉,“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犯了,不会再多要水喝。”
“以后,我一定按时上厕所,不会在规定时间外上。”他努力想要读懂傅寒星,到底是生气还是愤怒,可惜那张脸表现得太过正常,什么也读不出。
“喝。”傅寒星表情未动,依旧重复这句话。
那双眼睛淡漠如水,像镜子映照着张横慌张急切的脸,他所有的无措都显露无遗。
张横知道自己是必须得喝下去了,双手举起桶往嘴里灌,他从没短时间内喝过这么多水,胃已经承受不了,肚子也很快鼓起。
桶里的水一路上涨到喉咙里才停止,再喝下去张横能当场吐出来,把桶放在地上,等待傅寒星的吩咐。
“李茂最近来学校了。”傅寒星沉默许久,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话。
这几日他沉浸在如何当个好宠物的思绪里,上学离他很遥远,被傅寒星一提,他才惊觉自己好久没想李茂。
“真的吗?他怎么样,黄毛没有为难他吧?”张横上半身倾向傅寒星,眼中全是对李茂的担心。
傅寒星眼睛中多了一些他看不懂的东西,“他每天和黄毛走的很近。”
怎么会?张横不敢相信,傅寒星肯定在骗他。
“下学经常在一起。”
前所未有的荒谬向张横展开,黄毛那样对李茂,他俩怎么会走到一块?肯定是黄毛威胁他。
“李茂那天知道我把你买走了,他当时看着我把你带走。”
“但他来上学后,一次也没来问过你的情况。”傅寒星牢牢盯着张横,不愿放过他脸上任何表情。
话语如雷鸣闪电击中张横,一段时间内他的脑子是不动的,大脑被冰封中,彻体冰凉。
“为…怎么,不……”张横断断续续说着,想努力组织语言,却说不出口。喉咙处仿佛噎了一个巨大的球体,所有的疑问都被挡住。
“为什么?”傅寒星贪婪的从张横的反应里汲取养分,“可能因为他恨死你了吧。”
“毕竟那天所受到的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心脏上的肉被一块块挖掉,刚喝下的水挤占着身体,把他的肺部都要挤没,不然他怎么会感觉呼吸不得?
他之前还想着,等他逃出来一定要救出李茂,好好道歉补偿。但现在,显然这些都不需要了,李茂估计恨透他了吧。
“可是,他跟黄毛……黄毛不是好人,会害他的!”张横想起之前黄毛一直刺激自己加大赌注,导致欠的钱越来越多,他那时候当局者迷,中了黄毛的圈套,他怕李茂也被骗。
“傅寒星,你……”刚一出口张横猛地发现自己说错了,心虚地看了傅寒星一眼,“对不起,对不起,主人。”
发现傅寒星没有要惩罚的意思,才继续说,“主人,能不能帮帮李茂,他肯定被黄毛骗了,最后会像我一样欠下一堆钱,他还不起!”
“主人,能不能帮帮他?”
傅寒星眼里带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李茂是主动跟黄毛一块的,似乎他新认了黄毛当大哥,不要你了。”
“可、可是……”张横腹部刺痛,想要排尿的欲望再次来袭,捂着肚子忍住欲望,辛苦说道,“黄毛那个人很会骗人的,李茂肯定是被他骗了,或者被要挟,所以才会……”
肚子里一股绞痛,张横咬了咬唇,压抑着继续说下去,“主人,求你能不能,帮一帮李茂,提醒他一下也行。”
“好吧,我会提醒他,但除此之外的事,我不会做。”傅寒星的目光从他的脸移到鼓胀的肚子。
“今天,允许你出来转一圈。”明亮的眼睛里闪着光,“你不是一直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