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打开, 杨海文满脸惊恐的站在外面。
林简:“你这是怎么了?”
杨海文咽了口唾沫,磕磕巴巴的说:“我,我刚才, 又梦见她了!”因为身体虚弱,今天一整天都没怎么出屋子, 晚上吃完饭, 躺在炕上玩了会手机, 突然觉得有些困倦, 便打了个盹。
谁承想刚闭上眼睛, 就看见那个熟悉的画面, 浑身□□的女人坐在自己身上, 摇晃着身躯,他惊恐的想要推开, 那女人却爬到他面前, 双手掐住他的脖子发出刺耳的笑声。
“你逃不掉的,你逃不掉的……”
杨海文腾的从炕上坐起来, 裤子里又是湿哒哒的,身体也变得更加虚弱。
他连忙拿手机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难道爸妈没有把那颗芭蕉树砍断?
电话打了半天, 都无法接通, 吓得他急忙跑过来找林简帮忙。
时不遇皱着眉从林简身后走出来,“不可能, 芭蕉树精的精魄就在根上,烧了根它没办法再出来作乱。”
林简问:“是不是你父母没有烧掉树根?”
“我不知道啊,我现在联系不上他们了。”杨海文急的都快哭了。
“你先别着急, 进来再说。”
进了屋,林简给他倒了杯热水。
“谢谢。”杨海文喝了两口慢慢平复下心情。
“你家里还有什么亲戚朋友, 试试看能不能联系上他们。”
林简一提醒,杨海文连忙掏出手机给二叔打了个电话,两家住的非常近,让他帮忙看看父母在不在家里。
电话打过去,对面很快就接通了。
“喂,二叔?我是海文!”
“怎么啦?”电话里传来熟悉的声音。
杨海文强忍着泪意道:“您帮我看看,我爸和我妈在不在家,给他们打电话一直没人接听。”
“哦,行我这就过去。”
两家离着不算远,步行五六分钟就到了,电话也没挂断,两人絮絮叨叨聊着家常。
“海文啊,你在外面工作怎么样?”
“还行。”
“多注意身体,有合适的女孩早点定下来,你爸妈都急坏了。”
“哎。”杨海文红着眼睛点点头。
不一会杨二叔就到了杨海文家门口,南方这里都是二层小楼,一楼是仓库,二楼住人。
他站在楼下喊了几声,等了半晌也不见有人回应,推开门准备上楼瞧一瞧,结果一推门发现大门锁着的,家里居然没人。
“你爸妈不在家,这么晚干啥去了?”
杨海文一听急得冷汗直流,顾不了太多,决定实话实说:“二叔,我求您一件事,这件事非常重要,关乎我的性命!”
杨二叔一听吓了一跳:“怎么了孩子?你犯法了?”
“没有,二叔我被一个芭蕉树精缠上了,如果再不把它砍断,我就要死了……”杨海文终于控制不住呜咽的哭出来。
“你先别哭,这到底是咋回事啊?”
杨海文情绪激动的说不出话,林简拿过手机,帮他简单的叙述了一遍。
“他现在的情况非常不好,如果再耽搁下去,恐怕就算救回来,以后也很难再有孩子。”频繁的泄身非常伤身体,更别说连续几个月这样。
杨二叔正色道:“好,你放心,我肯定会帮海文把这件事办好!”
时不遇:“让他们去的时候带上两瓶烈酒,如果我猜的没错,杨海文的父母应该是被芭蕉树迷瘴住了。”
林简:“什么是迷瘴?”
“那是芭蕉精迷自保的手段,它受到伤害会从根茎里发散出带有迷幻性的气味,普通人闻到会陷入昏迷。将烈酒提前浇在它根上,酒的味道比较大,能掩盖住它的气味。”
林简连忙转述给杨二叔。
挂了电话,那边杨二叔立马联系自己的两个儿子,又叫了同村的几个叔伯们。
凌晨一点半,大家突然被叫过来都很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爸,这么晚了叫我们来干嘛,怎么还让我们带两瓶酒?”杨二叔的儿子不解的问。
杨二叔抽着烟,深色凝重的说:“海文刚才给我打电话,说自己被山上的芭蕉树精给缠上了。你大伯大娘白天上山砍树,到现在还没回来,手机联系不上,我打算叫大家上山去找找。”
“真的假的?”大伙都半信半疑。
“哪来的芭蕉树精,海文不会是半夜睡糊涂了了吧……”他没好意思说杨海文发癫。
杨二叔心里虽然也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但孩子都开口了,不管真的还是假的,总得帮忙去看看。
年纪最大的五叔公说:“对,海文出门在外,从来没求过什么,况且他爸妈现在也联系不上,咱们是该帮忙看看。”
七八个老爷们拿着照明灯油锯,深更半夜就上了山。
这一条路白天非常好走,到了晚上不知为何走得磕磕绊绊。大伙边走边聊,很快就到了荒庙附近。
五叔公说:“这个庙邪门的很,当年破四旧的时候,不少人要把它推了,结果不是生病就是出意外,最后留了下来。”
旁边另一个阿伯点头,“是啊,我看不少外乡人还特意拿东西来这拜,也不知道拜的是什么东西。”
“哎?前面是不是有两个人!”
大伙连忙提着灯照过去,可不就是林海文的父母,二人正躺在一颗硕大的芭蕉树下,双目紧闭一动不动!
杨二叔吓得心都快跳出来了,连忙跑上前检查,发现二人呼吸正常还活着。
“大哥!大嫂!快醒醒你们怎么在这睡着了?”
晃了半天杨父杨母才醒过来,两人看着旁边的人一脸迷茫。“你们怎么来了?”
“海文半夜给我打电话,说联系不上你们了,求我帮忙砍这颗芭蕉树,我就喊人过来了。”
杨父眉头紧锁,他和妻子是吃完午饭上的山,来到这棵树下准备砍树,可不知怎么突然很困很困,后面的事就想不起来了。
杨母一拍腿:“哎呦,这棵树还没砍呢!”
大伙看向这棵树,硕大的芭蕉片在黑夜中鬼影森森,风一刮张牙舞爪的,不知不觉都惊了一身鸡皮疙瘩。
五叔公道:“快砍了吧,免得夜长梦多!”
杨二叔拿出儿子提前准备的烈酒,整整两瓶全部浇在树根上。
其他老少爷们拿着油锯上前帮忙,三下五除二就把芭蕉树砍断了。
巨大的芭蕉树轰趴倒下,树干上居然流出深红色类似血液的汁水。
“海文说树根也得刨出来烧掉。”
杨父拎着锄头刨起来,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刨树根的时候,耳边似乎有个声音在哭,哀求他不要再挖了。
他咬着牙假装听不见,奋力的挥舞着锄头,半个多小时后,芭蕉树终于被连根拔起,硕大的根茎几乎长成了人的形状。
“快,快拿去烧掉!”五叔公指着芭蕉树根惊恐的说道。
老一辈常听人讲,芭蕉树根长成人形是成了精,要祸害人的!
杨二叔拿出提起准备的汽油淋在上面,火很快就烧起来,一股腥臭的焦糊味扑面而来,熏的大家捂住鼻子。
杨父掏出手机拍了个照片发给儿子。
另一边杨海文还在焦急的等待着,父亲一直没有音信,他怕两人出了事。
手机嗡的响了一声,拿起一看,眼泪唰的涌了出来。连忙给父亲回了个电话,得知父母没有事,那棵芭蕉树也烧了,他的心终于落了地。
“谢谢您,林大师太感谢您了!”杨海文抓着林简的手又哭又笑。
时不遇站在旁边,脸色森冷的说:“没什么事回去休息吧,我们也该睡觉了。”
“啊,对不起对不起,这么晚了还来打扰你们。”杨海文匆匆离开,屋里只剩下林简和时不遇。
两人大眼瞪小眼,“还要继续吗——哈。”林简打了个哈欠,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白天在山上逛了一圈,困的眼皮都开始打架。
“早点睡吧。”时不遇抿着嘴神情有些落寞。
林简走到他身边,壮起胆子亲了一下。然后红着脸一溜烟的钻进被窝,留下时不遇呆愣在原地。
他摸着下唇,一种难以言喻的快乐在心中炸开。
沉寂了上百年的心,扑通扑通狂跳起来,连带着血液仿佛都燃烧起来了。他转头看向炕上的男人,原来这就是人类的情感吗?
真是令人着迷……
*
农家院有条不紊的经营起来,第二天游客们自由活动,可以去附近的水库钓鱼,也可以去周边的山上采摘。
眼下正是樱桃熟的季节,这片山地之前就种着不少樱桃树,虽然熟的不是很多,但大伙还是摘的颇有兴致。
有时不遇和柳三娘帮忙看着,方圆十里内基本上不会有危险。
还可以留在农家院观看二人转表演,林简请戏班子唱三天,今天才是第二天。
吃完早饭,林简和宁姐在房间里算账,昨天一天,营业额共计六万两千七百元,其中六万是孟老爷子预订的一年房费。
宁姐:“预订客房的人已经排到了十月份。现在还不是人最多的时候,等到了暑假和入伏,人会越来越多。”
“房间全住满一天的营业额估计能突破五千!”林简激动的说。
一个月就是十五万,一年算上淡季也能赚上七八十万!这对于一个刚起步的农家院来说,绝对是个不错的开端!
“直播还得继续做,只要直播不断,游客就会源源不断的来。”
宁姐点了点头,“对了,徐奥让我问问你,还缺不缺助手,他想留下来帮忙。”
“当然缺了!”林简正琢磨这件事呢,一边经营农家院,一边搞视频,难免有些分身乏术,经常十多天才播一次,再高的流量也经不起这样的荒废。
最后林简拍板决定,让徐奥帮忙管理账号,主要负责农家院的日常拍摄,管理直播间弹幕,以及处理私信。
徐奥高兴坏了,没想到自己来一趟不光能看见偶像,还能得到一份热爱的工作!
聊完了正事,宁姐忍不住八卦起来,“你……和师父两人没事吧?”
“没事啊。”
“昨天我看他好像不太高兴,哄好了?”
林简的脸微微泛红:“嗯,哄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宁姐的声音突然一变,“老狐狸动了凡心,要破道了~”
林简一愣,“三娘你在说什么?”
柳三娘捂着嘴痴痴的笑,“老狐狸沾染了人欲,这个仙也快修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