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烺抓了抓头发,口气暴躁得像是要杀人:“你非要在这种时候上课吗??”
他努力压住火气,试图把她哄回到床上:“别闹了,等...之后我再听你讲?你想讲三天三夜都行。”
江荔义正言辞:“不行。”
她认真地道:“你和我都是初次,为了我们的身体健康安全以及舒适度,这堂课也非常有必要。”
谢烺:“...”
他这么不上不下的真够要命,又不能把她强行硬按回来,再折腾几次他都怕自己萎了。只能先去洗手间冲了把脸,口气颇差地道:“你再这么折腾下去,我的身体马上就要不健康了。”
他为今天做的准备不光是订机票订酒店选地点这些,他为了不吓到她,还提前一晚上做了体毛管理,提前把一些不太雅观地方的体毛刮干净了。他做这么多牺牲,难道就是为了听她上课的??
江荔要做的事,根本不容人拒绝,她才不理他的牢骚,不急不慢地按照ppt开始授课。
谢烺正在气头上,本来打算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但从她用冷淡沉静的嗓音,教授那些露骨知识的那刻起,好像有什么东西变味了。
他不得不拿了个靠枕抱在怀里,以遮住剧烈的反应。
大概是他目光炽极,烈火在眼底跳跃,眼睛已经在虎视眈眈地注视着猎物,江荔终于察觉到一丝不对,稍稍侧过身,避开他蕴着浓烈欲色的眼睛,嗓音终于有了一丝起伏。
看着她眼眸颤动,谢烺脑海里不觉浮现一个存着恶意的念头,这样...大概是她独特的前戏?
等ppt讲完,甚至没等到江荔宣布结束,她整个人就被打横抱了起来。
“江老师,”谢烺衔住她耳珠,明知故问:“现在可以实践了吗?”
江荔翻了个身,半坐在他身上,捏住他下巴,在他喉结上落下一个轻吻,像是在标记所有权:“当然。”
谢烺喉结上下滚了滚,下颔被逼得绷出一根僵硬的弧线。
他半跪在她身前,游刃有余的表情多了点狼狈,声音凶恶:“你今晚上别想下地了。”
谢烺不愧是她千挑万选出来的智商最高的人选,他很聪明,学东西也很快。
他体型比她大了一圈还多,体力更是不用说,他保持着臣服的姿势,用她教导的知识,强势地掌控全场。
直到天色浓黑,直到海浪静谧,谢烺才抚着她微颤的脊背,带了点得意地在她耳边调笑:“江老师,我学的怎么样?”
江荔本来就不是体力挂的,这会儿真的累到连手指不想抬,身上酸疼的比当初体测跑一千五还难受。
听到他发问,她才勉强掀了掀眼睛,语气困乏:“明天我把意见和建议整理好发给你。”
谢烺:“...”
......
江荔脑袋缩在被子里,两双脚露在外面,脚踝上五根指印清晰可见,多少有点触目惊心,几乎可以想象得到夜里那些春情涌动的画面。
空调开的有点低,她把脚缩回到被子里,又扒拉了一下被子,把脑袋露了出来,翻了个身又睡过去。
谢烺一只手圈住她的腰,怀抱忽然空落落的,他长睫猛地颤了下,狭长的眼睛一下打开了。
确认她还在之后,谢烺那一瞬间的失落感消失殆尽,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
这一下之后又有些克制不住,细碎的吻从额头一直延伸的脖颈,再往下的时候,他才深深吸了口气,压抑住蠢蠢欲动的欲望,又去把玩她纤细的手指。
江荔感到手指间细碎的痒意,终于慢慢睁开眼,发现谢烺拿着一个像测量仪的环状东西套在她手上。
她缓了片刻才问:“你干吗?”
谢烺一顿,若无其事地收回手:“醒了啊。”他又忍不住亲了亲她:“饿了吗?我叫了早餐,先吃点东西垫垫。”
谢烺的心情极好,堪称满面春风也不为过。
他昨晚上不光帮她清洗了一遍,还百度了几个按摩消乏的手法,在她身上试了试,效果居然很不错,江荔身上的酸疼不适都消失的差不多了。
江荔没回答,从包里翻出两张白纸:“这次是命题作文,在这张纸上写下你对我们第一次同房的感想,心得以及建议,八百字,四十分钟后我们互相交换。”
“这可以帮助我们互相进步和改进,”她看着谢烺有点绿的脸色,抬手揉了揉眼睛:“不光是你,我也得写,别发牢骚了。”
谢烺:“...”
幸好折磨他多时的占有欲得到满足,他终于完完全全拥有了她,所以他的心情极好,面对这么奇葩的要求也答应了。
看着这张空白的a4纸,谢烺用钢笔蘸了蘸墨水,第一句就写下了‘建议增加时长...’。
等到四十分钟之后,两人互相交换卷子,江荔看到他第一句话就抬起眼:“昨晚上忘记告诉你了...”
她看了眼墙上挂着的日历:“专家建议,男女同房频率一周两次为最佳,你不光用掉了这周的份额,连带着下周你也用光了...”
谢烺表情不善地眯起眼:“所以...?”
江荔打了个哈欠:“所以这周接下来的时间,我们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
谢烺跳脚:“一周就两次?你是不是在逗我?!就连昨晚上的四次,都是看在你...的份上,我才没继续的!”
他对此还不熟练,把中间那截淫词浪语自动省略:“养条狗也得把它喂饱了,我是你未来老公,你就这么虐待我??”
他拿狗比喻自己已经很熟稔了,两人就跟讨价还价似的吵了几嘴。
江荔身上没劲儿,实在懒得跟他掰扯,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那就三次吧,不能再多了。”
说完也不理会谢烺跟一条被惹毛的狼犬似的原地跳脚,她一翻身又睡过去了。
谢烺跟她辩论无果,半晌才不解气地冷笑:“走着瞧吧。”
江荔这幅清心寡欲的样子,让谢烺不免有点自我怀疑,他没穿衣服就下了地,在立身镜仔仔细细打量着自己。
他是男星里少见的浓颜系,五官秾艳又棱角分明,不沾半点女气,身材和要紧部位更是没得挑,各处的流畅肌肉是标配,比例还是男人里少见的0.618黄金分割比,就连形体仪态都是从小在豪门里训练出来的矜贵优雅。
在确定了江荔也不是真的没有欲之后,谢烺心里笃定多了,之前不也被他诱惑到了吗?都是血气方刚二十来岁的青年,除非她削发出家了,否则谢烺不信她能憋的住。
他对着镜子冷哼了声。
......
虽然关于次数的问题,两人出现了一点分歧,不过谢烺的心情没受太多影响,他早订了一艘去往斯米兰的船,等江荔精神养的差不多,两人就开车前往海边坐船。
海上没有信号,谢烺特意和她十指紧扣,从不同角度拍了好几张照片,又挑挑拣拣半天,勉强选出一张顺眼的。
江荔好奇道:“你要干什么?”
谢烺懒洋洋转了下手机,不动声色:“发个朋友圈。”
江荔自己就没发过微信朋友圈,对朋友圈文化很不理解:“为什么?”
他眸光微闪,一本正经:“告诉圈里那些人,我已经是你的人了,让他们少来惦记,很多情侣都会这么干。”
他直接选好图片放上去,也没有配文,因为两人紧扣的十指一目了然,他知道江荔工作比较特殊,倒也没硬逼着她发。
他都是出了名的寡王,这回官宣朋友圈一发,底下评论区和聊天页面瞬间就跟炸了锅似的。
谢烺没急着回消息,关机和她走向海岸。
上船之前,谢烺单手扶着栏杆,郑重其事地道:“今天是十一月三号,是咱们的第一次正式约会。”
他看着江荔,唇角微扬:“记住这个日子,以后每年都会有初次约会纪念日。”
按照他的计划,初次约会本来该在初次之前的,只是昨天俩人逛的太晚了,他才临时改了时间。
江荔听的一愣一愣:“还要专门搞个纪念日?”
她又疑惑道:“我们昨天难道不是约会吗?“
谢烺不以为然:“昨天只是闲逛而已,那也算约会?”
他是个很看重仪式感的人,或者说,因为是她,他觉得两人在一起的任何时光都值得被存留纪念。
江荔表情有点一言难尽:“你还挺...”她想到小朱的一个形容词:“少女心的。”
谢烺看了眼不解风情的理工女友,叹了口气,主动牵起她的手:“走吧。”
一进船舱,江荔又给震撼住了,船舱里的布置华丽的犹如国王的城堡,又恰到好处的点缀了香槟色和粉色的玫瑰,冲淡了华丽肃穆的感觉,还请了小提琴师在角落演奏。
谢烺亲手画了设计图让他们按照图纸布置,点缀的每朵花都是他精挑细选的,就连灯罩桌布这些小细节都是他亲自挑的。
可以说,他对两人初次约会的看重并不亚于两人在床上的初次。
他带着江荔入座,亲手帮她拉开高背椅,挑唇笑:“请。”
谢烺对第一次约会的看重和布置,让她头一次感受到一丝无形的压力,如果今天的约会不够完美,江荔甚至觉得自己会有负罪感,对她来说,有这种亏欠感还挺稀奇的。
两人的性格家境喜好甚至工作都天差地别,不过平时在一起也不至于半句话都没得说,但在这种无形的轻微压力下,江荔看着面前的酒杯,半天没开口。
她把能聊的话题排列了一遍,惊奇地发现两人好像没有什么彼此都感兴趣的共同话题,她不免开始苦恼起来。
谢烺还以为她又有哪里不满意,也难得静默了下,暗暗揣测着她的心思,船舱里居然只剩下悠扬的小提琴声。
谢烺清了清嗓子,随便起了个话头:“我下个月要去别的地方拍摄...”
正好江荔也同时开口:“听觉神经损伤实验进行到尾声了...”
两人整齐划一地再次沉默。
江荔:“你的拍摄...”
谢烺:“你的实验...”
第三次沉默。
谢烺抬手揉了揉眉:“得了,还是说点跟咱们有关的吧。”
他隔着桌子,握住她细长的手指,唇角上翘:“我打算准备两枚戒指,分别在求婚和婚礼的时候给你,你有没有什么喜欢的元素或者款式?”
他本来想给她个惊喜的,但想想江荔的性格,她可能...不太适合惊喜。
江荔疑惑道:“我们什么时候说要举办婚礼了?”
谢烺沉默了片刻,甚至没来得及发火,不可思议地道:“我清白之身都给你了,你不打算对我负责??”
之前江荔提出结婚的时候,已经说了两人只简单领个证算完。他是男人,在这事儿上还能吃亏?他当时为了赌气就答应了。
但时间过去这么久,江荔说了和他当情侣试试,两人会也约了,她亲也亲了,睡也睡了,这会儿想提起裤子不认账??
江荔:“...”
她侧了侧头:“我没说不领证啊。”
对于江荔来说,只要领了结婚证,两人从社会意义和法律意义上就是夫妻,至于婚礼...谢烺既是豪门继承人,又是明星,真要办起婚礼来,麻烦就不说了,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关注她,这让她颇为排斥。
不光是她,其实很多科研工作者其实都不喜欢过多的曝光和关注,而且谢烺对仪式感的执着这点...她实在理解不了啊。
谢烺看着她的眼神跟和看着负心渣男似的:“婚礼和领证能一样吗?”
对他这种占有欲很强的人来说,举办婚礼昭告天下,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他的人,这甚至比领证更重要。
他承认他确实有私心,他能感受得到,江荔对他和别人不一样,就是因为这种明显的区别对待,让他忍不住贪婪地想要得更多。
前几天他步步为营,成功把她拐到自己床上,又在朋友圈郑重其事地官宣,圈子里肯定都知道了他有对象,就差他发结婚请帖了,谁想到居然卡在婚礼上!
江荔谆谆劝说:“婚礼很麻烦的,我们工作都这么忙,哪有时间准备呢?而且我觉得这只是两个人的事,没必要广而告之。”
她顿了顿,试图从实际利益劝说资本家:“再说婚礼花费那么高,你不想给自己省钱吗?”
谢烺压根不为所动:“谁乐意省这个钱?我要的是名分,名分!”
他彻底炸毛,咬了咬牙,嗓音微抬:“你想一张免费的证就把我打发了,睡了我不想负责?做梦!”
‘吱呀’一声,小提琴声拉错了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