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染一边找一边打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一遍又一遍的忙音,回到宴会厅也不见邹杰的人影,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了上来。
就算喝了酒脑子晕乎,江一尘也不会一声不吭的离开。
瞿染不想让大伙儿担心,没有声张此事,慌张之余只是和张梁说了一声有事先走。
他有股强烈的预感,江一尘一定在对面的酒店,而且就在他开好的房间里,至于怎么去的,当然不是一个人走过去的。
他加快脚步,脑子里不断闪现邹杰和江一尘喝酒的画面。
邹杰这位导演他没有接触过,不了解,但是在他接触过别的导演中,如果只是单纯找艺人谈工作,不会明知对方不能饮酒的情况下,继续敬酒。
只是对他人最基本的礼貌尊重。
还有,一向做事有分寸感的江一尘,这次好像明显失了分寸,明知自己喝不了多少,竟然还继续喝。
哪怕是不好意思拒绝邹杰的亲自来杀青宴会上邀请他参加综艺,也不至于在有人帮忙拒绝的情况下,继续喝酒。
瞿染很确定,江一尘绝不可能是因为感激一时高兴昏了头才失了分寸,自己的人是什么样,他还是很了解的。
而且邹杰这个人,很没边界感。
很快瞿染来到房间门口,喘着气从背包里拿出房卡,“滴”的一声打开门,眼前的画面,让他压在心底的怒火,一下炸了。
邹杰听见门打开的声音,扭过头,还没看清是谁脸部传来一阵剧痛,他捂着脸吃痛地叫了一声。
“谁敢打……瞿……”
“去你妈的……”
瞿染从床上捡起邹杰刚脱下的衣服和裤子,重重甩在对方脸上,怒骂道:“谁他妈给你的胆子,江一尘也是你能玩儿的。”
他说着,一把拉住邹杰的后衣领往门外拖。
最后将人扔在门外。
他关上门走到床边,只见江一尘迷迷糊糊躺在床上,旁边放着一件淡绿色夹克外套,是今天穿的那件。
可能是醉酒的原因,床上那人的脸颊两侧和耳根泛红,敞露在外的脖颈也是红的,眼神迷离,眉头微蹙,喘着粗气,嘴里不知在念叨什么,感觉有些痛苦。
“好re,我,好re……”
瞿染走进,俯身下听清了江一尘说的什么,他问:“想不想喝水?”
“我不喝,就……好热。”江一尘眯着眼,“好难受……”
“哪里难受?”瞿染抬起手去摸对方的额头,脸颊脖颈都在发re……,“走,我带你去医院。”
“不,我……”江一尘全身都在拒绝去看医生,不停地扭动身体,嘴里又说:“我难受,你能不能帮帮我。”
轰……
瞿染瞬间脑子一片空白,倏然明白了什么。
他放下人,视线往下看,果然裤裆位置冒出个小山峰。
倏然一个冒出一个难以置信的猜想。
瞿染咬紧后槽牙,紧盯着眼前人,此时,到底该怎么做。
要是现在贸然带江一尘去医院若化验结果证实猜想那样,要么报警处理,要么他亲自解决这件事。
但是今晚宴会上,江一尘又不止和邹杰一人喝酒碰杯,根本无法证明是邹杰个人行为,警方也无法立案。
再者现在江一尘的名气不同往日,现在各大网络平台随处可见‘江一尘’三个字,日常行程早就被人盯上,肯定会被有心人发觉,然后夸大其词或者自创故事对外宣扬,那江一尘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还没了解清楚邹杰这个人之前,暂且先放一放。
江一尘难受地喘着粗气,手不自觉地伸进裤子,嘴里念叨好难受。
瞿染见状立马握住那只手,接着又换自己的手伸了进去。
江一尘在温热的手掌中来回ding了几下,眯着眼说:“难受。”
第一次做这样的事,可能是本性原因,瞿染很快找到了对方的敏感点。
江一尘喘着粗气,瞿染不停动作,手腕酸软,整个房间弥漫着一股浓烈檀香掺和的腥味。
最后瞿染只能洗半小时冷水澡。
……
除夕这天,瞿染很神秘,说带江一尘去一个地方。
江一尘也不问去哪里,说只要不是见家长,都可以。
可能是第一次谈恋爱,说还没有做好见家长的准备,瞿染闻言笑了笑没有回答。
一路上两人没怎么说话,一路上熟悉的风景,让江一尘感到不安,也很兴奋,直到下车后到达目的地。
瞿染怎么会带他回福利院?
江一尘心生疑惑,也没有问,不管怎么样,这是回自己家里,他还是很高兴的。
张院长和刘老师见他们来,别提有多高兴。
刘老师不知情况,她笑着问江一尘,“这次怎么小凯没有一起来,以前都是和你一起回来的,这次是……”
“他忙。”江一尘心想这一次都是对象带着他回来的,压根就没和林凯说。
“小凯上次舞蹈比赛得了冠军,还有很多事情要忙,我下次把他带回来。”
“好好好……”刘老师是传统思想的人,心想这次江一尘回来换了一位朋友,以为是和林凯闹了别扭。
“只要你们好好的就行。”刘老师笑盈盈地说:“你们正好赶上午饭,拿东西放下洗手吃饭吧。”
“好……”
刘老师的记性不算差,几个月前见过瞿染一面,吃饭期间回到了那个时候的话题,江一尘这才知道瞿染为什么今天带他回福利院的原因。
从内心来讲,江一尘不愿意向任何人提及自己的身世,因为他知道,没谁愿意把与自己本身无关紧要的人所经历的一切,放在心上,就算你是乞丐,他们所给的,不过是一个同情的眼神。
同情之情,对江一尘来说是最卑微的情感,人与人之间的和谐相处,并不是靠别人对你的人同情来维持。
他并不需要。
但是瞿染不一样,他知道这人对自己的感情,不是同情。
所以他接受这个人对他的一切好。
今天阳光明媚,在宽敞明亮的操场上,老师们和孩子们欢快用餐,热闹而温馨。
江一尘与其他聊着福利院的事情,气氛轻松而愉悦。
瞿染坐在一旁一边默不作声,他认真吃饭认真听着,好似从这些话语中,从周围孩子们的身影里,能看到江一尘的童年。
那是他从未参与过的岁月。
记忆里,他从小到大生活过得很充实,也很快乐,但没有像今天一样的快乐。
这几天他两一直待在福利院,哪里也没去。
江一尘没事做的时候,就推着李妈妈出去晒太阳,陪她说话,哪怕李妈妈只能点头回应,他也聊的十分起劲。
瞿染则和其他老师一起陪孩子们做手工,玩游戏。
晚上把买来的烟花排成一排,老师把孩子们安排到安全的位置,大家一起喊一二三,瞿染和江一尘一起点火放烟花。
还有几位小男孩儿喜欢跳街舞,瞿染就教他们一些简单的动作。
由于那几位男孩儿是特殊儿童,说话只能用手比划,瞿染又看不懂,玲玲就在中间做翻译。
瞿染问他们长大以后愿不愿意进入街舞团,他们听后连连点头,用手激动比划愿意,愿意。
之后他把这几位男孩儿的情况给张院长说了,等这几位孩子上了小学,帮他们出资学习街舞的费用,包括其他小朋友学的兴趣爱好,费用他也全包了。
这次也不是空手来的,他瞒着江一尘给福利院的孩子们买了新的学习用品,日用品,服装,还有一切需要更换的电器,书桌,床。
也悄悄捐了一笔钱,让张院长不要告诉江一尘。
正月初五这天,他俩一起离开福利院。
走的前一天晚上,瞿染让张院长悄悄给他江一尘小时候的照片,照片很旧,他准备拿回去修复,然后放到他小时候的相册里面一起保存。
离开福利院后,两人是分开走的。
瞿染直接去了张秀秀的酒庄,很巧,他碰到了一位熟悉的人影。
然而那人的名字,并不叫邹杰。
那天江一尘酒醒之后,告诉他说,不知道为什么,和王立阳他们喝酒,只是脑子有些晕乎乎的,没有其他症状,并且人还是清醒的。
不知为什么,之后和邹杰喝了几杯,整个人发热,浑身也难受,脑子还不大清晰,不然也不会在瞿染劝酒几次还执着于继续喝,慢慢四肢也开始变得无力。
但是很奇怪,就记得身上有房卡,想回到床上躺着。
但是怎么从茶水间走到酒店房间,这期间的记忆很模糊,隐约记得有人对他说,他一定会让自己舒服的。
这么说来,瞿染完全可以证实之前的猜想。
邹杰的确在酒里下 yao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