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思量一点也不想听,他往角落里缩了一点,说:“薄子衡,你别顶着这张脸跟我开黄腔。”

  薄子衡还挺好奇余思量这话,笑道:“那你觉得我这张脸该干什么合适?”

  “适合去谈几个亿的大……薄子衡!”余思量伸出食指指他,“雪橇都比你听话!”

  “所以你对付雪橇那招对我没用。”薄子衡说着捉住他的脚,在他脚底挠了两下。

  余思量不是很怕痒,但薄子衡这两下跟在他心里头挠似的,他挣扎着抽了一下脚,发现没什么用,干脆把力道一反,踢开了薄子衡。

  “你不想跟我谈几个亿的大生意了?”薄子衡笑着低下头,目光落在他脚上。

  余思量的脚也很好看,纤瘦白皙,脚趾圆润透着粉,有点可爱。

  余思量被看得有些不自在,脚趾下意识蜷了几下,青筋隐现,更好看了。

  薄子衡盯了一会,忽的低下头在他脚背上落了个吻。

  余思量顿时感觉被电了一样,整个人都麻了,缩回脚踩在沙发上,红着耳朵瞪他:“你不嫌脏啊。”

  “不是才洗完澡?”薄子衡笑了笑,又伸手去捉他的脚,“只是碰一下也不行?”

  “你那叫碰吗?”余思量无语,“明明是亲……”

  薄子衡理直气壮道:“嘴可以亲,脚为什么不行?”

  “你这话真用不坏是吧。”余思量道,“亲我脚了就不准亲我嘴了!脸也不行!”

  薄子衡面色一僵。

  余思量顿时笑了,刚想说他两句,就见薄子衡又低头在他脚踝上亲了一口,说:“那我不能亏了。”

  余思量神色顿时有些复杂:“薄子衡,你不会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吧?”

  薄子衡:“……”

  “也不是不行。”薄子衡说着又低下头。

  但这次不同于之前一个那样只是碰一下,余思量感觉到脚背上一阵濕熱,脸顿时烧红了:“你别弄了。”

  薄子衡没有听,反而越发放肆地餂吮起他的脚背、脚踝,留下星星点点的红痕,看上去暧昧得不行。

  余思量用力抽了两下才把脚抽回来,往屁股下一塞,半跪坐着挡住了两只脚,彻底截断了薄子衡再犯罪的机会。

  薄子衡理直气壮地伸出手:“另一只,我给你弄对称一点。”

  “滚蛋!”余思量“啪”一声拍开他的手,好笑又好气。

  他又想起薄子衡那个求婚朋友,他未婚妻说得对,跟这种人在一起日子真的很难不开心。

  薄子衡看他的表情,也知道他心情好了不少,笑道:“我说真的。”

  “我也说真的。”余思量缩着脚,不自在道,“你再这样就真的睡沙发了。”

  薄子衡立刻露出失望又无辜表情:“我只是想跟你亲近一下。”

  余思量:“……你这是什么表情。”

  “装可怜的表情。”薄子衡道,“雪橇一装你就心软。”

  余思量:“……你跟雪橇的相似度真有弹性。”

  “毕竟他是我养大的。”薄子衡道,“所以我能再亲亲你吗?”

  余思量抿着唇,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

  于是薄子衡就很得寸进尺地上去亲他。

  一开始只是很轻的触碰,带着笑一起落在他耳根,然后是脸颊,是眼睛,是鼻梁,是鼻尖,最后才是唇。

  不再像先前那样青涩,而是温柔又缱绻。

  余思量没有拒绝他,甚至勾住了他的脖子,回应他,也是鼓励他。

  于是薄子衡试探着伸出了舌头。

  起初只是小心地舔了一下余思量的唇缝便飞速缩了回去,之后见他没有拒绝,便得寸进尺地攻城略地,慢慢加深了这个吻。

  水声清晰地响在耳边,两人呼吸都开始有些乱,余思量能明显感觉到薄子衡的躁动,也能感觉到他某个部位逐渐苏醒,非常不客气地抵着他的膝盖。

  但薄子衡一条腿跪在他腿间,另一条腿虚虚压着沙发边缘,将他那条腿禁锢着几乎不能动弹,只能极小幅度地挪挪蹭蹭,不像在逃跑,更像在调情。

  余思量挪了几下,明显感觉薄子衡的呼吸重了些许,便不敢再动了,有些尴尬地侧过脸,让薄子衡下一个吻落在脸侧,好空出那么点时间说话:“要不你先让我坐起来?”

  他刚刚就缩在沙发角落,身体随着薄子衡抱过来的动作放松下来,这会半边身子靠着椅背半边腰架在扶手上,空着的背几乎全靠薄子衡托着,再加上那条近乎不能动的腿,整个人都被薄子衡掌握住了。

  “不想。”薄子衡鼻尖抵在他脸颊上,呼吸随之喷在他脸上,哑着嗓音道,“再让我亲会。”

  余思量红着耳根,又将脸往旁撇了一点,说:“你不难受吗?”

  无论是这个姿势,还是某个部位。

  “难受。”薄子衡道,“但是起来可能亲不到了,就算要解决,你也得给我一点回味的时间。”

  余思量脑子空白了几秒才明白过来薄子衡说的回味指什么,耳根的热度顿时蔓延到脸上,他想骂一声变态,又觉得这对薄子衡不痛不痒甚至还可能被他当成另一种情趣,只好闭着嘴不说话了。

  但薄子衡已经学会了不要脸的技能,余思量不说话,他就当余思量是默认了,于是低下头又跟他交换了个吻,说:“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什、什么?”

  “你解决的时候,在想什么?”薄子衡轻声问他,细细碎碎的吻在藏在每一个字的间隙里落在余思量脸上。

  余思量被问得越发不好意思,只是摇摇头:“什么都没想。”

  薄子衡低低笑了一声:“什么都不想,就硬弄?”

  “不、不然呢。”余思量结巴道,“不然手用来干嘛的。”

  “这难道是一种天赋?”薄子衡笑了,又低头去亲他的脖子。

  余思量微扬起头,两只手犹豫着要不要推开薄子衡的时候,薄子衡已经把吻落到他鎖骨了,看那气势似乎有一路往下的意思。

  余思量只好按住他,说:“不然我帮你吧,你别亲了。”

  薄子衡一顿:“跟上次那样。”

  余思量红着耳朵点头:“一回生二回熟……”

  薄子衡想了想,很认真地问了一句:“能不用手吗?”

  余思量:?

  脑子里瞬间浮出几个可能性,余思量有些呆愣地嘟囔了一句:“这不太行吧……”

  薄子衡:“嗯?”

  “没。”余思量小脸通黄,微低下头问道,“你想用什么?”

  薄子衡没说话,只是用手捉住他的脚踝,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说:“或者就现在这样继续,不过你可能会累点。”

  余思量面上一僵。

  怎么说呢,比他想的尺度还小点,但又好像没有很小。

  他红着脸骂道:“薄子衡你变不变态。”

  “都行。”薄子衡还是那么理直气壮,“手可以,那脚也可以。”

  余思量还想骂他,但看薄子衡一脸笑的样子就知道骂了也没用,薄子衡只会更开心地劝他,如果劝不动……那事情可能就回到了原点。

  按理说他态度强硬点,薄子衡肯定会收敛一点,但可能是气氛太好,也可能是薄子衡的吻真的很温柔,余思量不是很想破坏这种亲昵又曖昧的感觉。

  于是他纠结了一会,还是红着脸点了点头。

  薄子衡立刻笑起来,又凑过来在他唇上重重亲了一下,说:“老婆真好!”

  余思量看他高高兴兴的样子,心想原来雪橇就是被这么惯坏的。

  薄子衡亲完他便退开了,大大方方地往沙发上一靠,说:“弄完了我也帮你,或者我们一起。”

  “不用。”余思量拒绝道,“去关灯。”

  薄子衡皱眉:“一定要关?”

  余思量守着最后那点摇摇欲坠的防线说道:“不关就自己去洗冷水澡。”

  薄子衡只好不情不愿地去关灯,只留下一盏极暗的昏黄小灯,暗得几乎只能看见彼此的轮廓,暗得余思量只能一点点摸索着踩上去。

  即使隔着布料他也能感觉到那里的熱度,以及在他踩上去那瞬间尺寸的变化。

  他小声嘟囔了一句“变态”,有些不好意思地动了起来。

  薄子衡呼吸重了些,不过声音依旧冷静:“你以前……”

  “没有。”余思量几乎已经猜到他想问什么了,抢答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变态吗?”

  薄子衡舒坦了:“做变态滋味挺好的。”

  余思量脚下稍稍施力,咬牙道:“你再说!”

  薄子衡顿时倒吸了口凉气。

  余思量刚想为自己扳回的一成高兴,就感觉脚下的又有了点变化。

  余思量:“……”

  余思量都要被气笑了:“你果然是有什么特殊爱好吧?”

  薄子衡依旧理直气壮地“嗯”了一声:“老婆。”

  “谁是你老婆!”

  “还能是谁。”薄子衡道,“我能把裤子脱了吗,怪难受的。”

  余思量默了。

  几秒后他收回了压着的力道,等再重新踩上去时,没有任何阻隔的熱度越发惊人,像是踩着一块烧红的铁,燙得他感觉自己脚底好像都红了,脚趾不自觉地蜷了一下,对面立刻传来一声很轻的呼声。

  薄子衡是一时都不知道是自己心理作祟,还是余思量真就天赋异禀不用学就很会,刚刚那一下他差点就交代了,好在忍住了,不然真的丢人丢大发了。

  为了分散注意力,他只能将心思放到余思量身上,目光盯着他模糊的轮廓,脑子里却又忍不住想他此时的表情,可能是红着脸不敢看他,也可能是仗着光线昏暗正与他四目相对,不管是哪个,都很勾人。

  直到余思量偏过头去,咬住了自己屈起的食指关节,像是防着自己出声,也像是是羞耻过头不好意思看。

  薄子衡越发躁动了。

  余思量也不清楚时间过了多久,他有点后悔没提前开空调,不然也不至于熱得一脑门的汗。

  他还有点后悔没有拿点什么垫一下腿,以至于现在脚酸。

  又过了一会,微烫的液體溅到他有些凉的脚背上,燙得他那一片皮肤有点发麻。

  他立刻缩回脚,红着脸道:“好了,我去洗个……”

  话还没说完,薄子衡忽然凑上来吻他。

  余思量呆愣了几秒,疑惑都没来得及冒头,薄子衡的手就伸了过来。

  “我也帮你。”薄子衡低声道,“好不好?”

  嘴上询问,手却没有经过同意就开始动作,于是本该降下去的溫度又一次升了起来,声音比刚才更加濕淋淋。

  这是余思量第一次让薄子衡帮忙,事实证明他单身这么久,没有一天是浪费的,在这方面的技巧比他强了不是一点,才上手没一会余思量就有点崩溃了,只是死咬着唇守着最后那点尊严。

  薄子衡垂眼看他,靠近后他能勉强看清余思量的表情了,可爱得他忍不住弯起唇,低声道:“不笑你。”

  余思量没有回答,而是张嘴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力道很大,就差把不服气刻在脸上了。

  薄子衡明白他这胜负心,毕竟他也有,但还是忍不住想逗他,于是手上的动作更快了。

  很快余思量就嗚咽着弄脏了他的手,同时薄子衡也多收获了一枚牙印。

  他很轻地笑了笑:“一起去洗澡?”

  “自己去!”余思量踢了他一脚,闷闷不乐地蜷起身子面壁。

  薄子衡只好自己去了。

  两人洗完澡再吹干头发,等躺到床上的时候夜已经深了,薄子衡想抱着余思量睡,但人刚靠过去,怀里就被塞了个枕头。

  余思量道:“不准过来,还有,今晚的事,睡醒就给我忘了,以后都不准提了!不然离婚!”

  他说完就关了灯。

  一片漆黑中,薄子衡抱着软乎乎却冰冷的抱枕,有些懊悔地想,刚刚不该那么得寸进尺的,现在好了,老婆好像恼羞成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