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小说>古代言情>第一纨绔>第一百二十六章 婚约

  南疆王宫并不似南陵奢华,而是恢宏雄伟。

  扑面而来的就是浑厚雄武的彪悍气息。

  此刻,南疆王早已经等候在殿内,最先进去的反而是容华,推开门就朝自己的父王跑了过去,直接跳到了南疆王身上,一脸的想念之色。

  “呜呜,父王,我想死你了,你没事吧?”说着,眼眶就微微泛红,开始还是装的,怕自己父王处罚,一开口却是真的委屈,这还是她第一次跑离南疆这么远,难免心中还是想家的。

  “鬼丫头,父王没事。”南疆王刮了刮她的鼻子,宠溺道,“快下来,有客人来了,快下来,像什么样子。”

  “那父王之前为何要差人告诉我说你病重了呢!吓死女儿了!”容华委屈道。

  南疆王严厉的看了她一眼,“父王若是不这么说,你舍得回来吗?”

  容华吐了吐舌头,也不敢接话,规规矩矩的站在一边。

  南疆王面色稍缓,对先后进来的百里流清与景澈笑道,“小女失礼了,这一路上没给你们带来什么麻烦吧?”

  容华立刻目光凶狠看向景澈二人,暗自警告,不准胡说。

  “公主天性率真,不仅没有给我们带来什么麻烦,反而一路上是欢笑不断呢!”景澈说谎向来是不打草稿的,这话也说的容华分外舒心,既然要在宫中小住,还是不要得罪容华的好,免得麻烦不断。

  “那就好。”南疆王点点头,将目光落在百里流清身上,柔声道,“这位就是百里公子吧?你的大名在我们南疆可也是如雷贯耳呢!想不到本王有幸得以一见。”

  百里流清无论在哪里,都是被人以上宾之礼对待,这套说辞也早已习惯了,自然不会失了礼数,不卑不亢的回道,“南疆风情不俗,是流清的荣幸才是。”

  “哈哈。”得百里流清一句夸赞,南疆王亦是心喜,“不知道公子打算在南疆留多久,难得景澈回来了,素闻你们交好,不如就在宫内住些时日如何?”

  “那流清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百里流清答应的十分爽快。

  见他答应了,南疆王面上的笑容更大,十分热切对着容澜道,“好好招唿几位客人。”

  “是,父王。”

  “几位这一路辛苦了,不如先下去休息会吧。”容澜侧身相请。

  百里流清一行人也随之下去安顿。

  景澈与流清走在前面,东鹿随后与玄泰几人走在一起,倒是很快就熟络了起来,和小豆腐一样,眼珠在王宫中到处打量。

  “之前就收到消息,说是逍遥侯与百里流清十分交好,今日一见果真是如此啊。”容澜似是随意的问道。

  “我们俩一直在一起,确实十分亲密。”景澈这话说的颇为暧昧。

  不过他不正经的性子,容澜也是习惯了,并没有往深处去想,“那日你走了过后,容华那丫头也偷偷熘出了宫,前去寻你,可吓坏我们了,你也知道,这丫头根本就没有出过远门,若是再找不到,恐怕都要派人去南陵,好在今日你们都回来,这次连百里公子都来了,真是天意。”

  景澈暗笑,确实是天意,不过百里流清这次入宫可不是为了玩的,而是看中你们得到的六麟图。

  “容澜兄,若是说容华出去是为了寻我,那可真是冤枉我了,那丫头性子野,我与她也是偶遇的,若非是此番我有事来南疆,她是断然不会回来的。

  “景澈兄弟这话是什么意思?”容澜脚步一顿,面色有些不悦。

  他一停下来,后面的人也被迫停了下来,眼神隐隐有迫人的气势,“你与容华可是有婚约的!”

  景澈倒是并不十分在意,“我与公主之前的事,纯属误会,我已经道过歉了,况且我心有所属,断是不会娶容华的。”

  “容华贵为我南疆的公主,被你白白看了身子,岂是一句误会就能解释的了?”容澜话语转冷。

  景澈摇了摇扇子,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摆明是不认。

  到底是王子,涵养还是有的,深唿了几口气,容澜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此事,我们容后在谈,你们先去休息吧。”

  这一席话将众人说的云里雾里,容澜将他们送到居住的地方后,一行人立刻七嘴八舌的问了起来,“逍遥侯你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容华的事,跟她有婚约,竟然还敢招惹我家公子!”

  小豆腐亦是瞪大了眼珠盯着景澈,气鼓鼓的瞪着景澈,反倒是当事人百里流清一言未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景澈连连叫屈,“我真的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慕白冷哼一声,“难不成别人还冤枉你不成?”

  看来不说清楚,今日自己算是跑不掉了,景澈长叹一声,解释起来,“以前我曾来过南疆,那一日在外面的林子里露宿,大半夜的听见河流那有动静,我好奇就过去看看,谁知道竟然是个女的在那洗澡!你说我冤不冤!”

  “莫非那人是容华?”玄泰问道。

  “是啊!”景澈郁闷道,“后来我才知道她是为了逃出王宫熘出宫玩,从暗河离开,结果被我撞见了,吵闹的整个皇宫都知道了,人也没跑成!非得全怪在我身上,容澜就说什么她的名誉不保,要我与他成婚!”

  “怪不得他们叫你驸马。”东鹿不怀好意的笑道,“容华的身材怎样?”

  景澈狠瞪了他一眼,“胡说八道什么呢,天色那么暗,我能看清楚什么,这些人一定是看在下英俊潇洒无人能敌,容华脾气又那么差,存心想让她嫁给我!”

  “就这样么?”慕白有些不相信。

  景澈没好气的道,“还能怎样,他们将我留在王宫,反正我也没事就玩了一阵子,再后来,京城中传来了流清的消息,我就偷偷离开了。”

  “流清,你可得相信我。”景澈可怜兮兮的道,一副惧”内”的样子,看的其余几人滋味各不相同,暗自发笑,心也放宽了许多,好在误会解开了。

  “他们既然非要让容华嫁给你,恐怕不单单是这么简单。”流清并没有在意容澜所说的婚约,反而心思比较重,往深处想了几分。

  见流清没什么生气的意思,景澈也是松了一口气,拍着胸脯保证道,“不管怎样,我是不会与容华的成亲的。”复又凑近流清,脸颊几乎与他贴在一起,暧昧的笑道,“就算成亲,也是同你呀~~在下只当你的夫君~~谁也不要~~”

  此话一出,百里流清流清脸上顿时青红交加,不管怎么说,玄泰他们这些人可还在此地呢!景澈不要脸,自己还是要的!

  将他推开后,径直挑了一间房走了进去,景澈也毫不示弱的跟了上去,留下风中凌乱的几人。

  “现在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公子会接受逍遥侯的感情了。”说的之人是东鹿,亦是与景澈二人接触最短的一个人。

  “为什么?”玄泰下意识的问道,仿佛还没有从景澈方才的话中回过神来。

  “因为公子根本就甩不掉逍遥侯呀!他太不要脸了!”东鹿一锤定音。

  慕白深有体会的朝他竖起拇指!十分赞同。

  玄泰并没有接话,看着两人一同离开的背影,眼中深沉而悲伤,极为的复杂。

  就算公子不说,他也知道,跟景澈在一起,是极开心的。

  如果可以的话,真希望能久一点,五年的时间一到,公子若是不在了,景澈会是什么样子呢?他甚至想都不敢想。

  似乎是瞧出了玄泰的异样,慕白问道,“怎么了?”

  玄泰收回目光,摇了摇头,“没什么。”

  王宫中,容华此时换了一身衣服,华裳长裾,天蓝色的流云袖,高贵端庄,手腕上还系着一串精巧的铃铛,安安分分的站在殿内。

  听见门发出一道响动,立刻抬眼去看,自家兄长与父王一同进来,好看的眼睛立刻变得水汪汪的,“父王,王兄,人家站的好累~~~”本以为可以免于责罚,想不到还是逃不过。

  “反省好了吗?”

  “嗯嗯嗯!”容华连连点头,一副知错就改好宝宝的模样,“我保证再也不偷偷熘出宫了!”

  难得见自家女儿这么乖巧,南疆王的气也消了不少,“以后想出去就跟父王直说,若是遇见危险该怎么办?”

  “说起这个,路上,我们真的被人追杀过,若不是百里流清救了女儿一命,这次父王可就见不到华儿了!”想起那次的追杀,容华依然心有余悸。

  “他救过你?”南疆王与容澜对视一眼,心中猜测着暗杀的主谋。

  “嗯。”容华点点头,认真的给出她对百里流清的评价,“百里流清不负虚名,很厉害。”

  南疆王莫名的笑了笑,“看来真的很厉害,能让华儿肯定可不一般。”这个话题他并未纠缠下去,转而问起“你与逍遥侯的感情如何?”说起逍遥侯,语气也不似之前那般热切。

  “他……”容华愣了愣,欲言又止。

  “怎么了?”南疆王皱起眉。

  容华咬了咬唇,“女儿与他之间并没有感情,景澈他喜欢的不是我。”

  “这么说,你知道他喜欢的是谁?”南疆王反问道。

  眼前浮起那道清冷的白衣,自己以旁观者的身份看过了无数次,景澈总是以一种温柔的目光静静的凝视他……

  容华捏了捏自己的衣袖,轻声回道,“他喜欢的是百里流清。”

  “荒谬!”南疆王神色一僵,“华儿你是不是弄错了,他们两个可都是男人啊!”

  “女儿不会弄错的。”容华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像景澈和百里流清这样的男子皆是世间女子想要嫁的人,说没有好感是断不可能的!自己身份尊贵又天生丽质,景澈却丝毫不动心,到底还是有些不甘心。

  “父王,方才逍遥侯也亲口跟儿臣承认他心有所属,逍遥侯天性风流,喜欢男人也不算太过奇怪,况且前段时间南陵境内不是广为流传逍遥侯与百里流清的感情么,这么看来,这件事恐怕不是空穴来风。”容澜神色凝重。

  南疆王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权衡着什么,片刻后,目光柔和看向的自己的女儿,“华儿,告诉父王,你喜欢景澈吗?”

  “我……”容华眼中闪过一抹傲气,“父王,华儿想嫁的人,必须是要全心全意的对待的华儿。”言下之意,并不一定非得跟景澈成亲。

  南疆王叹了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女儿的头颅,“父王收到消息,百里流清走后,南陵新帝登基,因为皇后的死而迁怒百里流清,南陵与东干的关系恐怕很快就会破灭,一旦他们打起来,原本稳定的四国必将再次分裂,咱们南疆附属于南陵,战乱一起,便有雄起的机会,百里流清神机妙算,逍遥侯景澈坐拥天下财富,嫁给他们其中任何一个,对于南疆来说都是如虎添翼,再也不用屈居他国之下。”

  “父王,你的意思……”容华面色一白,也渐渐听明白了。

  “咱们南疆的驸马必须是他们二人中的一人!”南疆王看着自己面色苍白的女儿,语重心长的道,“不管用什么手段,华儿你都要嫁给他们其中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