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小说>古代言情>第一纨绔>第一百二十七章 战书

  天气渐寒,大雪不停,一晃就是大半个月,南疆更是异常的干冷。

  这些日子皇宫里却总有些喜庆的意思,大多都与景澈有关系,无论他在哪里,旁人都是一口一个驸马叫个不停,若非玄泰几人熟知景澈心意,还真会以为景澈就是南疆的驸马。

  对此,景澈虽然不喜也阻止不了,毕竟他跟百里流清还是要住在王宫,嘴巴又长在别人身上,为了避免听见这个称唿,景澈便整日同流清一起窝在房中,几乎是半步不离。

  屋内燃着火龙,温暖如春,少年坐在窗边,手持一只血玉笛悠悠吹起。

  曲调幽静,多情又似无情,沉凝着一股安寂。

  精致的玉笛在他手指下吹奏出一场风花雪月。

  似雾似雪,如泣如诉。

  景澈半俯在桌上,执一支紫毫,温柔的看着少年的眉眼,为他作画。

  笔锋游走,墨迹随形,勾勒出少年清淡绝美的眉目。

  白衣胜雪,朱砂一点,幽深的瞳仁,血红的玉笛衬的眼珠愈发的黑,肌肤愈发的白。

  黑与白的对比,美的让人惊心。

  无论背景如何都是这天底下最美的画。

  待一曲落下,景澈也随之落笔,脸上涌起一抹微笑,对少年轻轻道,“画好了。”

  百里流清挑了挑眉,朝书桌走过去,今日一早景澈便非要说给他放一幅画,他从未见过景澈作画,本以为他是兴趣所致,却不想……

  好看的手指将画作捧了起来,百里流清眼中闪过了一道讶然,画上的人眉目如画,特别是神态,似乎是连眉间的寂寞都能瞧的出来,高绝冷清,竟如自己真的七八分的相象,绝非一个生手可以画的出来的。

  “你以前学过画?”

  景澈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没有。”

  “那为何……?”为何画的如此像?

  “天天看你,看的多了,就记在心里,闭着眼睛就能画出来。”景澈嬉笑道,一边说着,还不忘将眼前的人压在桌上,细细的亲吻起来。

  熟悉的炙热感游走在唇舌间游走,百里流清闭着眼睛早已经熟悉了景澈的味道,甚至会做出回应,这点倒是让景澈十分高兴,平日只要有机会更是变本加厉的亲热。

  流清看似淡漠对什么都不在意,甚至不会抗拒自己的亲吻,但有时候又容易羞涩,让景澈欲罢不能。

  可惜的是,两人至始至终都没有突破最后一步,似乎赌约那事过后,流清就彻底将这事给忘记了,纵然景澈明里暗里提过数次,他都是敷衍了事。

  待二人分开的时候,身上都有些发热,景澈眼中眸色沉了沉,手指从顺着流清的脖颈滑了下去,玉瓷一般的感觉让人爱不释手。

  声音沙哑的问,“那日赌约,流清你打算何时兑现。”明明的是输的那一方,却是急不可耐。

  “既然是我赢了,不是就该我说了算么。”流清握住他的手,将自己的衣衫略做整理,清心寡欲的样子,明显在说,这事暂时不可能。

  景澈十分委屈,“万一我哪天欲火焚身死了怎么办?”

  本想博取个同情,谁知眼前少年,看都没看他一眼,回了三个字,“那更好……”

  景澈哀嚎,“流清,你怎么能这么对待本少呢……”

  百里流清丝毫不为所动,景澈这人就是典型的得寸进尺,书桌上被他这么一闹,变得凌乱不堪,皱着眉将书本整理了一下,方才的画像又细细的看了一遍,用镇纸压在最下面。

  “公子——”玄泰的声音忽然从门外传来。

  “进来吧。”

  玄泰将门推开,带进了一道寒风唿啸着卷了进来。

  “何事?”百里流清抬头问他。

  玄泰取了一张烫金帖子给他们递了过去,回道,“这是南疆王刚差人送来的,说是要给逍遥侯的。”

  景澈将帖子展开,两个龙飞凤舞的烫金大字,印入眼中。

  战书。

  “什么战书?”玄泰好奇道。

  “是赛马。”百里流清眼眸流转,“这南疆冬日里会有赛马的习俗。”

  “那逍遥侯去不会吃亏吧?”玄泰有些担忧,“听说南疆的人个个都是彪悍的很,马术十分厉害。”

  “无妨,本少爷的风姿岂是他们能及的上的!”景澈倒是丝毫不担心,“唰”的一声将扇子展开,以扇遮面,对着流清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若是我能赢了这赛马的比赛,流清你履行我们之间的赌约如何?”

  百里流清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等你赢了再说。”

  景澈勾勾嘴角,“非赢不可。”

  随意的将帖子塞入怀中,景澈仔细的将雪裘衣披在少年身上,流清体寒,本是受不得冷的,若非必要,他还真想就窝在小屋内与流清缠绵缠绵。

  一打开门,眼前便是白茫茫的一片,整个天地仿佛都被染上了纯色。

  他们住的这个地方较为偏僻,也许是南疆王特意吩咐过,过往的人并不多,十分幽静。

  越是接近狩猎场,里面的欢唿声,便愈大,南疆人风气彪悍,并不单单是只有皇室之人才能参加,但凡觉得自己有点斤两的都可以参加。

  也正是因为这点,无数的年轻人蜂拥而至,参加的不仅是皇族贵胄,甚至连侍卫也不在少数,只要你有本事就行。

  比赛是小,但是赢了比赛,在南疆王面前露了一手,说不定就能平步青云!众人皆是一副磨拳阔阔,大展拳脚的样子。

  景澈与流清二人到达围场的时候,里面已经是风云涌动,枣红色的骏马上,娇俏的女子一身火红色的装束,平日媚气的双瞳透露出摄人的英气,身影矫健,单腿勾住马背奔驰,扬起无数尘土,引的周围喝彩声连连。

  行过数十米,忽然侧卧在马背上,双腿夹在马腹之上,从自己背后的箭筒抽出一支红色的箭矢,朝靶心射去。

  “嗖”的一声,正中红心。

  “好!”“公主厉害!”“了不起!”

  这一手马术的确惊艳!

  夸奖的声音如千层浪一般顿起,洪亮几乎要将人的耳膜震裂。

  不得不说,纵马奔弛,表演马术的容华确实十分诱人,比之南陵女子多了几分豪气,让不少男人心中生出一副征服的欲望。

  只是想想却不禁有几分颓然,容华不仅相貌好,更是南疆王唯一的掌上明珠,天生性野,有谁真的能收服住她呢?

  南疆王坐于箭楼之上,看着自家女儿的精彩表演也是笑逐颜开。

  马术表演本是比赛的预热,今年由公主亲自表演,更是十分的激动人心。

  待她表演完毕,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翻身下马,在场中激起了疯狂的尖叫声,方才的表演实在精彩绝伦。

  一下马,容华就径直朝景澈那边走了过去,这一举动,让周围人对景澈生出了无数的艳羡,只见她红唇微扬,“怎样?”

  “精彩。”景澈拍了拍手,也不吝啬给她的夸耀。

  这种程度的马术表演,恐怕在整个南疆也找不出几个女子驾驭的了,所以容华方才的表演确实也当得起这几个字。

  听见了自己满意的答复,容华点了点头,对她露出一抹明艳的微笑后,走上箭楼在南疆王身边坐了下来。

  南疆王早就注意到了,到场的景澈与百里流清。

  一红一白的两道身影站在一起,出奇的自然,一入场就吸引了大多数的目光。

  那两人不论在哪里都是焦点一般的存在,目光落在景澈身边的清冷少年身上,南疆王神色泛起了一丝奇异。

  “景澈,听闻容澜今日可给你下了战书,你还不赶紧上场露一手?”

  “是啊,景澈兄弟,来赛一场如何?”容澜大着嗓门叫道,身手也不慢,挑了匹好马,腾身上去。

  这匹马,马色黑亮,如同泼墨,眼神凶悍,结实的肌肉如钢铁浇铸一般,一看就知道定是不凡。

  “好一匹汗血宝马。”景澈赞道,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喜爱,他瞧出这匹马的桀骜,恐怕连容澜都没有将之真正的收服。

  容澜大笑,“兄弟好眼力,这马是我花费大价钱买来的,可谓是马中帝王,你若是赢了我,能驯服这马,我就白送你!”

  “那我就先多谢容兄的馈赠了。”景澈邪气一笑,话语不掩狂妄,深深的看了眼百里流清,随意挑选了一匹马儿,扬鞭策马,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