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小说>穿越重生>投喂大理寺少卿日常>第98章 意外中毒 他掌心的温度源源不断地传过……

  沈鱼趁机与曲明拉家常, 不着痕迹地将话题引到了玄金蛇毒上,“听闻这蛇毒也是好东西,若利用得当, 还是一味好药呢!”

  曲明抓了一把药材扔进捣药的小石臼,“是啊, 也有医馆来收过,不过这对用药之人的医术是一个极大的考验。”

  沈鱼状似无意,问他,“曲老爹的蛇毒卖了吗?”

  曲明捣药的手一顿,又气起来, “被那不孝子偷着卖了!”

  沈鱼与江砚白对视一眼,心中有了计较。

  “那日我进山捕蛇,回来时便发现有人翻过我这竹屋。蛇毒蛇胆和几十两银子都不见了,除了那个不孝子,没有旁人会知道我将银钱放在哪!”曲明脸色微微张红,不停地喘着粗气。

  沈鱼装作忿忿, “怎能这样, 那都是您的血汗钱啊。真是不孝!您不是说他在大户人家手底下做工吗,怎还会来偷您的银子。”

  江砚白道,“此等不孝子, 该扭送官府才是。”

  曲明叹了一口气, 显然对这个不成器的孩子无可奈何,毕竟是亲生的,送官怎么忍心。“也不怕你们笑话, 他是在窦太尉府做事的,都说宰相门前三品官,成了人家的小厮, 架子摆得十足,月俸是没多少的,他又喜欢赌,便是金山银山也不够他糟蹋的。”

  曲明语毕脸色一直不怎么好看,沈鱼轻声安慰了几句,还拿出了身上放着的绣球酥送给他。

  曲明甚感暖心,看看沈鱼又看看江砚白,对着站着的男人道,“娶到这么个媳妇,有福气啊!”

  江砚白浅笑不语。

  曲明又道,“天色已晚,再耽搁下去路不好走了,你们小夫妻还是快些下山吧。”

  两人已经没有什么疑问了,也打算告辞。

  曲明嘱咐道,“这山上毒物多,你们小心。”说着塞给了他们几包药粉,“解什么毒怎么用,上面有写的。”

  两人道谢,沈鱼也休息够了,只是走路时难免有些别扭。

  曲明见状白了江砚白一眼,“你这小郎君,怎的这么没有眼力见,没看见你媳妇脚疼吗?背上一段不会吗?”

  江砚白还没被这么劈头盖脸的骂过呢,他倒是想,也得人家愿意啊。

  江砚白转了转眼珠,走到她面前蹲下,作势要背。沈鱼一把将人推开,“曲老爹,我家夫君是个文弱书生,要他背我,我可心疼呢!”

  开玩笑,让江砚白背,那气氛不得暧昧上天。

  说完她就推着江砚白赶紧出了木屋,曲明远眺着两个渐行渐远的背影,笑了,“这小子,真有福气。”

  江砚白还在回味她叫的那一声夫君,娇柔婉转,恰似黄莺。

  沈鱼忍着脚上的酸疼,一本正经地分析着,“曲老爹的不孝子应该就是曲木,那苏姨娘的嫌疑岂不是很大,可她看着真不像。”

  沈鱼正跨过一个小沟,有些摇摇晃晃,江砚白托住了她的手臂,“小心。”

  然后又低声说道,“办案从来都是讲究证据,像不像可做不了定论。”

  前路平坦,但江砚白的手一直没有放开,沈鱼意识到了但并没有推开,实在是太累,就让她偷个懒吧,无意识地将身体重心转移。

  感受到手上传过来的压力,江砚白微微翘起嘴角。

  树林枝丫错乱,还有不知从哪里飘来的柳絮纷纷扬扬,日暮西垂,橙红的太阳慢慢消失在天地连接处。

  “苏姨娘杀人的动机是什么呢?她不像贾姨娘是被迫入府,他完全依附窦庚而活啊。”

  江砚白看她一眼,“你怎知她不是被迫?”

  沈鱼张了张嘴,“你是说……”

  “苏家卖女求荣,苏姨娘多年来虽对窦庚百般讨好,未必不是曲意逢迎。”

  沈鱼想了想,“若真是这样,她装得也太好了。”

  江砚白道,“杀人动机,在窦家找不到那便去苏家找找。”

  沈鱼偏头,“是……”

  她话说到一半,忽觉左脸颊一阵轻微的麻痒,随后是几不可察的刺痛,她随意地去摸。

  江砚白他瞳孔微缩,蓦地一声喊,“别动!”

  他清晰地看到一只杀人蜂飞过。

  沈鱼不知自己怎么了,意识逐渐模糊,眼前的花草树木都漂浮了起来,似进了个光怪陆离的世界。

  她记忆的最末只有他担忧而惊惧的表情和颊边的一阵温热,那是他唇瓣的温度。

  江砚白心急如焚的呼喊声她一个字也听不到,“小鱼儿,小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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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在一阵颠簸中醒来的。沈鱼迷蒙地睁开眼,颇有些不知今夕何夕的混沌,脑子里晕晕乎乎的。

  耳畔的风呼啸而过,她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她应该有的高度。

  胸前有一片热源,抬眼是个熟悉的后脑勺,有几根头发被风吹到了她的脸颊上,她正被人背着。

  沈鱼想喊他,但无论怎么努力,嗓子就像是被摁住了咽喉般无力,一个字也说不出,只往他的后颈处吹了口温热的气。

  眼前移动的花草树木忽然停了下来,江砚白转身,眼中的浓浓的喜悦,“你醒了!”

  沈鱼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猜测可能是被某种有毒的虫子给咬了一口,她费力地挤出一个笑,想说声别担心。

  “你被杀人蜂蛰了,幸好有曲老爹给的药。现在应该还有些余毒未清,你好好躺着,什么都不要想,安安稳稳地睡一觉。我带你去春安堂。”他语气轻柔,一字一句地说着,眼里的温柔让人沉溺。

  也许是毒素的作用,也许是她内心被压抑的情感,沈鱼把头埋在他的颈窝,撒娇般地蹭了两下。

  江砚白苦笑,她是真的脑袋不清楚,不然怎么会做出这样的动作,但愿她清醒过后不会翻脸不认人。

  江砚白提气脚步轻点,下了山后一路直奔春安堂,喊着丰敬丰朗出来救人。

  让那俩师兄弟还以为真出了什么紧急的状况,外袍都没披就急匆匆跑出来了。

  江砚白背上的沈鱼看起来奄奄一息,结果一把脉,好家伙,脉搏有力,只是有些余毒罢了。

  “你还给她吃了清心丹?”丰朗大晚上被人吵醒十分不满。

  江砚白握着她的手,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人,“嗯。”

  “胡闹,清心丹是能随便吃的吗?她已经吃了对症的解药,睡上一觉起来到明天就没事了。你这清心丹一喂,她反而虚不受补可能得昏迷更久。”丰朗十分谴责他这种暴殄天物的行为。

  江砚白难得窘迫,“我一时情急……”

  丰朗没好气道,“情急也不能乱来,清心丹是给你这种习武之人吃的,她一个小娘子,能受得了吗?”

  江砚白不反驳也不辩解,知道是自己做错了事,乖乖受训。

  丰敬看着这场面,轻笑出声,典型的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砚白这是关心则乱。”

  丰朗睨了他一眼,“还不过来施针,不然她真要昏睡三天。”

  丰敬的金针刺穴功夫是一绝,连丰朗也比不上。

  “稍安勿躁。”嘴上如此说,还是去拿了金针过来。

  丰朗笑道,“你再说句稍安勿躁,砚白就要上来打人了。”

  顶着江砚白不善的目光,丰敬给沈鱼施针,施完针后慢条斯理地收拾好自己的针包,“约莫再半个时辰,她就能醒了。”

  江砚白道,“多谢。”

  “呦,太阳打西边出来啦,多少年没听过你和我道谢了。”丰敬故意夸张道,语气中是遮掩不住的揶揄。

  丰朗走过来,拿出一盒消肿止痛的药膏,“这个你给她敷脸上。”然后拖走了丰敬,这个师弟真是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再次有意识的时候,月上中天。

  沈鱼撑开眼皮,闻见一股浓重的中草药的味道,看到周围还算熟悉的陈设,她知道这里是春安堂。

  脑袋还是有些昏沉,沈鱼想伸手摁一下太阳穴,才发觉自己的右手被人紧攥着。

  他掌心的温度源源不断地传过来,火热又滚烫。

  他似乎很累,靠在床榻上就睡着了,双目紧闭,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头发上还沾着不知名的杂草,即便是这样,还是俊秀无双。

  沈鱼缓缓伸手,虚空地勾勒起了他面部的轮廓,眉毛,眼睛,鼻子,最终在嘴唇处停下。

  沈鱼盯着那唇,脑海中闪过他最后轻吻上来的情景,虽然是为了帮她吸毒,可那温润,柔软的触感是确实感受到了。

  她的脸颊开始微微泛红,浮在虚空中的手有些不受控制地点了下他的唇。

  等反应过来自己都干了什么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江砚白醒了,并且抓住了她的手腕。

  连装睡的机会都没给她,沈鱼脸上一热,“江少卿醒了?”

  江砚白那双多情的桃花眼好似会说话,饱含着绵绵情意,“头还晕吗?”

  沈鱼头摇得像拨浪鼓,想翻身下床,“没事了,我们走吧。”

  江砚白一把将人按回床上,“明日一早再走。”

  “不行,我没回去,阿莓会担心的。”

  “我已给沈记送了信,说你遇上了柳香在柳家住了一晚,你不必担心。”江砚白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况且你这样回去,阿莓姑娘应该会跟我拼命。”

  沈鱼后知后觉,摸上脸颊,摸摸左边,再摸摸右边,两边脸颊明显不对称,被蛰的地方肿了起来。沈鱼捏了捏,不疼,“这能消肿的吧?”

  江砚白看见她的举动,嘴角勾起,“能的,阿朗给了消肿的药。”

  丰朗只是给了药,那药膏是谁抹的自然不言自明,沈鱼垂下眼。

  江砚白也低头,凑到她耳边问,“方才我醒来时,小鱼儿是在做什么?”

  怎么还没忘记这件事,沈鱼心虚,总不能说是被美□□惑,鬼使神差,又转移话题道,“这屋里有铜镜吗?”

  江砚白挑眉,“你确定要看?”

  沈鱼点头,江砚白却说,“还是别看了。”

  沈鱼挎下脸,“肯定很丑。”

  江砚白含笑道,“不丑。”

  沈鱼不信,凑到他的跟前,摊开手,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那你把铜镜拿来。”

  江砚白深深地看她一眼,倏地欺身而上,在她微肿的脸颊上蜻蜓点水的碰了一下,认真说道,“真的不丑。”

  沈鱼的脸腾地一下子红了,温热的感觉一触即离,他的眼神里没有情/欲,只有化不开的真诚与爱慕。

  她的心,不受控制地跳地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