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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掉电话,荀榕还是觉得心神不宁,她在房间里踱过来踱过去,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八点了。
困觉要紧,再愁要睡不着觉了。
拉上被子,她闭上眼睛,奈何那种不安的感觉还是一直在脑海里窜动着。
“可真是糟心哦。”她坐起来,打开灯,想来想去还是拿过手机,给赤井秀一发了条短信:【秀一啊,你们FBI能定位到景光吗?】
她很怀疑诸伏景光现在并不在家里,而是潜入了组织,虽然只是怀疑而已。
荀榕等了半分钟,对方没回应。
估摸着在忙。她想着,便把手机放在了一边,自己靠着床头坐着发愣。
敲门声。
不、不会吧?她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翻身下床去开门,打开门,门外果然是赤井秀一,他也齐齐整整地穿上了睡衣,身高腿长地站在门口,表情还有点刚从睡梦中醒来的懵。
她第一次看到赤井穿衬衫和夹克以外的衣物,虽然睡衣色系还是黑的,但是这不妨碍她看到这样懵乎乎的赤井秀一时震惊的心情。
“……今天你睡得好早喔。”她看了一眼时间,八点半。唔,这不正常。
赤井秀一顺势就坐在了她的床上,靠着床头,声音低沉沙哑:“嗯,有点累了。”
“对不起,吵醒你了。”
他哼笑一声,手摸到被子,是温的:“没事”,于是他慢悠悠地抬起眼帘:“刚醒来还有点冷,不介意借你的被子吧?”
他这么一讲,荀榕更愧疚了:“不介意不介意,别着凉了。”
“谢谢”,赤井秀一掀开被子,将身子一滚,稳稳妥妥地躺了进去,只露出个脑袋。
看着他一系列熟练的动作,荀榕站在旁边又狠狠地震惊了:“喂……”
“今天睡在你这儿了。”赤井睁着一双绿眸,眨了几下。
“你怎么、你怎么可以讲赖皮的呢?”
他嘴角微微勾起:“你慌什么,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
“……”
“算了,是我不对”,荀榕瘪起嘴,“我不应该吵醒你来着。”
赤井秀一转移了话题:“你刚才说,诸伏怎么了?”
总算把话说到正题上来了。
她叹了口气:“他给我打了个电话,但是我隐约觉得他好像潜入组织去了,有一点担心。”
赤井:“嗯,会定位他的。”
“谢谢。”
“不客气。”
他坐起身,向前倾身,伸出手擒住了站在床沿的她的手臂,轻轻一拽:“过来。”
她愣了一下,摇头:“我不要过去。”
握在手臂上的力道大了一点:“你过来。”声音还有点哑哑的。
“不想过去。”
那双还带着朦胧睡意的绿眸定定地看着她:“……果然还是很抗拒我。”
她有一点动摇,慢慢走过去:“没有的事情,是因为喜欢你才……”
赤井轻笑一声,放开扣着她的手,往旁边挪了一挪:“坐在我旁边。”
她纳闷:“你怎么老是用命令句哦?”
“怎么,不行吗?”他挑眉。
“……”,她小心地在床沿坐下,又补上一句,“要不是……我估摸着现在会把你轰出去呢。”
赤井秀一笑出声:“你真的很喜欢我。”
她:“……”
这个人怎么这样?
他忽然把脸凑近她,用那双莹绿的眸子注视着她。
被这双眼睛一注视,心脏就有点不太对头起来,她把脸微微转了一个角度,好让眼睛不再正对着那双生机焕发的绿眸:“那个,电线……”
他笑:“关电线什么事?”
“错了,是鸡蛋……”
赤井秀一笑出声:“你的借口烂透了。”
她:“……又说错了。”
根本没有在煎鸡蛋,厨房里安静得很呐。
赤井秀一开始慢慢摸清楚这个家伙的脾性——她一紧张就会说不清话,害羞到极点的时候就会因为语言功能失灵而说不出话,一说不出话她就会想办法掩饰自己的心虚。
对她来说,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话题引到自己熟悉的地方去:机械、物理、养生(?)。
赤井秀一记起来他们还在组织的时候,他们有好几次漫长的对视,其中一次是隔着阳台,一次在海边。当时他光顾着自己心里乱飞的蝴蝶,又不想暴露自己的心动,完全没注意对方的反应。
当时他以为她是暧昧气氛破坏者,总喜欢用奇奇怪怪的话打断四目相对时的氛围——现在想起来,估摸着是因为害羞了才会一本正经地转移话题。
“你很早就对我心动了,是不是。”赤井秀一凑在她耳边,带着哑音笑道。
是陈述句,不是问句。
荀榕:“……”无言以对——怪她过分老实。
“被我抓住小辫子了。”他哼笑一声。
她:“……”现在把这个人轰出去还来得及吗?
好在赤井秀一总算良心发现,不再用那双滋滋冒电的眼睛看她了,只是轻轻将坐在旁边的她的手握住。
两人都不再说话。
温度在握住的双手间交换着。
夜很安静,空气里带着微微的橙皮香气,透彻而生机地漫开,漫开。
不知怎么的,荀榕就想到大学时认识的学长弗里德。她记得她的室友恨铁不成钢地跟她说:“你喜欢他你自己不知道的吗?”
怎么会没有察觉呢——因为对弗里德仅仅是单纯的喜欢而已。
她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是我的初恋,赤井秀一。
他察觉到她的目光,也看向她。
是很安静的爱情,熨帖、晶莹、温暖。
“那个,那天的话,我没有说你渣的意思,赤井秀一真的很好很好很好很好,我的意思是……”
赤井秀一微微皱起眉。
虽然很喜欢听媳妇夸自己,
他转过头,看向这个还在絮叨解释的小憨憨,眯起眼睛:“榕,冲矢昴的身高和体重是多少?”
某人丝毫没察觉到陷阱,脱口而出:“是188厘米和71千克。”
赤井秀一嘴角扬起,伸手揪住了她的脸颊:“长进了,学会骗人了噢。”
她还不在状况内:“诶?难道胖了吗?还是说长高了?不应该啊。”
看着眼前这张逐渐放大的俊脸,她总算反应过来:“……”
赤井秀一微笑。
当初他是真的觉得她如果发现了会毫不留情地揭穿他,所以才敢用冲矢昴的身份去试探她——结果她早就发现冲矢昴和赤井秀一是同一个人,还配合他的演出,把他当猴儿耍。
她直觉事情不太对头,气氛有点危险起来,赶忙拿出免死金牌:“我、我没答应,和我保持一点距、距离……”
嘴唇被堵上了。
他长长的睫毛凑得很近很近,唇上还带着牙膏的薄荷味,柔软而炽热。
是轻轻的吻,来来回回的,细细密密的,带来陌生的战栗。
他贴着她的唇,几乎耳语道:“我是遵守诺言的,没有对你乱来。”
只是嘴唇和嘴唇的贴贴而已。
她:“……”
喂,FBI先生,脸皮厚成这样真的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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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在发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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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温暖透彻的爱情,双箭头就是最妙的(正宫真的太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