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真是渴极了,三两下将这满满一壶的酒就灌下,暗道:这酒还是不错嘛,怪不得舍不得给我咧。现在人越来越小气了,明儿拿着钱再去买壶不就行了,干嘛非不让我喝?哼,我偏喝了怎么样?

  白玉堂心中正美着,恍惚看到前面来了一行人,领头的那个更是英华满面,气度不凡。

  玉堂一惊,怎么这大宋国还有个比我白玉堂还风流倜傥的?不行,我去会会!想着就运开轻功飞奔而去,伸出厉掌,直向来人面门拍去。

  “白兄!你这是做什么?”那人轻松格下他这掌,急道。

  玉堂定睛一看,原来却是展昭。便一把收了招式,道:“我还以为是谁,原来你这臭猫。”

  “白侍卫,展大哥好心来支援你,你却这番!”赵虎不服道。

  “白兄,王朝说你在与人恶战,怎么一身的酒气?”展昭并不理论,闻着他酒气冲天,也不知他是醉了没醉。

  “哦,我打架打得口渴,买了壶酒喝,哪里就一身的酒气了?”

  “那蒋万山人呢?”展昭急道。

  “他?鬼知道。我看蓝姑娘要到开封府了,就抽身而退了。”玉堂一脸无辜。

  “你……”展昭想想他做的也没错,不好再说什么。

  又见他身上有些刀伤,便道:“白兄先回开封府吧,我带几个弟兄再去看看。”又冲着赵虎道:“赵虎,你带两三个弟兄和白兄一道回去复命。”

  “为什么是我啊?”赵虎小声嘀咕着,带着小兵们和白玉堂一道去了。

  展昭也带着剩下的人沿路追踪过去,不提。

  且说白玉堂一行人回到开封府,先向包拯与公孙策回了蒋万山的种种。

  公孙策见其刀伤还未处理,便带他到后厢房里包扎,程月兰拿着药草也跟了进来。

  白玉堂一见程月兰一身女装,素白色的湘裙垂地,淡蓝色的小袄恰身,一头乌黑的秀发直垂腰际,倒是别致清爽,一时不由得心中一叹,赞道:“小程,没想到你这么瘦小,穿上这身衣服倒也有致。”

  程月兰白了他一眼,道:“少说两句吧,当心失血过多。”

  说着走到他身边,帮着打理伤口。手刚一碰到他胳膊,只见他那胳膊竟红了起来,还有些抖动,程月兰心下一惊,道:“白玉堂,你确定没中什么毒吗?”

  “没有,我能中什么毒啊?”白玉堂满不在乎道,说话的声音有些喘。

  程月兰把住他脉搏,仔细按了一会儿,确是没有中毒迹象,只是血液流动得很快,想是失血过多了。便道:“你这两天好好安静地养养吧。”

  公孙策见了,道:“我也觉得白侍卫这脉象有些快,想是杀歹人过了瘾,有些兴奋呢。”

  白玉堂也就笑笑,道:“知我者,先生也。”

  一时间包扎完毕,公孙策等人正要出来,蓝木婷带着面纱出现在门口。

  “他……没事吧?”轻轻地一声,如静水面上飘落了一支羽毛。

  “蓝姐姐,放心啦,只是皮外伤。”程月兰安慰道。她一眼就看出这位绝美女子对白玉堂的倾慕,心里暗叹这白玉堂哪生修来的福气。

  “我,我没事!”白玉堂坐在榻上,听见蓝木婷的声音,忙披上外衣,慌道。

  “蓝姑娘要是觉得心中有愧,自可以进去看看。”公孙策眼里一闪,摇着一片止血草叶悠悠道:“虽然你现在身份有些特殊,但也无妨。”

  蓝木婷愣了愣,微微颔首,轻垂眼睑,盈盈地跨进门口,一行人很知趣地离开了。

  “你……怎么样?”蓝木婷远远地站着,柔声问道。

  “我?早没事了,本就不是什么大事,不用放在心上。”白玉堂身子有些僵硬,放轻声音回道。

  “那……让我看看。”

  “看,看什么?”

  “自然是看你的伤……”

  “让你看可以,可不许再说谢谢的话了,这点儿伤真的没事。”

  蓝木婷点点头。

  白玉堂慢慢褪下一半外衫,露出半个胸膛和一只胳膊。每处都有五六道伤口,刚刚包扎过,但还在往外渗着血。

  蓝木婷慢慢蹲下身来,用手轻轻抚摸着周围完好的地方,眼泪不自觉地落了下来。

  这是除了姐姐以外,第一次有个人为了她而受伤。这么多年了,多少富贵公子成天说着爱她爱得寝食难安,想她想得几近痴狂,可是却从没有过一个人为她如此。

  她真不知道该怎样回报眼前这个英俊潇洒的男人,要是他早出现几天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