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小说>古代言情>莫问春去处>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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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骨炭的热度远不及床帐内交缠的温度热烈。

  余瀞身上的中衣被商玨大掌一扯便滑落半个肩头,胸前那点玫红盈盈绽放,垂涎欲滴的让人迫不及待的想俯下身摘采。

  商玨将吻辗转在那点上流连,惹的余瀞忍不住轻颤,滚烫的双掌在他身上游移,伺机将两人身上的衣物褪去,肌肤相贴契合的令人满足喟叹,商玨的唇落在余瀞,一吋一吋往下轻舔。余瀞被情欲的浪潮逐渐推动沦陷,不自觉闭眼感受商珏在他身上点燃的每一簇热度,突然惊觉商玨抬手按压着他的膝盖,意识到后想拢起腿,却被压的动弹不得。

  "陛下……别!"

  余瀞发出一声惊呼,随后忍不住发出难耐的呻吟。

  商玨抬起余瀞的腿,将脸埋在他的后穴,伸舌舔舐着那处,用舌尖挑逗逐渐湿润的穴口,发出令人脸红不已的啧啧水声。

  被舔弄着后穴的余瀞浑身上下肌肤一片绯红,如盛开的红梅般嫣红动人,他伸手抓着商玨的肩膀想让他停下,但商玨却半分也不减缓的抬起头含住了余瀞已经半勃的性器,张嘴含至底部吞弄着,余瀞猝不及防的仰起身子,压在喉间的吟哦再也忍俊不住全数溢出在唇边。

  余瀞被含住后身子都软了下来,商玨发现他不再想着拢腿,于是收起一掌逐渐来到刚被亲吻过的穴口,用手指沾了些床榻旁常置的凝脂,往穴内探入一指。

  发觉余瀞紧缩了下,商玨张嘴将他含的更深些。

  余瀞敏感的弓起身,前后都被疼爱让他升起从未有过的感觉,他觉得自己快被情欲逼疯,却又舒服的不想推拒,一双腿难耐的交迭在商玨的颈后,下身逐渐涌上的快感就要将他吞没。

  见他如此诱人的情动模样,商玨的忍耐也到了极限,他抬起余瀞的一条腿,跪着将自己硕大的龙根往闪着湿润水光的后穴里送。

  "啊…啊……"

  感觉到自己逐渐被填满,余瀞抱着商珏忍不住呻吟。

  "阿瀞,你再张开点,让朕进去好吗?"商玨贴在他的耳边难耐的呢喃。

  余瀞听着商玨的哄劝,心有余却力不足,不知要怎么做才好,迟疑了片刻,便感受到商玨将性器插的更深了,他紧拧着眉,想要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喊出声,却发现他怎么也无法忍耐,因为商珏开始攻城略地般的席卷着他身上每一寸,一次又一次的深捣让他根本已经无力再做任何思考,只能放任自己沉入情欲之海,与商珏一起被卷入这片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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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瀞,阿瀞……生气了?"

  从方才沐浴后换上新的里衣至今,余瀞都不发一语,上了床榻也是直接往榻里钻,背对着商玨躺着。

  商玨一手搭在余瀞的腰上,一手轻轻抚着余瀞的背,好言好语的哄着。

  "是朕错了,是朕做的过了,朕的瀞儿,原谅朕行不行?"商玨将额头贴在了余瀞背后轻轻磨蹭。

  "我说不要了……”余瀞一想到商玨亲了………整个人都羞臊的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

  "你与我初次时也…!"

  商玨正要说,马上就被余瀞给回头摀住了嘴。

  "商玨!你再说,以后我都不跟你好了!"

  情急之下,余瀞直接喊了商玨的名字,商玨听了不怒反笑,伸出舌头舔了下余瀞摀着他的掌心,逼得让他自己松了手。

  "居然敢直呼朕的名讳,以下犯上。"商玨将他摁入自己怀中,摩娑着。"你不跟朕好,那朕要跟谁好?"

  "陛下以后,会有皇后……”

  "不会。"商玨打断余瀞的话。"朕的身边不会有旁人,只有你。"

  余瀞虽不是第一次听商玨这么说,但每一次听,都如同初次一般,让他心中一动。

  余瀞微微叹了口气,回拥着商玨。

  商玨也知晓无论是从前外头流传着他们两人情事的阶段,或是两人情投意合的现今,都有不少人或轻或重的给余瀞施予压力。不管是让余瀞劝着他广纳后宫,还是让余瀞吃生子药,这事就算余瀞都隐忍着不说,他安插在太医院与他身旁各处的探子,都早有回报。

  余瀞不晓得,方若庸曾经为了他,特意面圣,为的就是让商玨知道,男子吃生子药的险处,与男子有孕后的不易和临盆时的痛苦,跪求商玨,若是将来真将余瀞迎进后宫,也千万别逼着他吃生子药。

  一般女子有孕临盆都已是九死一生,男子更甚。

  "陛下,若是您以后没有留下龙嗣,怎么办?"余瀞问道。

  "没有就没有,朕有你就够了。"商玨拍拍他。"阿瀞,别动其他的心思,朕绝对不允许你吃那鬼生子药。"

  不让余瀞继续将这事往心里去,商玨亲亲他的脸颊,跟他说起云安的哑症。

  "你不是想知道云安的哑症是怎么回事吗?"商玨将话题转移。

  "是,云安公主她为何要装病?"余瀞问。

  "事实上,云安开始的确是哑了没错,用了三个多月的时间将哑症医治好,她便开始装病到现在。"

  商玨并非一开始就知道事情的真相,他知道真相的时候是在七年前在冬场围猎上那场差点让他丧命的意外。

  "七年前在冬场围猎,朕在行围驰猎时遇刺,当时负责追击与阻截的将士替朕断后,朕受了伤,骑着马疾驰欲返回营账,追兵在后,朕不敢有半分松懈,却在离营账仍有数十里的林边,听见了有人喊朕。"

  商玨回忆起当时的情况,那时他受了箭伤,刺客一直紧追不舍,离营账却还有数十里之遥,但就在穿越林子时,听见了有人喊着:『瑜哥,这边!』那声音听着陌生却又熟悉。

  "朕那时才见到了坐在马背上蒙面的云安。她当时身边并无旁人,所以那声叫唤就不可能出自他人,必然是她,是她在唤朕。"

  让商玨确定的其实是云安唤他的那句『瑜哥』,因为只有她才会取他表字『瑾瑜』中的『瑜』字喊他。

  "朕因为她的帮助有惊无险地回到营账,后来虽派人去追捕刺客,但没能抓回那些逆贼。"

  商玨又回忆道。

  "所以那时陛下您才知道原来云安公主一直都在装哑是吗?"

  "是,冬场围猎后回宫,舒太妃与云安私下与朕见了一次,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了朕。"

  商玨从床上坐起,见他如此,余瀞也跟着起身,依傍着他,静静的听他说起那些前尘旧事。

  "舒太妃以前身体时常抱恙,就是稍好,也几乎不出殿阁,只在自己宫里专心念佛祝祷,云安那时候常被母妃带在身边照顾,她小时候就像个玲珑剔透的娃娃,说话也软糯可爱,特别喜欢跟在朕身后跑。有次不晓得怎么回事,连着发烧烧了约七日,醒来后喉咙突然发不出声,宫里太医全部看了遍,喉咙并未有损,却不知为何突然就哑了,后来舒太妃就不让云安随意出殿,时刻带在身边看顾,云安自己也不愿意见人,便也将自己藏了起来,直到有次父皇劝舒太妃,云安总是这样将自己锁着也不好,马场刚进了几匹温驯的幼马,很是招人,可以让云安去玩玩,指不定心情好了,病也就好了。"

  "云安小朕两岁,她哑了之后,没多久朕的母妃也走了,那时朕不愿与人亲近,她也避着人,直到父皇驾崩,云安才发现自己居然能够哭出声,也能说出话了。但那时朕刚登基,梁太后垂帘听政,有些话她也无法轻易说了,才会一直装成哑巴。”

  这也是舒太妃的想法,时机未成熟,多说无益,反遭祸事。

  "臣是半年前才开始接手关照公主的病情,在那之前,都是由师傅照料,多年来也查不出原因。"

  其实关于这点,方若庸以前就曾与余瀞研究过,两人都觉得这哑疾并非外力造成,极有可能是公主的心病。只是从前舒太妃总说因为公主认生,所以他就不曾与师傅一同前去看诊,直到近来一直反复推敲脉象,仍旧觉得不太寻常,这才跟商玨装病的事情有了联想。

  "本就无病无痛,自然查不出原因。"商玨一笑。

  "云安那是心病,小小年纪,听见不该听的,吓着了。"

  商玨想起他与舒太妃母子私下见面那日,母女二人一见到他,立刻跪下请罪。

  商玨虽贵为天子,但怎有让长辈跪他的道理,连忙将舒太妃扶起,但云安怎么也不肯,一定要跪着将那年不敢说的真相说出来。

  "阿瀞,朕的母妃,是被害死的。"

  听到商玨的话,余瀞整个人震荡了下,眼神凝重的紧盯着商玨的脸。

  "所有人都以为母妃是因病薨逝,但云安说,她听到梁太后的心腹宫女与当时母妃宫里的宫女私语,要在她每日服用的补身药中加几味药,让她血虚枯竭,越补只会越损根本,再也起不来床。"

  云安告诉商玨,那日她如往常一般要去母妃宫中寻他,因那日他下学晚,父皇留着他问功课,所以在等着的时候,她找了一处先躲起来,打算等他下学去向母妃请安时吓吓他,没想到她躲着躲着竟睡着了,半睡半醒昏昏沉沉之际听见有谈话声,于是她便醒了,也就这么凑巧的让她听到那些恶毒的算计。

  云安待他们离去后,头也不回地埋头往自己寝殿跑,不管贴身宫女的叫唤,进了房间就将自己关起来,躲在棉被里吓的瑟瑟发抖,后来发烧连烧了七日,待她醒转,嗓子却莫名其妙发不出声了,过了月余,商玨的母妃没了,这让她更害怕,直到连夜梦魇不断折磨,她才忍不住在陪着舒太妃读经的时崩溃的泪流满面,将那日所见所闻,通通告诉了舒太妃。

  舒太妃告诉商玨。

  "当时云安还是说不出话,所以将听见的话写了下来,本宫心里明白此事必要暗中细查,所以让她继续把话藏着,写下来的话,放到香炉中化了。"

  "阿瀞,父皇子嗣凋零,朕猜想也多是出自那毒妇之手,她害死母妃,也不过就是因为她无所出,想让朕依附她,顺从她,任她摆布。"

  可惜了,父皇早有防备,母妃丧期一过便提早让他搬进东宫,东宫与梁太后的金华宫正好一处在东,一处在西,除了请安,平时并没有机会在宫中相遇,那段时间商玨每日每夜都在思考往后的路要怎么走。

  梁氏一族当时的声势如日中天,就连父皇都要忌惮数分,梁氏异姓王的身分不足为惧,可怖的是他们手上世代交接的兵权,从太祖时代至父皇驾崩之时,梁氏一族的兵力已达倾覆朝野的程度,若非尚有南方宁家军的制衡,以及父皇不断将禁军增员,怕是早就被有异心之人改朝换代。

  "父皇临终之前,给朕留了几个可用之人,这几年的确也是在这几人的暗中调度上,悄悄的渗透进梁氏掌握的军队中将梁家人给替换掉。"

  "虽知梁太后正与西祁以及南方前朝势力有所图谋,但北溟王世子现在掐在朕手中,他们布好的局也就多了变数。"

  商玨其实不想让余瀞知道这些,毕竟了解的越多,越难抽身,只是他也有私心,届时就算是余瀞选择置身事外,至少也会有那么一瞬,心疼过他。

  余瀞始终静静的听着商玨说,商玨说着这些事时面上并无半点波澜,但余瀞就是能从他平静的语气中,读到那些早已不知鞭挞他内心多少次的恨意与伤痛。

  余瀞搂住他,将投靠在他的颈窝,亲了下。

  "陛下,虽然朝堂之事臣无法像睿王那般为您出谋划策,但陛下的身与心,臣都会尽全力照料好。"

  余瀞轻轻地捧着商玨的脸,看着他的眼对他笑了笑。

  "所以,累的时候就依靠臣,好吗?"

  "好。"

  商玨握住了余瀞的手,放在唇边轻吻。

  "朕尚有公务要处理,你在这里睡会儿,朕忙完了再来陪你用晚膳。"

  "臣不困,邹漪试的药有成效了,昨日他服药之后便开始昏睡,今日臣出门时他仍未醒,所以臣还是回去看一下他的状况如何,也要查看蛊毒是否都除尽了。"

  邹漪自愿先替族人试药,也因此废了一条胳膊,但余瀞仍在想办法为他保住这只手的功能,就算无法同从前一般能徒手逐狼,搭弓射箭,但至少能保障日常起居不受阻碍。

  "好,那朕让于宽德送你回府。"

  "于宽德。"

  "奴才在。"听见商玨的叫唤,于宽德走进寝殿等候旨意。

  "你送余瀞出宫回家,二月倒春寒,马车里的熏炉多添点火。"

  "奴才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