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小说>古代言情>夔都>第171章 初五

  鹤庆侯就像是秋猎毬场上那枚众人竞相追逐的鞠球,白牯皮上漆着庄严的红彩,绘着精妙的画纹,连最不起眼的边角处也缝满金线,系着五色流苏,骨碌碌地滚动着,一不小心划破了表皮,露出内里绒绒的毛发与软绵的丝絮来,才教人知晓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似乎注定是受人奉养却又受人摆布。

  郭弘安恨铁不成钢地看向露出怯懦本性的崔叙,心觉自己实在好笑,身为忠烈之后,竟会埋怨世人眼中的佞幸不够长袖善舞、不会钻营取巧。鹤庆侯在政事上的稚拙反倒衬得自己越发阿谀取容、低颜善柔。在执意为故友讨回公道的不归路上,他又一次产生动摇:事败以后,即便有他一力揽责,已成众矢之的的崔叙真能够逃脱罪责吗?而事成以后,他则更不敢想。于他而言或许是得偿所愿,对朝廷来说却不是皆大欢喜。

  试想鹤庆侯只消动动手指、嘴皮,受他所托的人便能在谋逆要案上舞文弄墨,替人洗刷冤屈,反之欲陷人于死地时,罗织罪名又该有多么容易。郭弘安深深地体会到自己选的并不是一条以身名捍卫公义的正道,而是以弄权报偿私恩的歧途。

  崔叙误以为是自己的保证在郭弘安看来还是过于无力,怕交易不成,索性心一横道:“实在不成,我就去求皇爷好了。”

  郭弘安终于等到了这句表态,却没有了初时预想的迫切满足。他几乎可以断定,鹤庆侯口中的“求”不会是旁敲侧击,而是直截了当的乞求。事已至此,只能自食苦果了。

  他长出一口气,释然道:“郭某相信侯爷自有打算。”

  这次的谈话消磨掉了崔叙积攒多时的意气,他神情恹恹地拢着袖,很快便为自己刚刚为了稳住郭弘安所应允的话感到后悔。他知道什么事都瞒不过皇爷,但主动向其开口索求却是另一回事了。在崔叙的印象中,他似乎还没有在床帏以外求过皇爷任何事,尤其是与外朝有关的要事。不过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崔叙也不打算收回,想着走一步看一步就好。

  嫁妆谈妥了,聘礼呢?郭弘安早有预感,也是凭着猜想大胆出击,但鹤庆侯再次出乎他的意料。

  “我也不图你什么,你日后常来侯府坐坐,陪我说说话就好了。”

  ……

  然而杨郎君依旧喜欢隔三差五呼朋引伴登门拜访,鹤庆侯亦尽地主之谊盛情款待,还要不时入宫侍奉,并无多少空闲邀他叙旧。九月以后,郭弘安便延请崔叙到自己府上小住,躲个清静。

  秋猎前后,驻守大同的永城侯郭弘家短暂回京,同夫人闵梦昙小别胜新婚,蜜里调油不过二旬光阴后,又不得不离分。好在不久后诊出孕事,新生命的降临给疑云笼罩的永城侯府增添了几抹喜色,出家清修的嘉善长公主也遣人道贺,至此才算在人们心头驱散了前任永城侯早逝遗留的阴霾。

  初五日,永城侯夫人闵梦昙回门,一并带上了嘉善长公主的女儿云阳郡主继瑛和郭弘安亡妻白氏的儿子小符去看望徽先伯老夫妇。

  身边乍然少了两个平日里吵吵闹闹的稚童,二人行事更加肆无忌惮。来了兴致后,郭弘安便要抱崔叙到窗台上去做,被他一巴掌轻轻扇到脸上才作罢,直按在书案上淫弄。

  案上文房用具摆得齐整,经此一劫,笔山倾倒,砚池墨洒,梅屏落下星点湿痕。崔叙伏于其间,烟鬟雾鬓,削肩莹白,胸前两点磨成红蕊模样,犹带几许白浊,此情此景竟显得十分般配。

  他努力侧着脸,想用余光去瞟郭弘安此刻的神情,却只能望见摁住他肩头的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崔叙觉得遗憾又庆幸,从前在皇爷身边侍奉时,他还没有那么真切地意识到自己的残缺,只是畏惧那里也被凌辱玩弄。而在郭弘安面前,他却格外耻于袒露那里,唯恐遭到对方的嫌恶厌弃,被强忍住的鄙夷目光凌迟身心。

  但他禁不住好奇,想知道交合时郭弘安会是怎样的感受,会用怎样的表情面对自己,眼神中是有被胁迫的无奈,还是有戏谑般的嘲讽。

  肉刃在他体内翻搅着肠肉,搅断了他的思绪,断续喘道:“啊……定麟,肏得太深太重了,嗯还有,在、在窗台会被人瞧见的,不能去。”

  郭弘安依言慢下来,腰胯不再往湿红的两瓣臀肉上狠劲地撞,而是退在穴口用冠头小幅地、研墨似的缓缓进出,甚至打出了浮沫,腾出一只手将臀缝扳得更开,里头盛满的精水便顺着腿根淌了下来。口中责怪道:“你要是哪怕一回将杨元昱拒之门外,我们也不用在这躲躲藏藏的。”

  崔叙脸一红,竟后知后觉地体会到几分偷情般的快感,后头也被温和的攻势弄得愈发舒爽,腻滑紧致的甬道连通着一张贪食的小嘴,欲求不满地嗦着足以撑坏它的硕根,渐渐被人玩弄到合也合不上的地步,淅淅沥沥地吐着精水。他听见谷道里传来“咕叽”水声,因而又羞又恼,打情骂俏道:“有他和那些好友来,我觉着热闹,有什么不好?又没有不许你来。”

  “他们还不够你消遣的?我去只怕多余,恐怕还要被他们比下去了。”郭弘安一副醋意满缸的态度,探手往人乳尖上狠拧了把以示不满,紧接着便被窄穴裹得险些缴械,强自按捺住冲动以后,喘着气低声骂道:“真是个水眼淫妇,回想起来就爽得发浪了是不是,看来单我一人是伺候不好咱们的侯爷了,要再唤几个小厮来么。”

  这倒真是前些日子里崔叙留给郭弘安的印象。他们俩出身经历大不相同,趣味志向也无一相合,崔叙性子又闷,连陪他说话都成了半件苦差。终有一日崔叙在面面厮觑半晌后忍不住道出实情:他是希望郭弘安同他装作情人相处,直到案子了结。郭弘安心领神会,很快找到了二人唯一契合的乐事——行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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