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小说>古代言情>夔都>第173章 麟趾

  说着,又是疾风骤雨般百十回的浅磨深顶,借着溢出穴眼的精浊润滑,阳峰进出甚是欢畅,回回直抵骚心。崔叙跪伏于地,也赖双肘、双膝支撑,高抬着后臀迎就,好不快活,哪里顾得上答话,只“快些”或“慢些”地胡乱叫着,郭弘安处处迁就顺意,把软穴中无底的欲念喂得餍足,直到他们一齐再攀顶峰……

  概因先前已经说破,此时再装作亲昵温存也无甚趣味,崔叙缓过来以后独自倚坐在矮榻上,曲腿抱膝,一指探入腻软的穴眼中导出余精,头也不抬地说起前话:“我有哪里愧对于他?”

  “难道只许他州官放火?”崔叙骂骂咧咧的,手上忽的没了轻重,指甲刮在肠壁上疼得吸气,“嘶——我不过是想点上一盏灯暖暖身子罢了。”

  郭弘安原想近前帮他,却见对方忙不迭地用袍服将那处遮了个严实,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瞪着他,只好摆摆手退回座上,附和道:“好好好,说到底都是圣上不好。”

  崔叙乐滋滋地听过,又不禁为皇帝找补道:“他倒也没有那么不好。”甚至自相矛盾地喃喃:“至少他对我很好,该是两不相欠。嗳,同皇爷计较这些做什么,他的恩德我这辈子是还不完的,也没那个打算,有一日便好好过一日。”

  继而又是一阵熟悉的沉默,屋内仅余二人尚未平静的呼吸声,与羞煞人的水声。此地不是鹤庆侯府,崔叙不好开口劝他回避,也害臊得厉害,没话找话地转移注意:“还不知道你们外臣眼中的皇爷是什么模样的。”

  “今年以前,我倒没细想过这事。今上自宗室入继大统,近乎于出身民间,援的是孝安皇后当政时宁宗的旧例,亦与梁朝少帝冲龄践祚略同,”郭弘安如此回道,意思尖锐而明确,他起初并没有想到皇帝会在位子上坐那么久,“所以我也从未怀疑过兄长之死与他有关,那时他应该也自顾不暇吧?”

  故永城侯过世前后,崔叙正被卷入科举舞弊案的旋涡之中,直到中秋家宴见到已经遁入空门的嘉善长公主,才在旁人的闲谈中听来一耳朵,因而知晓的也仅仅是官方说法:“郭弘思的伤病不是意外么?或许连意外都说不上,边镇驻防、行军打仗,难免会发生这样的意外。”

  “现在是意外,难保以后不会被人翻出来做文章。”郭弘安眼中闪过一丝戾气,“譬如不久前摄政监国的晋王,此番虽表现得忠心贯日,但时机未免太巧……”

  说到此处,他也适时打住了,转回正题:“如今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是拿得定主意的,该同惠庙老爷相较。”

  崔叙心知他是在说今上韬光养晦积蓄至今,已然于暗中权柄在握,就如同惠宗于孝安皇后在世时便与保皇近臣勾结,才有如此凌厉果决地扫净后者政治遗产的宝应新政,至于皇帝日后或乾纲独断,或端拱无为,皆随其心意,总之再也不是当年孤身入京、受三方辅政势力挟制的宗室子了。

  然而这样的类比在崔叙听来实在不是滋味,细想之下又不无道理,只是皇帝将事后清算做得更加顺理成章,没有给后世留下“意欲”的话柄。再想到义父晚年可能的凄凉处境,于是无话可接,唯有沉默以对。

  二人不出所料地再度把天聊死后,郭弘安欲要唤水来沐浴,正遇上一小厮挑帘进门,扑通往地上一跪,伏首禀道:“闵郎君往院里来了,小的几个恐拦不住他,只好先报与您知道。”

  “话也不说全,是陪侯夫人回来的?”郭弘安眉心一跳,倒也不担心他乍然来访撞破好事,只恐是为着什么急事来询,片刻耽误不得。再听是与闵梦昙同路回府,便放下心来,吩咐说:“请他在麟趾堂稍坐,我沐浴过后再去见他。他若是想闯进来,也由他去。”小厮应声退了出去。

  他转过头看向藏身于床帐后的鹤庆侯,问道:“闵家这辈的大儿子,人很板正,平素极少出门交游,你想去见一见他么?”

  崔叙心道,那死心眼儿自己见过,还被他拘在伯府中软禁了几日,虽长得人模狗样,却是个油盐不进、软硬……他对上闵青赦那样的人物倒也硬气不起来。只是不想他竟会认可自己糊弄出来的“手谕”,也不知事后有没有被皇爷追究失职,当初正是多亏他没有屈服于淫威,才令自己晚了几日落入晋王的魔爪。那样的日子再多上几个时辰,恐怕都会熬不下来。

  而今想来真是一摊烂账,算不清到底是谁亏欠谁的。崔叙索性不动声色地玩笑道:“怎么去,含着你的东西去?”

  郭弘安俯低身,隔着纱帐在崔叙唇边落吻,低低耳语道:“含着我的鸡巴去都行。”

  “粗俗……”崔叙隔着纱帐回了一巴掌,轻轻打在对方脸侧,更像是流连地捧着爱抚。有时候他也会忘记,所谓的浓情蜜意不过是一笔你情我愿的交易,“你先去吧,我要是心情好自会去瞧瞧他。”

  “不急,等会儿还要共浴呢,教他多等等也好……”郭弘安道。这回所说的沐浴,的确是单纯的沐浴。

  另一头,闵青赦在堂屋坐着吃了盏茶,糕点分毫未动,待听见屋外传来一阵凌乱的靴响,才慢条斯理地放下杯盏,昂首看向顶上悬着的“族茂麟趾”匾额,背对着人留下一道孤直的青衫剪影,不无失望道:“长姊说起时我还不信,没想到你还真乘上鹤庆侯的东风了。”

  小厮凑上前斟了两盏茶,撤下空杯后匆匆告退。郭弘安见此情状也不拘小节,走到他下首的位置撩袍坐定,拎起一盏茶同桌上那杯碰了碰,品了品色香。

  “你倒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郭弘安浅啜一口又续,“消息早也该传开了,等到今日舍得来劝了?”

  他一扭头,不忿道:“谁要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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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末愉快!周五回城里了,周日还是周一再下乡。

  再次感叹一下没有大纲的放飞写法,让我把闵青赦又抓了出来,情节也是临时想,所以很多时候可能没有多少铺垫(。)不知道修文的时候能不能有所改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