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小说>古代言情>夔都>第234章 兔毫

  门帘从中一分,皇爷的面孔赫然出现在眼前,持一副无悲无喜的神情,那道目光不过是轻轻落在崔叙身上,随之而来的威压便几乎生生将他的脊梁压垮了,只想折身伏跪在地口称恕罪饶命。

  崔叙脑中浮想过无数种可能,却捉不住一成把握。他心一横,双臂一张,奋不顾身地扑进皇爷怀里卖乖耍痴,也是为拦他追出门去,扬声道:“逢春伺候不周,奴已重重罚过了,皇爷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奴这就去发落了他。”

  说话时双股仍打着颤,险要站不住了。

  王缙眼中掠过一丝诧异,旋即明白了中人意欲何为,接着将他深深纳进怀中,双臂紧紧环抱着腰身,稳住了摇摇欲坠的中人,偏头枕在他的颈边低声呢喃道:“好想你。”

  崔叙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突兀得此一句,还以为是自己听岔了,语无伦次地追问道:“什么……皇爷吩咐的什么?”

  王缙便咬着他的耳朵沉声重复:“好想你,病养好了怎么也不知道来看看我?只留我一人孤零零地呆着,好不可怜。”

  “皇爷说笑呢,这又是上哪学的法子来打趣奴。”崔叙听得怔了怔,总算松了口气,勉强圆出一个难看的笑。此时想从怀抱里抽身出来却不成了,只好伸手回抱上去。

  王缙将他搂得更紧,几乎是拖着崔叙瘫软无力的身子朝暖烘烘的书房内挪去:“奇怪,我同她们说起这个,没有不感动涕零的,怎么到了你这就不成了。”说着便将中人摁倒在罗汉榻上,一本正经地质问道:“有人透了风给你?”

  崔叙一个劲地摇头。他上身躺在榻面所铺的毛毯上,发髻顶着墙面,腰后抵着榻缘,颈上系的披风系带被皇爷挑开了,仓皇间胡乱抓住了一只菊瓣式样的软枕挡在胸前,算作是聊胜于无的抵抗,低喘着答说:“兴许是因为皇爷愿意同她们这样玩笑,便已经很感激了。”

  “噢,这段日子我的确疏忽了很多。”王缙纳下这一谏,不过是口头反思了一句,也没再深究别的,分神不过片刻,又将注意力凝在中人身上,说道,“不说她们了,说说你。”

  “我?”崔叙怯怯地缩了缩脖子,知道又是大难临头。果不其然,很快便听王缙吩咐说:“来,把外衫都脱了。”

  崔叙自然乖乖听话,又一步步听从其渐渐得寸进尺的要求,浑身脱得一丝不挂,仅在双臂上搭了条纤薄如云的淡朱披帛,连日前破皮红肿的乳首也遮不住,还得迎合着皇爷艳俗的审美在榻上摆出各色淫媚放荡的姿势。

  好在方才他余光瞥见了皇爷挽起的宽袖上系了便于活动的银索襻膊,知道此番折腾仅仅是为了作画寻些参考罢了,否则也不敢在人面前如此搔首弄姿。

  “皇爷今日唤逢春过来,也是为了画画吗?”崔叙依照皇爷的吩咐,将屈起的双腿更分得开了些,残缺的私处不得不尽数敞露在外,他便又使了小心思用披帛去挡。只是轻软的红纱并不听话,每回都没能落到崔叙最为满意的位置,只好一遍又一遍挥舞胳膊,时而搭在腰上,时而放在身前。

  王缙立在案后细细打量着他,并不阻拦崔叙这些聊胜于无的小动作,应道:“是,不过他到底年轻,经不住事,听到一点风吹草动便慌了神,竟撒丫子跑了,这会儿想起来也是好笑。”王缙提笔细细描摹着,借机打趣:“也不知他是怕我多一点,还是怕你多一点。”

  不想自己竟被皇爷颠倒黑白倒打一耙,说成是悍妒之人,崔叙赶忙回嘴道:“奴可没有真的为难他!——皇爷也不许再为难他了。”

  王缙吃吃地笑着,笑崔叙玩闹之余,也不忘替旁人再求个保命符护身。他本就未因贺逢春粗率莽撞的失仪举动感到不愉,为顾崔叙的面子,答应得更是干脆:“好,都不为难。”

  这话过后,冬日下昼的暖阁内外十分难得地重归安宁。二人一立一卧,隔着画案、香炉与袅袅升起的轻烟遥遥相对,各自借手中纸笔与软枕上缀的穗子消磨着光阴,也能品出几分岁月静好的意味。

  但私下行事风风火火、轰轰烈烈的王缙仿佛天生与平静安闲的时光不相容,画着画着,便自笔架上换了只新毫浸过水,提笔从案后款步绕出,至崔叙身前上下端详,口中喃喃着:“今日总觉得还缺了些什么。”

  “还差什么?”崔叙玩累了穗子,正闭目养神,想好补补昨夜缺的觉,闻声再一抬眼,王缙便已然出现在他面前了。他的神经松懈已久,不免又惊了一跳,抚着心口嗔怪道:“皇爷又捉弄我,都照您的吩咐做了,这会儿功夫折腾得奴腰酸背痛,还缺什么?”

  崔叙一掀披帛,忍着羞耻毫无保留地展示与他瞧:“皇爷须得一次说齐,否则奴可不依了。”

  王缙嘴上哄说不多不多,手上却不闲着。

  “自然是还缺这个——”秋兔毫笔在指间一转,落在了中人的会阴处。

  崔叙循声看去,见此情形本能地并腿闪躲,却遭人抵着尿眼着意一摁。那地方娇贵得很,非但禁不住一点重责,还极易情动,当下疼得崔叙双腿阵阵痉挛,两手紧紧扣住罗汉榻的雕木边沿,掐得指端发白。

  多年逆来顺受惯了,崔叙并非忍不下这分痛楚,只不过此时有心借题发挥,便放声哭叫起来:“皇爷又作弄奴!嘶——迟早给您捅漏捅坏了,您便高兴了……哼嗯……”疼痛麻木过后,便是暗涌的酥痒,一颤伴着一颤,夹杂着些许酸涩,无休无止地撩拨着崔叙的神经。

  “教我看看,真哭了?”王缙捣弄过后,便用兔毫尖舔着嫩茬抚慰,见崔叙脸上应声滚下两行泪珠,急忙丢了笔,捧起中人的小脸忏悔道,“怨我不知轻重了,可要唤御医过来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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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浅浅地更新一点主仆俩打情骂俏的日常。白天早起登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