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小说>古代言情>夔都>第258章 小睡

  “嗯……”被说中实情的杨元昱实在无法反驳,却也知道自己万万不能点头称是,否则真成了胡先生那头的人了。崔叙、胡昶,两个不知为何总不对付、却常常纠缠在一块的好友,教他整日骑在墙上好不辛苦,生怕一个不小心彻底得罪了哪一方。

  他只不过是想居中调和,为双方都行个方便罢了。

  “你答应他了?”

  崔叙的追问教杨元昱虎躯一震,老大不小的体格鹌鹑似的地缩在太师椅前,又支吾起来,字斟句酌地解释道:“我还没有想好如何拒绝,父亲便遣人说你来了,我只好赶去迎接……”

  这解释掩饰得太过拙劣,面对崔叙的凛厉目光,他额上青筋一跳,很快又说不下去了,改口称:“我是想着先应承下来,也就是帮他牵线搭桥,告诉你一声,最终是否同意还是在你,就没想着拒绝……哪知会是这样大的事,若、若还有下回,我保证……”

  这话说得诚心,崔叙也不会强求他能为自己考虑到哪一步,便安抚道:“你不用保证什么,也大可宽心,我只是随口问问罢了。”

  杨元昱竟因此慌了神,双手按住扶手两端,将崔叙堵在了太师椅中,也纳在自己怀抱的阴影之下,口不择言道:“明礼,你知道我是向着你的,我不会……”

  “我知道,”崔叙再次打断道,别过脸不再看他,“下次不要再牵扯进来了,欠你的人情太多,我不知该如何还了。”

  杨元昱听得哑口无言,自二人结识以来,每每都是他腆面央求鹤庆侯为自己办事,不说报答一二,还屡次乘人之危,崔叙想与他割席也是理所应当的。只是……他如何甘心?

  不等杨元昱再度开口剖白,崔叙已先他一步宽解道:“你是前途无量的国子监生,是你父亲唯一的儿子,而我只是一个阉人,不揭开这层阴私,在朝中就已经是人人喊打,你同我搅合太深,能落着什么好?”

  “我所有的一切都来自皇帝的宠幸,这份宠幸如今仅仅依靠多年侍奉的情分支撑,若不寻个出路,很快就会消磨殆尽。”说这此处时,崔叙尤其平静,“我可以带你交结很多更利于你、杨家在朝中立足的人。他们远比我有权势,也更靠得住——只要你开口挑人。”

  “你要是真喜欢同阉人做那档子事,帘子胡同里也有很多幼阉没能进宫,专修了床笫功夫,可以赎来伺候……”

  “明礼!”杨元昱再也听不下去,语无伦次道,“我没有图过你什么,不是,我图过你的好处,但也图你的真心……不是……我、我……”

  “我知道,”崔叙的眼瞳里闪着淡淡光亮,语调平静得骇人,“你这会儿想要吗?”

  “我……”杨元昱当场怔住了,眼睁睁看着鹤庆侯解开虚束的腰带,慢慢褪去层层外衫,露出稍显病白的肩臂……他心中天人交战许久,却没能开口阻止,等崔叙单披着一件外衫,抬起赤裸的膝头顶上他裆下微鼓处时,一切都已太晚了。

  崔叙捂得过分皙白的瘦弱躯体赤条条地露在眼前,纵是顾影弄姿、迎奸卖俏起来,也难说有什么独具一格的风情,若要搁在帘子胡同里和那些自幼豢养的小唱作比,也定会落了下乘。但总有一股难以言明的媚劲儿勾着他一道坠落。

  杨元昱顾不上思虑这许多,本能驱使他急不可待地将崔叙双腿分在扶手两边,直勾勾地盯着股间大敞的尻窍,并指一探,只觉得湿暖腻手、软烂如泥,想是准备已久。

  心鼓猛地遭了一记重锤,耳边响着轰隆隆的喘息声,他晕晕乎乎地一抬头,正迎上崔叙投来的炽热目光,仿佛在鼓励他继续下去。杨元昱却越想越不是滋味,眼前浮现出他与崔叙在丹枫楼相遇时的画面,强抑住勃发的欲兴,忍不住开口问道:“明礼原还有约吗?”

  若他不多言阻拦,此时的鹤庆侯会在谁家帐下枕着何人的胳膊快活,是否仍未可知呢?

  望着杨元昱那双似是写满伤怆的眼瞳,再看看自己含着两根手指、不知羞耻主动吞吐着的穴口,崔叙竟有些羞惭,感到无颜回答对方的询问,只是当下的姿势实在教他进退两难:“不、没有,你……先放开我吧,唔啊啊!”

  是双指向穴中狠狠捅上了一回,正巧撞上要命的地方。

  “是像之前说的,来寻人排遣是不是?”杨元昱喃喃道,好似自言自语,欺进甬道的双指反而进出得愈来愈疾,重重碾在穴心。

  “不是,”崔叙心虚极了,语气里已有几分哭腔,“不是的……我不是有意的,对不起,元昱。”

  杨元昱也教崔叙的反应给弄糊涂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竟僵持住了。虽然他们谈话前早已屏退了一众丫鬟小厮,但鹤庆侯到底是他父亲的贵客,被府中上上下下无数双眼睛盯着,真在房里闹出什么动静来,把不准就会有几个胆大的,不顾少爷的面子硬闯进来瞧。

  自己也是昏了头,竟敢在堂屋里白日宣淫。杨元昱痛定思痛,决定先将崔叙撑得酸软无力的双腿自扶手上抱下来,鹤庆侯也乖乖的任他摆弄。

  两条腿白生生的,手轻轻一摁,便留下一道道靡艳红痕,衬着秋香色大绒茧绸上缠枝牡丹式样的暗纹,缓缓藏住股间的一孔粉洞。杨元昱看得心荡神迷,忙拾起外衫盖住了要害,才郑重其事道:“明礼若是想要,我自是头一个愿意的。”又吻他湿漉漉的眼尾:“……也不希望明礼寻了我以后再寻旁人。”

  “对不起……”崔叙抿着唇,竭力忍下抽噎的声音,抱着胳膊缩在太师椅里默默流泪。

  豆大的泪珠一颗一颗滚下来,坠进松乱的前襟里,将杨元昱砸得阵阵发懵,只当是自己一个不留神,碰到崔叙未知的伤心处,便如同对待瓷娃娃一般小心翼翼,问道:“这里太窄,坐着也硌人,我抱侯爷到榻上去歇好不好?”

  崔叙只顾着宣泄,一时也没顾上别的,见他伸臂来抱,便也任由他搂去怀里。杨元昱以为他是默许了,总算松了口气。待步进自己日常起居的卧房以后,突然鬼迷心窍,舍弃了窗下的罗汉榻,将崔叙抱进了屋角的拔步床内安置。

  床榻床榻,也没说非要到坐榻上去歇。

  杨元昱这一趟走来,袍衫拖了一路,大半都垂委在地,榻上的鹤庆侯又被迫成了赤身裸体。不知该说是知羞还是不知羞,崔叙甫一离了他的怀抱,便泥鳅似的滑进了锦被中去,露着个大脑袋泪眼迷蒙地望着他。

  怎么看怎么勾人沉沦。

  “侯爷想小睡一会儿么?”杨元昱强自镇定地问道。

  崔叙愣愣地眨了眨眼,当真是觉来了有人递枕头,便点一点头,合上倦目酝酿睡意去了。

  杨元昱见状,放下层层帷帐,背转身守在拔步床外间的那截连廊里。

  他坐在小杌子上,给自己倒了杯冷茶吃着。吃完一盏,便听见帐内的呼吸声已渐趋平缓,终究耐不住心里的痒意,分开一隙帘缝,对着鹤庆侯的睡颜自渎了一回,事后望着手心的白浊又开始懊悔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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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十分自然地搞忘记了更新这件事,今天补上。最近工作还是好忙,不知道下周有没有时间码字屯点存稿,以及再好好思考一下后续的故事。

  感谢鱼鱼们的阅读,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