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什么……”鱼松落说, “纸上谈兵罢了，孤也是会的。”
萧元朔问他道：“真的？大王跟我谈谈呗。”
“不要。”鱼松落指了指秋千，“不是给孤做的吗, 孤现在就想去玩。”
萧元朔失笑道：“好。”
要是早些鱼松落说, 萧元朔必然是信他真的想去玩，但是这会儿说, 分明就是逃避了。
但萧元朔也没拆穿他。
“大王玩过吗？”萧元朔问他道。
“不知道。”鱼松落说，“孤小时候不见得有机会玩。
不是说自己不喜欢, 也不是其他的借口, 他说的是没机会。
鱼松落难得说实话，萧元朔眸光黯了黯, 但很快又恢复了神色：“大王坐上去吧。”
鱼松落眨了眨眼, 好看的眸子熠熠生辉：“你不一起来吗？”
萧元朔笑道：“大王想的话，我们就一起。”
“想。”鱼松落回答得十分干脆。
“原本是想陪大王玩的。”萧元朔说, “没想到是这么陪大王玩的。”
鱼松落笑道：“总不能孤坐着，你就在一旁站着吧？”
萧元朔说：“有何不可？我原本就是这么想的”
“孤不想。”鱼松落说, “我想你陪我一起。”
萧元朔笑着答道：“好。”
随后二人便一起坐了上去。
萧元朔今日带鱼松落过来，也就是临时起意。
他原是想等秋千安好了之后, 有时间再带鱼松落过来的。
但恰好有这样的机会，也就变成了和鱼松落一起看着。
倒是也很特别。
“满园的花。”萧元朔评价道, “倒是不及秋千吸引人。”
“花也很好看。”鱼松落说，“你用心准备, 孤十分欣喜。”
萧元朔原本就是想说鱼松落对秋千的兴趣比花多, 鱼松落这话听了无比让人舒心。
“这就好。”萧元朔带笑看他。
秋千荡起来的时候，萧元朔看了看鱼松落的表情, 他脸上惊喜不掩，分明就是真的高兴。
萧元朔说：“我原本以为大王会觉得这些孩童喜欢的东西幼稚。”
鱼松落后知后觉：“你是因为这个才让旁人都下去的？”
“是。”萧元朔说, “怕大王不好意思。”
鱼松落说：“孤在外人面前，从未失态过。”
“我知道。”萧元朔说，“但大王都说今日的时间给我了，我想大王随性些。”
“谢谢。”鱼松落说这两个字的时候有些僵硬。
萧元朔说：“大王跟我客气什么，左右用的也都是你梁国的钱，是你的金银财宝。”
“孤知道。”鱼松落说，“你要是需要，随意用就是了。”
萧元朔放肆笑道：“看样子这会儿大王是真的高兴了，完全不像平时那样。”
“孤平时怎样了？”鱼松落说，“听你这话是对孤颇为不满意啊。”
“自然。”萧元朔说，“大王总是喜欢藏着掖着。”
“孤是大梁的王。”
分明只是一句陈述句，萧元朔却听出了些凄凉之感。
鱼松落是大梁的王，以后会是天下之主。
由不得他自由，也由不得他随性。
在各种借口和虚假的评价下，有着的是鱼松落这个活人。
萧元朔原本以为自己和鱼松落会是水火不容的。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些东西在恍惚之间变了。
再对上鱼松落眸子的时候，萧元朔淡然开口：“闭眼。”
鱼松落照做了，萧元朔在鱼松落的额头落了个吻。
不包含任何其他的情绪在，只是落了一个吻而已。
萧元朔从秋千上下去，而后对鱼松落说：“大王等我。”
“好。”鱼松落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他还是很爽快地答应了。
现在的萧元朔总是不会害他的。
没多久之后，萧元朔便回来了。
鱼松落原本坐在秋千上，目光是到处看的，但萧元朔一出现在他的视线当中，鱼松落的目光就有了落点。
“你来了。”鱼松落刚说完，就被他手上的众多花吸引住了注意力。
“你这是……”鱼松落说，“摘花去了？”
“嗯。”萧元朔说，“大王戴给我看看。”
鱼松落反抗道：“孤是大梁的王。”
“我知道啊，但是梁王怎么了？”萧元朔说，“大王就不能簪花了吗？”
“可以。”鱼松落说，“但孤不想。”
萧元朔重又坐到了他旁边，他眨了眨眼：“大王真的不想吗？”
“孤不想。”鱼松落说，“你看孤也没有用。”
“好吧。”声音明显低了下去，像是有些难过。
“罢了。”鱼松落看他这个样子，便松口道，“就一朵。”
“好。”萧元朔低头看自己满怀的花，却是挑不出来了。
鱼松落说：“算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真的？”萧元朔说，“大王今日这么好说话了？”
“真的，”鱼松落说，“你要戴就快点戴，别等孤后悔了。”
萧元朔笑道：“好。”
先前他还犹犹豫豫挑不出来，鱼松落说了这话之后，萧元朔立刻就挑了一朵插到了他头发间。
“好看。”萧元朔评价道，“大王好漂亮啊。”
鱼松落问他道：“真的？”
“真的。”萧元朔说，“大王本来就生得好看，这就是锦上添花嘛，难怪民间百姓常说折花赠美人，确实是相当好看的。”
鱼松落说：“你不过是为了让孤同意被你插这些花玩。”
“是啊。”萧元朔说，“萧某既有所图，自然得把大王哄高兴了吧。”
鱼松落有些无语：“那将军还真是聪明啊。”
“不敢。”萧元朔说，“主要是大王漂亮。”
这样的话一说，鱼松落心中有再多的话也就都没说出口。
他老老实实坐着，任由萧元朔拿他的头发玩。
“哪个好看？”再萧元朔换了第十朵之后，鱼松落终于忍不住开口。
萧元朔像是没听懂：“大王最好看。”
他没再管自己满怀的花，而是伸手抚了抚鱼松落的嘴唇。
再之后便是身体的靠近，他将手指下移到了鱼松落的下颌，而后便与鱼松落交换了一个吻。
分开之后，萧元朔总觉得鱼松落眸中湿漉漉的。
“大王？”萧元朔问道，“你哭了？”
“没有。”鱼松落回他话。
萧元朔没说什么别的话，只是紧紧抱住了他，这个拥抱的时间很长，但是二人都没有分开的意思。
“以后我陪大王。”萧元朔说，“王后也好、皇后也罢，要是大王不高兴了，杀了我也无妨。”
鱼松落下颌抵在他肩膀上摇了摇头。
“马上回去用午膳了。”萧元朔告诉他，“让别人看到了可有失大王威仪。”
鱼松落与他分开，恍惚之间就觉得少了些温度。
原本温暖的怀抱变成了冬日的风，鱼松落眉头微皱，是副不高兴的模样。
萧元朔道：“这里有些远了，大王要是觉得冷，我们现在便回去。”
“嗯。”鱼松落起来之后便伸出了手，萧元朔会意，立刻便握住了他的手，牵他起来。
离开之后，鱼松落再次环顾了一周，他说：“他们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这事一点风声都没让孤听到。”
萧元朔说：“我搬出大王来威胁人，他们自然是不敢让你知道。”
鱼松落问他道：“你是怎么说的？”
萧元朔说：“我只是告诉他们，这些都是为了大王准备的，要是他们谁走漏了风声，让大王提前知道了，就当心自己项上人头。”
鱼松落上下打量他道：“你这么温润如玉的相貌，说这样的话有人会信？”
“为什么不信？”萧元朔说，“就算是不怕我，他们也是怕你的啊。”
相当理直气壮，鱼松落无话可说。
“看样子孤这个大王形象深入人心。”鱼松落说，“不过也无妨，你用起来方便便好。”
萧元朔说：“大王现在都不挣扎了？”
“嗯。”鱼松落说，“和你争辩没有任何意义？”
“谁说的。”萧元朔说，“分明很有意义。”
“比如呢？”鱼松落说，“将军说一个给我听听。”
萧元朔说：“我会高兴。”
“看孤生气你会高兴？”鱼松落恼怒问道。
“不是。”萧元朔说，“看大王恼羞我会高兴，真要是生气了，萧某会……”
他一字一顿：“心疼。”
鱼松落眨了眨眼，似乎是没听懂，但明显就是不可置信。
“当真？”鱼松落问他。
“当真。”萧元朔说，“这没什么好骗大王的。”
鱼松落说：“分明就是你最会骗人。”
“大王可爱。”萧元朔说，“总是比平日冷冰冰的样子吸引人。”
鱼松落脸颊微红，到底还是没说别的话。
二人回去的时候，宫人便纷纷行了礼，之后小矜便迎了上去。
“殿下，大王。”小矜积极介绍着今日厨房准备的午膳。
“孤知道了。”鱼松落还是那张冷脸，“你下去吧。”
“是。”鱼松落都这么说了，小矜自然是不敢多留。
鱼松落除了冷漠之外的感觉都是给萧元朔的，旁人都不敢在他面前说任何一句放肆话。
厨房是知道这二人一起用午膳的，准备的样式非常丰富。
二人一进澄安殿，菜便一道道的出现在了桌子上面。
萧元朔向来不算是注重这些，但看到鱼松落的表情的时候，还是多问了一句：“大王不喜欢吗？”
“这些菜看着样式多，但分明都是孤爱吃的。”鱼松落说。
“是啊，我特意吩咐要做大王爱吃的。”萧元朔说，“大王这么说，证明大王确实是喜欢的。”
鱼松落不满道：“你这么吩咐，他们便不做你爱吃的了？”
“大王是为了这个生气的？”萧元朔问他道。
鱼松落皱了皱眉：“这是澄安殿，他们有把你这个主子放在眼里吗？”
一众人都跪了下去，纷纷不敢看鱼松落，也不敢说一个辩解的字。
萧元朔说：“有的，大王放心。”
鱼松落说：“有能做这样的菜放了满桌？”
旁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声，萧元朔却是靠近了他，语气中带了些安抚：“大王是为了这个不高兴的啊？知道大王很在意我了。”
鱼松落脸上依旧是怒的，但到底是比先前好了些。
“无妨。”萧元朔说，“你喜欢的，我也想尝尝，总不会是因为太好吃了，大王就想私藏着不让我碰吧？”
“自然不是。”鱼松落说，“你既然帮他们说话，那也就罢了。”
他目光扫过了一众人：“若是让孤知道你们对孤的王后有半点儿不敬，一个个都担心担心自己有没有命道歉。”
“是。”
“你们都退下吧。”萧元朔说，“小矜也下去。”
一众人战战兢兢走了之后，萧元朔立刻就没了先前在众人前的样子，他笑道：“大王，你就这么心疼我啊？”
“他们不把你放在眼里，就是不把孤放在眼里。”鱼松落没回答萧元朔的问题，而是说了这样的话。
萧元朔说：“他们可是太把大王放在眼里了，大王放心好了。”
鱼松落说：“也就是你替他们求情了，谁告诉他们，顾着孤就可以不管你了。”
“我。”萧元朔说，“大王别生气了，萧璟现在给你道歉。”
鱼松落没说话。
萧元朔笑着问道：“大王为什么每次生气都是为了我？”
“你自作多情了。”鱼松落说，“孤何时说过是为了你。”
“确实没有。”萧元朔说，“那就当作是我想多了吧。”
萧元朔给他夹了一筷子的菜：“你喜欢这个，尝尝看？”
鱼松落看了他一眼，萧元朔说：“大王要是再不吃，这些菜可就要凉了。”
“那孤便不吃了。”鱼松落赌气道。
“我饿了。”萧元朔说，“看大王吃一口我就吃。”
他这样说了之后，鱼松落才没继续纠结这满桌的菜品。
萧元朔说：“大王怎么越来越难伺候了，不会是为了我吧？”
“你别自作多情。”同样的问题，鱼松落再次用同样的说法搪塞。
“好
。”萧元朔说，“萧璟不自作多情了，省的大王不高兴。”
鱼松落刚要点头，就听到萧元朔说：“但是萧元朔可以。”
鱼松落第一次见到有人这么跟他说话，眼中好奇与不解并存，但萧元朔相当淡定。
“还能这样？”鱼松落说，“这什么奇怪的说法？”
萧元朔说：“萧璟和萧元朔有什么关系？”
“都、是、你。”鱼松落咬牙切齿。
萧元朔说：“突然听不懂大王说话了。”
说是这么说，他还是坚持给鱼松落搛菜。
他搛什么，鱼松落就吃什么，丝毫都不带犹豫的。
鱼松落问他道：“你怎么知道孤喜欢什么？”
“又不是第一次和大王一起用膳了。”萧元朔说，“我又不瞎，只是喜欢装聋作哑，你喜欢什么，我还是知道的。”
鱼松落说：“你这会儿倒是坦诚了。”
萧元朔告诉他：“我向来坦诚，就是喜欢装而已。”
鱼松落默默吃饭，在心里跟自己说不要去理他。
“大王偷看我？”
“孤没有。”鱼松落刚咬了一口鱼肉，就听到了萧元朔这样的问题，于是便抬头看了他。
“大王现在是光明正大地看我了。”萧元朔不无得意道，“我可是两只眼睛都看见了。”
“你无不无聊？”鱼松落说，“萧元朔，你多大年纪了！”
“正值弱冠之年。”萧元朔说，“与大王同岁。”
“孤知道。”鱼松落说，“原也不是问你的意思。”
“我知道。”萧元朔说，“我故意的，大王不要生气才好。”
鱼松落不至于因为这个同他生气：“你别故意逗孤说话了，菜都要凉了。”
“大王早就吃饱了吧？”萧元朔问他，“现在还在动筷子，是不是因为碗里的菜是我搛的，你不好意思剩？”
鱼松落被他一句话戳破，动作顿时就停了下来。
“勉强做什么。”萧元朔说，“大王要是喜欢，以后我们就一直一起用膳好了。”
闻言，鱼松落立刻就放下了筷子：“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萧元朔说，“我不会骗大王的。”
“你这么说，这话一下子就没有可信度了。”鱼松落说。
萧元朔说：“顺口一说罢了，大王不要介意。”
“孤不介意啊。”鱼松落说，“大不了被孤知道你骗孤，孤就把你杀了，自己回清凌殿去。”
“你佩剑呢？”萧元朔问他道，“之前不是不离身的。”
萧元朔会这么问，自然是为了否定鱼松落先前的话。
见鱼松落没回话，萧元朔继续问道：“大王没有剑怎么杀我，总不能是对我使用暴力吧，我可是大王的王后。”
“孤没你这么恶毒。”鱼松落道。
萧元朔问他道：“大王这说的是什么话？我身上也没任何短刃匕首。”
“你又是什么时候不带的？”鱼松落问他道。
“大王不带剑的时候，我就不带了。”萧元朔说，“多带点东西总觉得挺累的。”
鱼松落有些无语：“你倒是勤快。”
“多谢大王夸奖。”萧元朔说，“主要是不想做没有意义的事，看大王对我还不错，我现在觉得绕指柔也挺好的。”
“说什么放肆话？”鱼松落有些不满，“你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
“大王不要误会我，我一向都是这样的，从未跟大王收敛过半分。”萧元朔说。
这倒是句实话，鱼松落一开始就清楚。
萧元朔从面上看是最端方如玉之人，心里却是最放肆不过。
这样脸能在军中立威，让整个魏国的人人人惧怕，萧元朔靠的绝不是这双柔情似水的眸子。
“罢了。”鱼松落说，“孤不与你计较。”
“那可不行。”萧元朔说，“大王要是不跟我计较了，我的乐趣要去哪里找？”
鱼松落没理他，与他就这个问题辩论，才是自己不理智了，鱼松落懒得做这样的无用功。
萧元朔笑了起来：“大王不是答应今天的时间给我的吗？”
“是。”鱼松落问他，“你又有什么主意了？”
萧元朔说：“你们梁国的集市，我还没好好逛过呢。”
“你要出宫？”鱼松落说，“不行。”
“为什么不行？”萧元朔说，“大王不会是怕我跑了吧？”
鱼松落说：“你骗孤。”
萧元朔这才想起来了：“刚来那天就是为了来打听些情报，去逛街就是个幌子。”
鱼松落给了他一个“果然不出我所料”的眼神。
“对了。”萧元朔说，“我有东西给大王。”
鱼松落心中惊讶，这人话题怎么能转的这么快。
“是什么？”鱼松落到底还是好奇。
“簪子。”萧元朔说，“上次为了骗你派来的人的时候特地买的。”
“你还真是坦诚。”鱼松落说，“集市上卖的能有什么比宫中更好的吗？”
这么说倒不是鱼松落看不起民间的东西，他不过是陈述了事实罢了。
能在宫中出现的东西，没有一样不是精挑细选才出现的。
“大王还没看到，就开始批评了？”萧元朔说，“这样的行为可不好呢。”
在鱼松落的目光下，萧元朔把那把玉簪拿了出来。
纹样确实不复杂，玉倒是好玉。
“好看。”鱼松落说。
“这像是句敷衍话。”萧元朔说，“但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应该是配你的。”
“那你那个时候为什么不拿出来？”鱼松落问他。
萧元朔说：“大王是忘记了吗？我们第一见到的时候，在下便用短刃抵着大王的脖颈。”
鱼松落说：“你还敢旧事重提？你就不怕孤朝你发难？”
“大王要找我麻烦早找了。”萧元朔说，“大王可从来没说过这个啊。”
鱼松落说：“你要是想的话，孤可以现在开始计较。”
萧元朔没回答，而是对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大王戴给我看看吧。”萧元朔说，“为了大王的面子，我可是都把花拿走了。”
鱼松落说：“你戴吧，孤没说不允。”
“好。”萧元朔看他的目光十分专注。
他以极快的速度换下鱼松落原本戴着的簪子，而后换上了他买的这把玉簪。
萧元朔欣赏了一会儿之后，才开口评价道：“好看。”
“大王好看。”他又补充了一句。
“你这么夸，不会就是为了出宫的吧？”鱼松落问他。
萧元朔眨了眨眼：“我可以嘛，大王？”
鱼松落说：“孤总觉得你突然提没什么好事，陆浮安这个世子没隐姓埋名到我大梁来吧？”
“魏国世子已经在大王面前了。”萧元朔说，“他不隐姓埋名，出现在大梁，得死吧？”
“孤是跟你说这个吗？”鱼松落问他道，“孤的意思是，你不会是想出宫见心上人吧？”
“当然不是。”萧元朔说，“见心上人为什么要出宫？”
鱼松落心中警铃大作：“你什么意思，你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
“是的。”萧元朔坦然承认，“大王这么想也行。”
“是谁？”鱼松落问他道，“萧元朔，你换过的心上人比孤这宫中有的男人都多。”
萧元朔无辜道：“大王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