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小说>都市情感>笼鸟>第25章

  接下来的一周,周唯一大部分时间还是自己待在别墅里,晚上梁栩文会尽可能早的下班回来陪他。梁栩文晚上会有很多电话会议,或者要在书房处理一些白天没能处理完的工作,周唯一此时就会跪坐在梁栩文的脚边,安静的做一点自己的事。

  研究所的工作还没有开始,但在周唯一的央求下,梁栩文允许他先开始一些项目重启后要用到的资料,周唯一进入研究状态后会不自觉的趴在地板上,这样方便他在平板上打字,或者手写一些很复杂的公式,记录灵感迸发而想出的新算法。

  但他无论怎么移动,总会保证一部分的身体要紧紧贴着梁栩文的脚,完成一个阶段的小结后,他会重新跪趴,抱着梁栩文的脚踝心满意足的休息一会儿。

  梁栩文很喜欢他依赖自己的小动作,像养了一只真的小奶狗一样,会在主人看得到的地方撒欢,玩累了就会自动回到主人身边。

  最近梁栩文喜欢带着他一起洗澡,不做其他的事情,就是单纯的洗澡,他让周唯一站在花洒下,亲自动手把小狗洗的白白香香的。上床睡觉前,他会把周唯一放趴在自己的膝盖上,挖出一块药膏给他挨过打的屁股上药,周唯一每晚睡前会受到主人训诫的十鞭,这让他的屁股一直都有些微肿。

  因为连续的责打,有几块淤青的肿块一直消不下去,梁栩文上完了药,会突然坏心眼的在肿块上用力按一下,然后听周唯一乍然呼痛,鼻腔里传出压抑不住的细小呻吟。周唯一偶尔会用胆怯、卑微与讨好的目光偷偷看他,但那视线只敢停留一小会儿,如果不巧被梁栩文的视线逮个正着,他又会神色张惶的转过头去。

  他会紧张的把自己缩的更小,但落在梁栩文的眼中只觉得周唯一越发可爱。

  没什么比周唯一更加可爱,梁栩文这样想。

  第二天下午,研究所终于走完了同米国的项目交接流程,梁栩文带周唯一出门参加逆向标记技术的项目启动仪式。

  仪式在周末举行,周唯一在活动现场见到了带着梁右京和韩言希一起来研究所参观的管宁。

  周唯一的眼睛挣得大大的,梁右京冲过来抱他,他心里很高兴。

  周唯一作为项目的第一负责人,要上台做一个简短的演讲,他很紧张,他一向是不适应这种人多的场合的,但梁栩文送他上台时暗中握了握他的手,用鼓励的目光看着他,周唯一顿时觉得当着满座的人讲话好像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

  仪式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梁栩文被一个紧急的电话叫走了,他原本想带走周唯一,可梁右京敌视而不满的盯着他,梁栩文犹豫再三允许周唯一在仪式现场多待一会儿,他拉过周唯一低声吩咐了几句,与等在楼下的方遐迩一道离开了。

  梁右京腻在周唯一的怀里,大胆而放肆的吐槽梁栩文:“他为什么总不让我和舅舅见你,我上周末给你打电话,但是他说你有事要忙,我说那我可以让舅舅带我去找你,他又说你抽不开身。”小姑娘皱着眉抬头看周唯一,像在告状,“他一点也不好,阿爸你为什么喜欢他呀?”

  周唯一很温和的笑了,揉了揉女儿的脸,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他一时还不适应做一个父亲,其实他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拒人千里,你不要讨厌他。”

  梁右京瘪了瘪嘴,没再说什么。

  仪式结束后已经接近晚饭时间,周唯一不确定梁栩文有没有安排,于是拿出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发送出去,梁栩文很快就回复了,只有短短一句话:“在研究所等,我让方遐迩去接你。”

  周唯一只好抱歉的同管宁说,自己今晚有别的安排,可能不能跟他们一起吃饭了。管宁很是理解的看着他,没有说一些让周唯一为难的话,而是把梁右京留下了。“既然你们决定重新在一起,那么他总不能一直避开右京,右京是他的亲生女儿,他想把你留在身边,总要获得右京的认可,你说呢?”他说的是疑问句,用的却是陈述的语气。

  周唯一愣了一下,低下头看梁右京,半晌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梁栩文在办公室等周唯一,中途接到方遐迩发来的消息。他神色冷淡的扫了一眼,却在看到下属简单的汇报后怔了一下。

  方遐迩说周唯一带着梁右京一同上了车子,现在人已经在路上,梁栩文静了片刻,他至今还未想到该如何同女儿相处。但从政多年让他遇事波澜不惊,他拿起红色的座机拨出内线,吩咐人准备两碗草莓冰。

  他的周唯一非常嗜甜,或许小公主也是这样。

  毕竟是周唯一养大的,梁栩文无意识的搓了搓手指头,这样想着。

  到达机关大楼,周唯一牵着梁右京在一整队卫兵的护送下上了直达的电梯里。

  方遐迩替他们按了二十二层,自己却没有跟着进去。电梯上行,梁右京的眼神四处游移,周唯一好笑的摸了摸她的头发,小声安抚她:“没关系,不要紧张。”

  梁右京动了动嘴唇,看上去像是有话要说,但她尝试了几次,最后还是把嘴巴紧紧闭上了。

  电梯口已经有人等在那儿,周唯一和梁右京被领进了一间宽阔的办公室,那人神色恭敬的告知他们,说梁总长临时有个小型会议,周唯一则客气的表示他们会在这里安静的等。

  没过多久,办公室的门开了,梁栩文走进来,手里还端着两碗草莓冰。

  周唯一愣了一下,嘴角弯了弯,走过去自己接过来,然后把其中一碗放在了梁右京面前。他率先舀了一勺吃进嘴里,被冰的啧了一下嘴巴,但是说道:“好甜。”

  梁右京眨了眨眼,也低头吃起来。

  梁栩文暗自舒了口气。

  吃完草莓冰,梁栩文订好了餐厅,带着周唯一和小公主去吃晚饭,周唯一主动给他们营造相处的空间,让梁右京坐在了梁栩文身边的位子上。

  整个晚饭的过程,梁栩文都在不停地给梁右京夹菜,看她碗里的东西要吃完,便赶紧布置下一样。

  梁右京全程低着头,不说话,但梁栩文夹给她的饭菜她都吃的很干净。

  用餐结束后两人送梁右京回韩公馆,路上,周唯一带着梁右京坐在车的后座上,梁栩文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们两眼,但后座上的两个人装作没有看到。

  下车前,周唯一在梁右京身边小声咬耳朵,梁右京的眼神瞥向别处,神色不太情愿,但还是在周唯一的要求下点了点头。

  下了车,梁右京没有立刻回家,而是走到驾驶室前敲了敲汽车的玻璃,梁栩文直接拉开车门走下去。

  周唯一没有降下车窗,但是透过深色的车膜看着一大一小长相神似的父女俩。

  梁右京摆了摆手要梁栩文低下身来,不自在的扭捏了一下,然后蜻蜓点水似的在梁栩文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晚安,爸爸。”梁右京小声说。

  梁栩文像是被什么东西定了身。

  他想可能他应该说一些哄梁右京的话,或者随便做点什么可以表达自己父爱的动作,但他没有经历过类似的场景,他的人生经历里没有可供他参考的范例,于是他难得的显露出一种明显的不知所措来。

  梁右京的脸微微透红,她挠了挠后颈,又在梁栩文面前站了一会儿,最后又不放心的叮嘱梁栩文“记得不要欺负我阿爸”的约定,转身回了韩公馆。

  睡前,梁栩文没有再执行对周唯一十下的鞭打,而是把人抱在怀里,温存的亲吻。

  “是你教她那么做的吗?”他低声问周唯一,他的手顺着周唯一的胸膛落到其中一只小巧而挺立的乳头上,揉搓按压了一下,周唯一立刻浑身发软,很轻地喘了一声。

  “生下右京是不是很辛苦?”梁栩文吻上周唯一的后颈,在他的腺体位置舔了一下。

  周唯一被激的剧烈抖动了一下。

  他又在抖了,梁栩文目光幽深。

  他的声音很低,但很镇定,又问他道:“既然当初逃走了,现在又为什么要回来?”

  周唯一有点紧张,又想把自己蜷起来,但梁栩文把腿抵在他的两腿间,周唯一被他人为的箍成一个紧绷的状态。

  “我在问你话。”梁栩文在他耳边说,气声引诱而低缓。

  周唯一不安地动了动,小声讨饶:“没有逃……”

  “嗯?”梁栩文反问他,按压着周唯一的皮肤,一寸寸向下。

  周唯一的呼吸急促起来。

  梁栩文按着周唯一,把他面朝自己翻了个身,他的膝盖抵进周唯一的双腿间,把他的腿分开了一些。

  周唯一细微的颤抖着,说不上来是因为腺体的疼痛还是对梁栩文的畏惧,他的睫毛像扇动的蝉翼,密集而细碎的动着。

  “我不想再等了。”梁栩文盯着他的眼,突然说。

  周唯一不太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但思维已经变成一团浆糊,他什么也想不清楚。

  过了一会儿,梁栩文亲吻他的额头,细细密密的吻,从鼻翼再到脖颈。

  周唯一被他的吻挑起了情欲,浑身燥热,像汪洋里最后一块浮冰被捞起来扔到了火架上。他感到自己在危险的融化,但他义无反顾的把自己往那簇火苗上撞。

  他觉得自己下面有一点黏腻的触感,他近乎本能的把自己的身体送到梁栩文的手里,但对方只是用手指在他的皮肤上划了几下,挑逗了一下他勃起的器官,却没有继续再做下去。

  周唯一的全部感觉被吊在一个不上不下的境地里,难耐的仰起脖子,呼吸的断断续续,他带着一点哭腔喊着“主人”,只听见梁栩文低沉的笑。

  “唯唯。”梁栩文叫他的名字,没有放过他,强硬的要一个答案,“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回来?”

  周唯一原本飘忽不定的意识被强硬的扯了回来。

  他仰着脖子,想说又说不出,那个藏在心里的原因几次三番想要冲破牢笼,从喉咙里吐出来,却最终被周唯一强行吞了回去。

  他睁着眼睛,定定的看着梁栩文,眼泪忽然不受控制的从眼角流出来。

  “喜欢您。”周唯一最终挑了其中最肤浅的一个答案。

  梁栩文的气息喷在周唯一的下巴上,贴在他皮肤上的手力道变得重了些,按的周唯一有些痛,“再说一遍,唯唯。”

  他的眼神里和声音里似乎没有多少情感,但手臂上的青筋出卖了他。

  周唯一把自己已然破损的保护壳再次敞开了一点,他觉得自己此刻像扑火的飞蛾,“喜欢您,爱您,想陪在您身边,”周唯一语调破碎,说的异常艰难,“想在最后待在您身边,所以我回来了……”

  想在生命的最后有您陪伴。

  想让您知道我爱您啊,我在用生命爱您。

  所以我一定要回来。

  我还有一个私心,如果能让您记住我一点,那我可以选择在明天就立刻死去。

  他只有这最后一个心愿了。

  周唯一崩溃的大哭起来,他觉得这辈子的眼泪都在这一夜流尽了。

  梁栩文神色幽暗,慢慢帮周唯一把眼泪擦掉了,他缓缓地说:“很快,我会如你所愿。”

  他对周唯一说:“我们会像八年前一样,像这么多年来从未分开过。”

  第二天睡醒的时候,身边的床褥已经没了温度,梁栩文已经离开了,床上只剩周唯一一个热源。周唯一坐起来,四处张望了一会儿,发现卧室里真的只有他一个人后,才动作迟缓的起身去浴室洗漱,拿手机看时间的时候却看见了手机上放着的留有梁栩文字迹的纸条。

  ——给你准备的新衣服在浴室,自己换好,然后收拾一下,中午之前我会回来,然后我们去“白房子”。

  捏住纸条的手指骤然用力,手骨从皮下凸出来,周唯一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良久状似平静的把纸条放下。

  他去洗了澡,换好衣服,下楼窝在客厅的沙发里静静地等,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这俩人一直跨服聊天,妈妈很急!(接档文先不写隔岸了,开一个第一人称换攻文,第一章 预览在微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