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青的解释是:他的女儿向来身体不好,今天是周末,他接到妻子的电话去医院探望,所以才没有一直跟着沈殊。
“真是非常抱歉,小楚总,我没想到我就离开几十分钟,出了这么大的事……我现在立刻去联系刘局长调取路况监控。”
他的声音被电波扭曲,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怪异感来。
王茜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现在怎么办?总不能就这样干等消息吧?”
楚征又拨通了顾砚洲的电话。三言两语就套出沈殊人不在他家的信息,便迅速挂了。再次拨通一个电话号码:“小何,查一下公司配给员工的笔记本电脑的定位,编号A-127659。”
他挂断电话,巡视众人:“有谁会开车?我的驾照是在国外考的,车型不一样,驾驶座在右边。”
江予淮:“我也一样。”
王茜从包里翻出证件:“我有驾照。”
她的本职工作就是给老板当御用司机,拥有丰富的驾驶经验,虽然直到现在都还没攒够买自己的车的钱就是了。
“地下车库有我的备用车,现在立刻出发,地址是……”楚征看向她,眼神幽深,“尽快,拜托了。”
*
“你最好祈祷我别在折磨你的时候犯病。否则,你可能会变得破破烂烂的……”
对上窦至源狂热又病态、仿佛有火在烧的神情,沈殊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显然对方的精神状态都不健康,无论他怎么辩解,也只会按照自身的逻辑去曲解话语的内容。
窦至源冷冰冰的手伸向沈殊的胸膛,粗暴地撕开他的衬衫。指尖抵在他胸前拨弄了一下。
“居然是粉色的。”窦至源喃喃,“你这老男人不会还是处男吧。”
他低着头,蓬乱的发丝遮蔽眼睛,微微晃动着。
沈殊才没心思听他讲有的没的,趁机一脚踹在窦至源的裆部,猛地一掀,把他翻倒在地。
“嘶——”
窦至源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捂着那里面容扭曲地半伏在地。
沈殊跨过他,匆匆朝门口走去。却在握住门把手的刹那,听见了门被自动反锁的绝望声响。
“咔哒。”
一回头,窦至源白着脸,扶紧桌子快步走来。然后一把抓住沈殊的头发,就往客厅的沙发上重重地掼。
沈殊挣扎着往楼上跑,想从别墅的天台找地方往下爬。
可偏偏窦至源最讨厌晒太阳,常年把天台锁着。沈殊退无可退,被他抓着脚腕拖回了二楼的居室。
浑身剧痛。
暴怒的窦至源随手抓起枕头压住沈殊的脸,在他尝试晃动逃跑时,用床头和床位的铁索扣住了他的手脚。
“你……你要做什么?”
“我都说了,不要激怒我啊。”窦至源眼神阴翳,手上的力道恶狠狠地,没有丝毫留情的余地,“你听不懂人话吗?现在多亏你的挑衅,我又要犯病了……啊。”
床头柜上摆满了精神类的药物,散乱地泼在盖子里。
“怎么办,我现在真的好想把你弄烂……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啊,我知道我是精神病,不用你提醒!”
窦至源把沈殊的衣服扒干净,方才为了遏制沈殊的动作,他还揍了沈殊几拳。
现在沈殊皮肤红肿,隐隐能看见血丝,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显眼。
他掐住那两撇粉,过力地捻着,像是在思考最佳的折辱方式。很快,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
“你听说过穿刺吗?”
沈殊连毛片都不怎么看,怎么会知道这个?
窦至源于是拉开衣柜深层的箱子,从里面拿出一根细而长的、银光闪闪的针:“这是穿孔器哦。”
穿孔……在哪里?
沈殊像是意识到了即将出现的异常糟糕的发展,止不住地呜咽翻腾起来。
*
“车速太快,我差点……呕,差点吐了……”
王玲玲扶着墙,面色惨白。
楚征面不改色从后座开门下车,径直朝着窦至源的别墅走去。
“密码锁……”王茜指了指那个看起来功能就很复杂的高科技产物,“可我们不知道密码呀?就算按门铃,那个人也不会给我们开吧。”
王玲玲:“四位数的密码,应该是日期,自己的生日,重要的人的生日。做生意的人图好彩头,会用‘8888’‘6666’这样的数字。”
楚征抬手,毫不犹豫地输入了四个数字。
密码锁转绿,门咔哒一声开了。
“你好厉害!”王茜震惊,“是本来就知道密码吗?”
“不知道。”楚征戴上手套,语气平淡,“但应该是我的生日。”
王玲玲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别墅一层满是打斗的痕迹。众人顿感不妙,迅速朝着二楼冲去。
王玲玲打头,在瞥见房间里的状况后,果断转身抬手捂住了江予淮和王茜的眼睛。
江予淮太高,她非得踮着脚才能捂上大半:“对不起冒犯了,但是……真的不能看。”
楚征则是越过众人,走向漏出些许血腥气的房间。
“窦至源。”他的语气中是克制不住的愠怒,“你在做什么?”
窦至源闻言,动作一顿。他拿开金属夹,把还没消毒的金环套了上去。仪式般做完这一切之后,才转过身,恭恭敬敬地朝楚征俯首,语气仿若平常:“晚上好啊,哥哥。”
再抬眼,对上的是冰冷闪烁的手机摄像头。
楚征冷漠地注视着他面颊通红、病态狂热的模样,淡淡道:“你又发病了,看来窦女士找的医生水平不怎么样,你都疯成这样了,还能允许你出来乱跑。”
“起来,跪地上,别让我说第二遍。”
窦至源愣了一下,脸上的表情说不上是悲还是喜。他照做,贴着墙角跟跪着。身上的衣服皱巴巴的,凌乱不堪。
楚征在镜头快扫到沈殊时就把摄像头关了。他走到床边,温柔地用绒毯把沈殊包裹起来。
“对不起,是我来晚了。”
沈殊抬眼看他,本想说自己没事,窦至源除了在他胸口打了个钉外没做什么更过分的事,他看起来极度厌恶自己,消灭自己的欲望比强上他的欲望大得多。
可对上楚征那双溢满焦虑、紧张、担忧和后悔神色的眼睛,沈殊忽然如鲠在喉,说不出话来了。
心中缓慢升腾起一阵黏腻柔软的情感,温柔地填补心灵的缺缝。那感觉实在太温柔,以至于他的眼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滴滴答答地淌落。
“小征……”
他近乎呜咽地呼唤紧紧拥抱着自己的人的名字。
你能出现真是太好了。
你来救我了。
我真的很害怕。
他想吐露心声,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抓紧楚征的衣角,小声抽噎着。
楚征显然是误会了什么,看向窦至源的眼神愈发凛冽,刀子似的能剜下肉来。
他安抚地摸了摸沈殊的头发,就快步走到窦至源面前,冷声道:“头抬起来。”
窦至源乖乖抬头,也不辩解,只是迷恋地盯着他。
“啪!”
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
楚征俯视他,“你自己说,你是不是混蛋。”
力道太大,窦至源的脸都被打偏了。他捂着自己发红发烫的面颊愣怔几秒,语气越发黏糊了。
“这是,哥哥在打我……”
楚征蹙眉,抓着他的头发往墙上用力撞了几下:“给我冷静点,现在不是你发/情的时候。我问你,你是不是混蛋?”
“是……”
鼻血顺着窦至源的人中往下淌,打湿了微翘的嘴唇。
他喘息着,紧紧握着楚征扇他的那只手的手腕,小心翼翼地往自己脸上贴:“哥哥留下的,痕迹,在我脸上,我……”
“道歉。”
楚征利落地抽出手,尖头皮鞋抵着窦至源的脊背往下压,示意他和床上瞪大眼睛不知所措的沈殊道歉。
“对、对不起……”二传盗文团biss
窦至源趴在地上,涕泗横流。这并非他真心悔过,而是又被刺激得发病,后半段嘴里冒出的都是疯疯癫癫的呓语,听不真切。
楚征踩着他的头,片刻后微微抬腿,像撇垃圾一般将他甩开。
他看向沈殊,语气里饱含歉意:“对不起,沈哥。我会联系靠谱的精神病院收容他,不会再随便放出来了。”
他已经把窦至源的疯态发给了窦女士。即便他不出手,窦女士也会因为害怕窦至源折辱门楣率先把他控制起来。
何秘书赶到,面无表情地进入室内,向楚征点头示意,然后把哭得失去意识的窦至源扛走了。
“我没事……”
沈殊裹紧被子,动作太大牵扯到胸口的伤口,疼得冷嘶一声。
“我现在立刻带你去医院——”
“不行!”沈殊握住楚征的手指,“不可以……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的事。”
楚征怜爱地看着他苍白汗湿的面颊,哄道:“那就去我的住处……至少先让我帮忙消毒,不然会发炎的。好不好?”
“嗯。”
楚征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将沈殊全数裹住——他和沈殊体型差巨大,几乎能将对方完全嵌入自己的怀里。西装外套袖子长,衣摆也长,正好盖住沈殊的臀部。
谢天谢地,窦至源没扒了他最后一件贴身衣物。
沈殊觉得很累了,头靠在楚征温暖宽阔的怀中小憩。
对方有力的臂弯承载着他瘦弱的身躯,如同坚不可摧的避风港,抵挡一切席卷向他的风浪。
“小征……”
“嗯?”
“有你在真好。”
作者有话说:
下章确定关系+亲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