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小说>玄幻奇幻>寻找哈恩>第77章 蝶梦觞(上)

  “吱!猫仔仔你听我说!”蛋散拼了命地挣扎,“我是真心爱过你的!”

  “鬼才要你的爱。”月白倒提着仓鼠抖抖抖,“吃了我的,通通给我吐出来!”

  “啊吱!谋杀亲夫啦吱!枉我为了你扑心扑命、肝脑涂地……”

  巴尔一脸惨不忍睹,赶紧救下蛋散,放到仓鼠专属的隧道中,抱歉说:“它骗了多少,我愿意双倍赔付。”

  前一秒还信誓旦旦说爱着月白的仓鼠“咻”的一下,沿着狭长弯道跑没影了。

  “这是水寒,泽挞的大司祭,这是月白,你们之前见过。”鸯鸯大大咧咧坐在沙发上,盘着腿说,“人齐了,下一步有什么安排?”

  “司祭大人、月白,欢迎两位加入。”巴尔客气点点头,示意水寒坐主位,自己倒是落座在了仅剩的客位上,似乎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拉近彼此的距离。

  他全程礼貌注视着水寒,但搭在膝盖上的指头习惯性地动了动,像是手里时刻有把无形的琴任他操纵,又似打着运筹帷幄的算盘。

  水寒不落座,反而双手握着月白的肩,示意他坐。

  猫族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规矩,月白一屁股坐下后,感觉气氛古怪,看看在场的其余四人都不说话,又赶紧站起来。

  “坐吧,你这几天太累了。”水寒笑着,从包里翻出月白的水壶递过去,然后从容站到他的身侧,就像子祈跟在巴尔身边那样。

  巴尔读懂了这种以行动宣誓月白地位的行为,立刻说:“小厅简陋,容纳不了这么多客人,要么咱们换个地方?”

  水寒:“无碍,长话短说就行。”

  “大司祭果然是爽快人。”巴尔单刀直入,“我想借魁札尔铃和归元戒一用。”

  水寒解开袖扣,展示手腕内侧的雄鸡徽记:“魁札尔铃已经认主,无法取出来交给你,但我既答应了鸯鸯,说要过来帮你,就不会食言。”

  巴尔眉头轻蹙:“那归元戒?”

  月白悄悄瞥了瞥水寒,见他没有任何暗示,便挠挠头说:“当时不知道它的价值,出门粗手粗脚弄丢了,还被猫长老骂了一顿。”

  “在哪里丢的?”子祈看上去比巴尔还要紧张。

  月白:“万银镇附近吧,地图还是巴尔给我画的。”

  子祈:“我们上次见面时,你手上戴的是归元戒?可那是白铜的,卷轴上明明写着玉石镶嵌。”

  月白:“要么你的卷轴是假,要么猫长老骗我,我真的从头到尾都被蒙在鼓里,没办法解答。”

  子祈只好望向鸯鸯。

  鸯鸯叹了口气:“所以我之前就说了嘛,富贵那孩子买东西总是被骗,你们别抱太大期望。”

  子祈:“……”

  巴尔的贴身侍卫敲门,附耳跟他说了句什么。

  他回头致歉,吩咐子祈说:“安排好住宿,明天带两位贵客四处逛逛,午饭订新桥餐厅吧,凯城的奶酪和焦糖蛋糕味道不错,等我这边忙完了,大家再坐下来一起接着谈。”

  水寒拒绝了巴尔的好意,包括住在马街818、以及子祈作陪等等。巴尔只好给他们两张身份证明和一袋银币,交代有什么事就找鸯鸯或者子祈。

  凯城的地貌很独特,城区分列在狭长峡谷的两侧,由一新一旧两条悬桥连接往来,谷中河水怒涌,发出极大的响声,水花撞在崖壁溅开,星星点点散落四周,又因着格雷斯地处南方,便是极寒的冬季,也只在围栏上结了浅浅的一层霜。

  为了迁就山势,房子和道路修得并不整齐,高低错落、弯弯扭扭的路上灯火摇曳。

  月白掂了掂沉甸甸的袋子:“这么爽快,不怕我们中途跑路?“

  水寒:“身份文件是伪造的,在城里没事,城际关卡肯定过不了,而且来历不明、没有进关记录,闹大了也不好收拾。他们肯定是料到这一点,才不限制我们活动的。”

  月白:“你觉得,巴尔跟伊让是敌是友?”

  水寒:“不清楚,但他说话的语气非常奇怪,咱得留个心眼。”

  “哎,一个个都是人精,算计来算计去。”月白抬头看着空中飘落的冷雨,搓搓手哈了口气,“第一次来南方,没想到这里的冬天比大猫山还冷。”

  话音落,司祭大衣已披在了身上。

  水寒隔着衣服抱紧月白:“先找个地方住下来,填饱肚子,明天再到联络点给大猫山发个信,你出来太久了,免得朋友们担心。”

  “嗯。”月白甜笑着点点头,很是满意水寒的安排。

  夜雨中的街道没有行人,大量蒸汽从排气口涌出,将安静的凯城渲染得朦胧而浪漫,地面湿滑,古老石砖坑洼不平,溅起的积水弄湿了裤脚,但月白丝毫没有感到不快。

  皆因水寒搂在他腰上的手稳实有力,他们偎依着,在这一刻像是被全世界遗忘,只剩彼此。

  月白对新桥餐厅的焦糖蛋糕念念不忘,于是落脚处选在了毗邻新桥的旅馆,客房老旧,但看上去还算整洁,有个宽敞的露台,能眺望峡谷、新桥,和远处广场的风景。

  吃过夜宵,月白窝在露台的秋千椅上翻看《猫族境外生存指南》:“有了,三类联络点,在广场西侧的巷子里,可以通电报。”

  他撕下电报表格填写,突然听到水寒说:“那个子祈,非常可疑。”

  月白:“什么?”

  水寒:“你看,七件神器,排除掉那些杳无音讯的,伊让手上有世界盾,他们不去抢,鸯鸯此行是去找夙夜璜,他们也不问,对魁札尔铃点到即止,反而一个劲逮着归元戒。”

  “听你这么一分析,的确不简单。”月白咬着笔头回想,“蛋散,是他们派去大猫山的吧,一开始也是整天盯着我的戒指。”

  水寒:“归元戒的用途是重活一世?”

  月白:“你怀疑在他们其中,有人不满现状,想学哈恩那样改头换面?”

  “……”水寒抵在下巴处的手指习惯性搓了搓,感觉还是不太对。

  若真有人要重活,首先可以排除鸯鸯。

  一是鸯鸯刚才帮他们圆谎了,二是就她个人而言,没有重活的动机。再者归元戒在大猫山的事,她早就知道,大可以直接问猫长老拿,何必舍近求远派蛋散去偷。

  巴尔不熟,只知道是元老院大法官的儿子,跟格雷斯王伊让关系匪浅,按理说这种人要么从政、要么从军,可他却选择扔下父母到处流浪。

  子祈的信息则更少,只从巴尔父子争吵中听到几个勉强能概括的词汇,吉特人,马戏团的,后来入籍格雷斯。

  月白两手一撑,从秋千椅跳下来,趴到木桌上凑近水寒,圆圆的眼睛小动物似的眨了眨:“想到什么了?”

  “没有。”水寒摇头,“不过我想找时间跟鸯鸯聊一聊。目前看来,她跟巴尔顶多算是有限合作,并非追随。我要知道她内心真正的想法,好确定接下来的路怎么走。”

  “可惜我帮不上忙。”月白纳闷道,“如果能将哈恩的记忆全部找回来就好了。”

  水寒轻戳他的脸:“你啊,像现在这样快快乐乐就好,不要强迫自己去想,也别被过去束缚。”

  月白笑了,眼睛弯弯的,舌尖从一侧的小虎牙缓缓舔到另一侧:“那这样呢?会更好一些吗?”

  水寒凑过去,情不自禁与月白接吻,以行动代替话语作答。

  他将月白抱到桌上,故意捂住了小猫咪灵敏的耳朵。

  外界声音消失后,心跳声、喘息声、舌头在嘴巴里翻弄的啧啧水声被无限放大,月白两脚夹紧,下身马上起了反应。

  水寒:“就这能耐,还敢勾引我?”

  月白:“你,你还不是在喘,五十步笑一百步,今晚谁先缴械还难说呢。”

  水寒:“言下之意,

  要跟我比赛?那你说,输了怎么办。”

  月白:“你输了请我吃烧烤。”

  水寒:“你输了呢?”

  月白:“我输了……赖账!”

  水寒闻言,在月白大腿上惩罚性地捏了捏,逗得月白哎哟哎哟乱叫。

  腰后的纽扣解了,裤子拽下来一些。

  水寒探进裤腰里,没急着触碰重点部位,只用指尖在尾椎的禁咒图案上打圈。

  尾巴根那一块特别敏感,普通猫被摸了也要忍不住撅屁屁,更何况水寒这种明摆着撩拨的手法。

  “你耍赖!”月白的呼吸更乱了,尾巴翘得直直的,也学着去摸水寒身上的禁咒。

  可惜水寒才当猫几天,感觉并没有月白那么灵敏。

  月白:“哎,问你个事。”

  水寒:“不接受战术性打岔。”

  “不是打岔。”月白两手拢着水寒的脸,“上次你说,再大猫山经常把持不住,那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水寒:“现在问这个,还说不是战术打岔?”

  月白:“我想知道。”

  水寒静了一刹:“要说开始喜欢的话,其实是在泽挞。”

  “???”月白满脑子问号,“这么早吗?我以为一开始你是讨厌我的。”

  “讨厌就直接杀了,还搞什么禁咒。”水寒捏着月白的鼻子揪了揪,“不过那时真的没有经验,药完直接上嘛,省得后面白白浪费那么多时间。”

  他说着,手从尾巴根往下移,充满暗示性地揉搓月白的臀瓣,哑着声音说:“这个亏,今晚我得补回来。”

  “哎,等等。”月白小声说,“隔壁亮灯了看到没,露台连着的。”

  水寒朝那瞥了眼,一把抱起月白,踹开连接阳台的小门,醋味十足地说,“那是得注意,不能让别人瞧见了,我家小猫咪太过稀罕,他喵的谁都想来摸一下。”

  “你居然也说‘他喵的’。”月白笑得乱颤,“除了你,还有谁敢摸我?”

  “多多团团斑小兰猫长老蛋散蒲桃鸯鸯梦魔企鹅……”

  水寒念了一大堆名字:“你倒是说说,有谁不能摸你?”

  月白:“……”

  臭着脸的兔狲大爷将月白轻轻放到床上,然后扑上去将人半压住,拇指在月白颈间来回摩挲。

  水寒:“真想弄个锁,把你给锁住。”

  “锁呗。”月白随着他的动作,乖巧仰起头,露出纤细脆弱的脖子。

  “你愿意?”水寒低头,在锁骨上蜻蜓点水般轻吻,“先前是谁在要挟我,说要去找别人的?”

  月白扯着水寒的耳朵,笑道:“你要上床还是吵架?”

  水寒睚眦必报:“你选我还是别人?”

  “你是醋罐子泡出来的吗。”月白投降了,摸着水寒长长的头发,顺毛顺毛,“其实在泽挞的时候,我也喜欢你来着。想拐你回家,可惜你总以为我要逃,愣是没说到一块去。“

  水寒的眼神凝住了,紧接着一口咬在月白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