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小说>玄幻奇幻>寻找哈恩>第126章 异心(下)

  “当然可以。”月白背过手去压住水寒的后脑勺,将人拉近,嘴唇碰触嘴唇轻吻几下,而后像小狗一样舔了舔。

  水寒立即含住月白的舌尖,探进唇齿间,缠住月白索吻、爱抚、身体交叠……有力的手指放肆游走,在黑暗中摩挲过每一寸肌肤。

  月白浑浑噩噩,还在想刚才混乱零碎的梦,任水寒使尽浑身解数撩拨,仍迟迟未能进入状态。

  水寒稍稍支起身,垂眼看着月白,初春微凉的空气挤进两人之间,冻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月白这才回神,鼻音浓重地问:“怎么了?”

  两人各怀心事地对望片刻,都有顾虑,都不敢说。

  最后,水寒拉开床头的抽屉翻找,笑道:“突然想起团团送了瓶润滑膏,说是可以抑制发情期失智,防止受伤,要试试吗?”

  月白晕乎乎点点头,稍稍松一口气,主动打开双腿方便水寒扩张。

  这是月白第一次使用高科技。

  冰凉滑腻的质感随手指突入体内,着实冻了他一个激灵,人也清醒几分。然而清醒的感觉并不好受,扩张的过程又煎熬漫长,他只好忍耐着,抬手在水寒脸上摸来摸去。

  他真的很爱眼前这人。

  想倾诉自己正在烦恼的事,一起聊聊接下来的打算,可又怕被鸯鸯说中——意见不合、吵架、双方不肯让步、闹僵,最后逼得水寒直接投敌,对大猫山下手。

  鸯鸯忌惮水寒,连瞎子都看得出来。

  多多那天夜里说的话,恐怕也有鸯鸯授意的成分,目的在于试探自己对水寒的感情有多深,是否凌驾在族人之上。

  月白坐立难安。

  水寒是他的爱人,猫族是他的救命恩人,鸯鸯更是从哈恩时代开始,一直陪着他走来的、为数不多的朋友。

  哪一边他都在乎,哪一边他都无法割舍。

  他惶惑无助,不知道该怎样才能处理好眼前的问题。

  察觉到月白再次走神,水寒双眸暗了暗,俯身压上去,稍稍用力啃了他的锁骨一下,语调中略带不满:“在想什么?”

  “啊?”月白僵硬地憋出个笑容,在说与不说间摇摆,最后还是撒谎道,“在想,这油膏滑不溜丢,不会是鱼做的吧。”

  “……”水寒半信半疑,拿起罐子瞄了眼,“这上面说,纯天然植物原料,不添加任何喵工色素和诱导剂。”

  “哦,那,那继续吧。”月白磕磕巴巴,在心里将胆小怕事的自己骂了一遍又一遍。

  “你是不是很累?”水寒轻柔拨弄月白的刘海,柔声道,“累就别做了吧,我抱你去洗洗。”

  “别啊!接下来还不知道要忙成什么样,趁现在有空,我们来增进增进感情。”月白说着,两腿交叉夹紧水寒的腰,也不管扩张得怎样,急急忙忙往上送。

  水寒被他扭来蹭去弄乱了气息,又怕鲁莽伤到月白,赶紧张开大手,摁住这乱动家伙的胸膛,笑道:“你是不是觉得,我俩感情很差?”

  “不差,但如果能再进一步,那就更好了。”

  “你想怎样再进?”

  “像这样。”

  月白探手在罐子里挖了一坨油膏,手指调皮地插入水寒指缝里,与他十指交扣着搓揉,油脂融化,抹得满手都是,然后水寒的手被月白引导着,覆在自己性器上,“噗嗤噗嗤”来回撸动。

  青筋怒涨的大家伙非常明显地抽抽几下,月白舔了舔唇,挺起腰,将那玩意主动塞到后穴里,感受爱人缓缓进入自己体内的满足感。

  “嗯……”呻吟声拉得很长很长,末了还提了个调。

  不得不说,团团家的产品真的厉害,这回不仅一点不疼,阴茎棘也没有展开,粗物得以在甬道里顺利进出,且在水寒劲腰的加持下越插越快。

  啪啪声不断,后穴被磨得滚烫,淫水大量分泌,又顺着活塞运动一下一下被带出,弄得月白股间尽是湿糜。

  月白攀着水寒宽厚的肩背,如落水者抱紧浮木,仰着头,喘得无比凌乱。

  太久没做,如海潮般汹涌的快感淹没了他,高高翘起的性器夹在两人的小腹间磨着,用不了几下就射出白浊,那感觉像失禁般可怕。

  月白反手抓紧床架,下意识想退开缓一缓,结果水寒误会了什么,拽着他的手腕扯下来,连同另一只胡乱挥舞的手一起摁在枕头上方,用力扣死,眼中尽是阴霾。

  这种带有强烈禁锢意味的行为让月白诧愕,不禁想起那只终日在泽挞徘徊,满心都是怨念与不甘的地缚灵。

  他茫然看着水寒,询问说:“你怎么了?”

  水寒沉默了片刻。

  其实他一直隐藏得很好,如果不是月白表现出那么明显的排斥,他觉得自己可以一直腆着脸呆在大猫山,呆在月白许给他的这个小家里,捂着双耳蒙住眼睛,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

  可惜是月白先越了雷池。

  水寒没有回答,反而质问说:“这些天,你背着我在忙些什么?”

  他采用“背着”这个词。

  表示已知道了很多本不该知道的事。

  接下来两人都没有吭声,保持着世上最亲昵的姿势,却你瞪着我我瞪着你,仿若一场无声的战役。

  月白没处理过这种场面,慌得直冒冷汗。

  屁股还夹着水寒的东西,硬邦邦的,一动不动,快感褪去以后,只剩下一种接近惆怅的闷胀。月白咬着唇憋着气、眉头紧蹙、眼中泛着泪光,倔犟的表情衬着因情欲未退而绯红的眼尾,黑色毛绒绒耳朵向后背着,凶巴巴又可怜。

  僵持到最后,还是水寒先一步心软让步,轻叹着松开月白的手腕,用拇指揉揉刻了深深牙印的唇:“别咬了,不痛吗?”

  “痛。”月白一说话,眼泪就掉下来,滑入到耳道里,耳朵不受控制抖抖抖,抖得水寒直接没了脾气。

  水寒低头,小心翼翼轻啄他的鼻梁、额头,见他不再有反抗的意思,然后才吻住嘴角,讨好意味十足。

  某种情绪通过两人心脏间相连的一缕念,向月白缓缓输送。是忧郁的,像被捆住四肢吊在无边湖中,浑身湿透、孤独、无助,脸上眼里全是肆虐的雨水,无处着力,也找不到突破口,只等湖水慢慢涨上来,淹没口鼻、夺走呼吸,直至身体冰凉。

  这让月白意识到,他们正面临着相爱以来最严重的一次信任危机,源自他近期各种举棋不定的态度。

  他立即抱紧水寒,道歉说:“我错了,但我不是不爱你,你听我解释!”

  偏偏这时,家门被敲响。

  月白呼吸一疾,差点说出口的话又吞了回去,看看门,看看水寒,一时间不知怎么处理。

  水寒揩掉他脸上的泪,小声说:“别哭。隔墙有耳,不能说的话就此打住,我不想你难做。”

  谁知月白哭得更凶了,保证说:“我会保护你,不让人伤害你的,我能做到,水寒你信我,求求你一定要信我,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想想办法……”

  水寒不忍看他这样,正想问问,能不能离开大猫山,去一个没有人会拆散他们的地方,敲门那人加重了力度。

  “到底什么事!”月白更加慌张,说话的时候直接咬到了自己的舌头,痛得飙泪。

  门外,多多大喊大叫:“月白,你快开门!”

  月白脸色一变,匆匆下床,腰上刚用力,才想起水寒还跟他连着。

  水寒了然,自觉退出来,撑着床沿俯身扯了抽纸,仔细擦拭过月白的大腿内侧,又从柜子上拿了套洗干净的衣服,亲手替月白穿上。

  那动作娴熟流畅。

  然而全程避免与月白眼神交流,看似体己和默然之中,透露着浓浓的愠怒。

  月白握着水寒的手,想要解释,多多又在门外干吼:“你要磨叽到什么时候,再不出来我踹门了!”

  “到底什么破事那么急!枒桫打到山门外了吗!”月白气得炸毛。

  多多:“那倒没有。”

  “没有你三更半夜吵吵什么!”

  “是你带回来的那只企鹅在广场上瞎几把乱叫,还见人就咬!”

  企鹅说话?

  开玩笑,那只傻不列颠的“嘎嘎嘎”怎么可能说话。

  月白刚想反驳,突然一个激灵:“该不会……魔术师恢复记忆了?”

  水寒替他扣好最后一颗扣子,拇指摸进月白嘴里,压着舌头看了眼刚被犬齿戳出来的伤口。

  “不痛。”月白含糊地说,“时不时就会咬到,你别担心。”

  “嗯。”水寒应着,凑上去吻过月白,又给他围上围脖,叮嘱说:“早春夜冷,围脖不要脱。你先过去看看,注意安全,我这边清理一下,随后就来。”

  月白:“水寒,我……”

  水寒:“有什么话,处理完要紧的事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