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因为他出手阔绰。”
“怎么说？”
“比如他要搞垮陈氏，那和陈氏有仇的，在这获得的利益会相当大，所以他们很乐意和祁铭合作。”
齐垣“啧”一声。
宴会高潮其实在前奏部分，中转的订婚也不过是聚会的幌子，到底为谁穿针引线他们都不得而知。
接近尾声的时候，齐垣拉着徐振往外面走不打算多做停留。
院子里有三四个花园，蜿蜒小諵凮道通到停车场，零碎的光从别墅向外蔓延，花草梢头微颤。
齐垣一手捞着手机给靳越报备他们出来了。
无意扫到屏眉的日历，已经一月多了，再点进去才意识到今年元旦已经过了好久，具体那天他忙啥现在都记不起来了，应该是在加班。
又是一年，时间呢你想它快一点时候总是慢得煎熬，想它慢一点甚至没来得及想就溜走了，齐垣意识到他真的不年轻了。
回家洗完澡靠在靳越身上心里落寞细细考究，他不怕老，他的愿望不就是能陪在这个人身边嘛，只要一直陪着就好了。
靳越认真琢磨剧本，那不怎么的重量压过来让他扔了手里的东西。
他注意到齐垣状态恹恹的，前前后后想了一下也没遇到什么事，在车上还在为三个合作洋洋得意。
“怎么了？”他一手勾住齐垣腰，把整个人抱住压在他身上。
安静时刻还好，齐垣只会感伤，靳越多了嘴就让他觉得闷闷的，再加上这人就是他心里坎的始作俑者，悲伤笼罩了他一身。
“还有一个月又是年了，又老了，我们……”他轻叹一声。
年轻时候，会说又长大了一岁，又不知什么，他开始会纠结自己老了，人就是这样，不停转换定义，最后直说时过境迁。
靳越思忖很久，才小心翼翼道：“哥哥，你是想结婚吗？”
齐垣莫名松一口气继而又沉闷起来，看吧，这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就是给不了他想要的答案。
感情到位了，有人对名正言顺的关系弃掷逦迤，感情不够深的，反而朝思暮想夜不能寐。
齐垣却不一样，他既要感情又要加冕，缺一不可，少了任何部分，他都会觉得不够完美。
他没说话，靳越手拂过他的侧脸语气温柔：“再等等，好吗？”
再等等，再等等，齐垣听了太多了。
心里闷着那口气来来回回在胸腔里碰壁撞击，他从靳越身上起来躺到另一边自动分离一天楚汉线，说：“没事，就是感觉马上过年了，今天太累了，我先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靳越关掉灯把他抻到怀里：“哥哥，你真的很想结婚吗？”
“嗯。”末尾他又添上一句：“不喜欢不清不楚的关系。”
被大众认同的那种关系很让人着迷，明明知道不会有什么大变动，还是希望能拥有。
就好像沈雪霏和齐盛年的认可，哪怕他们不同意他和靳越在一起，他的叛逆也能让他们的关系持续下去，并不会改变什么，可他偏偏想要齐盛年和沈雪霏的接受。
明明什么都改变不了。
全都没有理由，粗暴，无法解释，人的情感和欲望就是这样，杯弓蛇影，毫无章法，再不济狗尾续貂。
沈雪霏网络冲浪走在顶流，尤其是吃自家儿子的瓜。
齐垣一大早还没睡醒，电话吵得不安分，靳越关上门摸了他手机出去接了起来。
“妈。”他扫一眼备注，轻车熟路道：“齐垣还没醒，他最近工作有点累。”
沈雪霏一听合不拢嘴：“没事没事，你和垣垣好了就行，那啥，我看你最近还在拍戏，很累吧，多注意休息，有空时候回家吃饭啊。”
“我知道了妈，会抽空回去的，正好过阵子过年了，年假就回去陪你们。”
齐盛年十分欣慰：“行，还是你上心啊，齐垣那小子——”
“爸，”靳越打断他，解释道：“这是齐垣的意思，他昨晚念叨着过年了，要回去看看你们。”
“你啊，他什么样子我不知道吗？”齐盛年打心里高兴，靳越能处处为齐垣想着真是便宜了他儿子，“那行，哎呦呦，现在才六点多，打扰你们了吧，不聊了哈，等你回家再说，你先休息吧。你们年轻人忙啊，这可不经闹。”
又唏嘘一阵沈雪霏挂了电话。
靳越再回到屋里齐垣已经醒了，坐在床上还有几分模糊，嗓音黏腻：“谁啊，一大早打电话。”
“爸妈打的，现在还早你再睡一会，早餐做好了叫你。”
齐垣冲他扬扬手，示意他坐过去。
刚凑到床边，齐垣两只手像章鱼吸盘触角一样粘着他：“躺下，陪我睡一会。”
“一会没早饭了。”
“没事，隔壁那条街就是早餐。”
齐垣声音模糊，带着浓浓的困意，靳越拿他没办法只能躺着，轻轻把人拢进怀里。
齐垣躺了半小时，莫名困意又跑了个干净，抬头问：“你刷完牙了？”
“嗯，怎么了？”
“没事，等一下。”
齐垣从床上挣扎起来，进到浴室过了十分钟差不多，又爬了回来。
想也不想靳越知道这人干嘛去了。
齐垣唇压过来，舌尖带着薄荷牙膏的凉意四处闯荡，最后食味知髓舔舔唇：“早安吻。”
“今天有什么重要事吗？”靳越眸子里火星乱跳，“我今天没事。”
“不行，今天我还有合作要谈，而且大早上的不合适，乖啊。”
也没撒谎，今天的确还有合作，倒也没有不负责，简单解决了齐垣才准备离开。
后面又跟上挺拔的身影，十五岁的靳越是他的尾巴跟在他的身后，二十五岁的成了随他挪行的树，可以让他虽是停下停靠。
“你跟我干嘛？今天没事就在家休息呗。”
靳越钻进驾驶位系上安全带说：“齐总，我想去露露面，当个老板娘行吗？”
齐垣只好绕到副驾驶，靳越十分贴心给他系上，又恶趣味在他喉结上吻了吻，牙齿磨蹭皮肤。
齐垣推开他怒视着低吼：“滚。”
靳越得逞低笑，迷离诱人。
办公室采光顶好，齐垣坐在办公桌前，靳越搬了张椅子坐在落地窗前往下看。
街道川流不息，来来回回有条不乱，空气中有清新的水汽香，初升的太阳撒了一片透亮的金辉。
中间齐垣出去谈了合作，耗费时间不长，他担心靳越会无聊飞快解决，合作一结束今天都没什么大事，下午还能陪靳越一起吃饭。
老板一出去，老板娘就取缔他的位置，坐在他的办公桌上捏着他的茶杯。
“总裁夫人，恃宠而骄？”
靳越让他坐到自己的腿上，挑挑眉：“办公室PLAY？”
“去你的。”齐垣没好气踢他一脚。
“那你说那么容易让人误会的话……”
“不是你自称我夫人的吗？”
靳越一想，的确有这么回事。
“嗯，那哥哥，要宠幸一下我吗？”
“想我怎么宠幸？”
“看哥哥想怎么做喽，怎么能问我呢。”
齐垣轻笑一声：“回家再说，一会陪你去吃饭。”
靳越瘪瘪嘴，比起去定个餐厅吃完饭，他其实更乐意回家给齐垣做，只要对方露出满意的神情他就能高兴许久。
靳越问他：“那我能不能恃宠而骄一下？”
齐垣眯下眼：“怎么恃宠而骄？”
靳越就定定看着他。
齐垣笑笑：“其实，你可以适当霸道一点。”
哦，那就是可以。
靳越攥住他两只手压在头顶别在桌子上，齐垣受力往后仰，腰抵在桌沿，靳越怕他不不舒服膝盖把人往身上挪拉开距离。
齐垣两条腿夹在他的腰上，靳越一只手从衣服下面往背上探，用牙齿解开他身上的扣子。
靳越这个年纪发展成熟，本身对他定力也不足，总想着把他吞入腹中。
两人纠缠了两个小时，中间又怕有人突然进来只能挪到门前反锁。
齐垣后背湿透，靳越也没好到哪去，和其他人招呼都没打急匆匆就开车走了。
原本定个餐厅整点气氛的计划完全被打破，两人只能别墅泡了个鸳鸯浴，齐垣趴在他身上哭笑不得：“恃宠而骄有个度，别继续了好吗？”
靳越头埋到他的脖颈：“哥哥，你现在体力有点跟不上得多练练。”
齐垣耐不住他磨，半推半就什么都从了。
徐振又中途打电话过来，一群人又在饭店整了一顿。
公司最近也算是休养生息成功，合作运营开始步入正轨，的确值得庆祝，可以他这个总裁没那个精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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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垣办公室说是总裁办公室有点不严谨，来来回回一群人，活像景点。
他刚回去盛意又十分大爷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
“又有啥事了？”齐垣问。
“上次不是跟你说了么，”盛意语气犯愁：“温诀前阵子看到罗姐了，昨天又遇到了。”
齐垣点点头：“那怎么说？”
“但是，你知道嘛！温诀是去精神科探望一个朋友遇到的，他和罗姐打招呼，罗姐就像不认识她似的。是不是前阵子入狱那事打击太大了，让她记忆错乱了？”